唔……
好痛……
头痛, 浑身痛,简直没有一处好受地方。
她习惯性眼也不睁,赶紧兑换了个心凝形释先用了,瞬间神清气爽。
有金手指就是好, 不然这任务做的也太遭罪了。
不痛了,脑子也清醒许多。
她想起被耶律越捅了,还不止一刀!
那她岂不是又换肉身了?
不对,沐十一的副本还没完成, 支线任务失败倒没什么,顶多扣积分,可主线完成不了,世界就崩塌了!
所以……她还没死?
睁开酸涩的眼, 穹顶壁画, 床幔摇曳, 耳边隐约有女子的啜泣声。
转眸望去,一狐裘绒帽的妇人靠坐床边, 徐娘半老, 泪湿沾巾, 见她醒来,立时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叽里咕噜, 咕噜叽里。”
又是夷语!听不懂啊摔!
她打量了一眼四围,倒是熟悉的紧, 皇宫大殿。
再看这妇人, 猜也知道, 必然是西夷王后,耶律蛟他们兄妹的亲娘。
她张了张嘴,与其听不懂夷语费脑子解释,干脆捂头道:“头痛,一听夷语叽哩哇啦的,便头痛难忍。”
妇人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怎会如此?”
她还算上道,直接改了中原话。
她继续捂头,“我也不知,只是……头好痛,嘶!头痛的要死。”
“可怜的儿。”
王后赶紧唤了医者过来,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才知晓,她还真是命大,耶律越捅了她两刀丢进了雪堆,前脚刚走,后脚王后便来了,浮雪本已埋了她,幸得雪橇犬鼻子灵敏,发现了她,这才得救。
余小晚颇有些感慨万千,真是同人不同命,那小太监周显随随便便睡个觉都能冻死,这耶律蛟却是命大的很,这般连捅带冻居然还能睁开眼。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她仰头闭了闭眼,唇角的笑意渐渐苦涩。
耶律越亲手捅了她,亲手……
他要杀的是耶律蛟?还是她?
她分不清楚。
当日耶律蛟那般陷害他,他都能顾念手足之情放他一马,如今她顶着耶律蛟的名头,费尽心机将他救出,他为何反倒捅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看来……他已认出了她,他要杀的,就是她余小晚……
呵呵……
行尘大师的预言终于要应验了吗?
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便是……只能活一个。
他恨毒了她,终于不再心慈手软,终于……舍得杀掉了……
这样也好,真的,这样也好。
与其痛苦的爱着,不如歇斯底里的恨。
恨我吧晨之,反正你我……注定不会有结果……
深吸了口气,隐去眼角隐约的泪痕,这会儿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对她来说,不过一个闭眼睁眼的工夫,实际她已昏睡了整整三日,时晟专程过来问她,究竟是谁伤了她?
她斟酌道:“是耶律越的人,他们大抵是想进城救他,刚好撞见我们,那两个小兵被杀,我受了重伤拼命逃走,昏死在雪窝。”
她说的言简意赅,时晟还想细问,她赶紧捂头称头痛。
这种事越详细越容易有漏洞,她可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不管怎样,这般更确信了耶律越还在城中,甚至是皇宫,时晟加大力度大肆搜寻,王后也绞尽脑汁推测耶律越可能藏身之处,完全看不出她竟是耶律越亲娘。
耶律越寻着,其他事宜也不能停下,三国聚首,各个都不消停。
朱国原本还好,可如今硬生生分了三王,分时容易,再合可就难了,这会子谁也没心思操心旁的,只想速速结束战斗回国争权。
苍国也是一团乱麻,耶律越一党还把持着朝政,新帝又年幼,这几番新帝变先皇,着实动摇了皇权,得赶紧回去以防旁系动了歪心思。
至于西夷,如今几乎捏在了时晟手中,时晟碍于联军时的同盟约定,并未趁机吞并西夷,而是立为臣国,保留了皇权。
只是立谁为西夷王,却是极有讲究的。
耶律蛟为人粗莽,却也有几分智谋,起码比起老三老四老五他们来说聪慧的多,于时晟而言,绝不是易操控之人,第一个排除的便是他。
照理来说,她是绝对坐不上皇位的,可耐不住耶律月想让她坐。
不得不说,耶律月还真是好手段,铁骨真真儿给她化成了绕指柔,也不知那枕头风怎么吹的,竟硬生生说服了时晟,让她做了西夷王。
耶律月自然不会这般好心为旁人做嫁衣,不过是怕她揭穿她,坏了她的大事,眼下这会儿不管谁做西夷王于她都无甚差别,她要的是一统天下!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碎了。
余小晚仗着心凝形释不怕痛,亲自带着重伤求见时晟,彼时,时晟正在耶律月寝殿用饭。
“既来了,便一同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