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早几年穿越的, 那时候穿越这个词还没流行,所以他不知道?
余小晚又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世界的人,你是从异世界穿过来的。”
还特别强调,“我们都一样!”
“欸?”小周子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奴才愚钝,实在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二十一世纪,穿越小说, 看过吗?”
摇头。
“辛亥革|命,鸦|片战争,听说过吗?”
还是摇头。
“借尸还魂,我知道你是。”
这可吓坏了小周子, 呼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夫人明鉴, 奴才冤枉!”
余小晚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不像作假, 况且, 她已言明她也是穿越者, 若他真是,不该否认才对。
显而易见, 他根本就不是穿越者!
可副本剧情明明指明了他是,如果他不是, 那她之前所谓的纠正剧情又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很快便端了茶过来, 两人相携离去, 路上她忍不住敲了系统。
【宿主:出来!】
【系统:?】
【宿主:周显不是我原本要穿越的肉身吗?】
【系统:是。】
【宿主:可他不是穿越者。】
消息发过去很久系统才会过来。
【系统:为避免穿越者继续破坏剧情,也为了防止对影成双暴露,任务开启的瞬间自动删除了他作为穿越者的记忆。】
是这样吗?
【宿主:这么说,绣娘和折流副本那个炮灰妓子也被删除了穿越者的记忆?】
系统再度陷入沉默,她都一路走回厢房了,它才回过来。
【系统:对,不过就算删除了记忆,本能还在,所以绣娘还能继续设计拥有现代元素的服饰。】
不愧是隔了半天才回过来的消息,天衣无缝,可余小晚还是心存疑虑。
它一个提醒她剧情都不敢正大光明只敢暗示的小系统,有这么大的能力权限可以删除一个人的记忆吗?
横竖问也问不出什么,余小晚随便回了条信息结束了询问,借口饿了,支开丫鬟,这才掏出小周子塞给她的物件细看。
那是一块包的严严实实的腰牌,包腰牌的纸上写满了字。
【你竟是个女子!居然还妄图朕唤你夫君!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朕定要将你凌迟!炮烙!车裂……】
以下意|yín 了数百字惩罚她的法子,占据了整张纸的大半。
余小晚无语扶额。
冒着被耶律越发现的风险递来的消息,就啰嗦这些没用的?小毛头就是小毛头,乳臭未干,幼稚毛躁。
一目三行跳到后面,总算看到了点有用信息。
【这是入宫的腰牌,你乔装成太监入宫,朕会将你藏起来,信朕,朕绝不会让他再欺辱你!】
原来如此。
余小晚忍不住轻笑一声,虽然这法子根本行不通,可还是难免欣慰,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到底不是白给的,臭小子还惦记着怕她受辱。
再看最后一句,倒是越发好笑。
【幸好朕没唤你夫君,不然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你也该着命大,若朕真唤过你,你却又是女子,朕当真是要砍了你的!呜呼哀哉,偷笑吧你!】
这傻小子,若她真是男子,他唤了她夫君,岂不成了龙阳断袖,那倒更该砍了她的。
等等!她怎么被他带偏了?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哪能说砍就砍!
手信看完可以烧掉,不露痕迹,可这腰牌却成了烫手山芋。
若被耶律越察觉以为她想跑,一怒之下伤了朱钰或是言儿,那可真真儿糟透了。
可这青天白日的,外面不时有下人走动,她也不好出去刨个坑把它给埋了,屋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打扫,藏哪儿都不安心,这可怎么办?
余小晚一筹莫展。
丫鬟很快便端了饭菜过来,她只得权且将它连同那来不及烧掉的手信塞进怀里。
边吃边琢磨藏哪儿,怎么想屋里都不安全,那便只能屋外了,可屋外又没机会,便是夜深人静也有丫鬟内室外室守着。
正苦恼之际,丫鬟突然朝着门口福了福身,“爷万福。”
余小晚一惊,下意识地摸了下胸口。
怎么办?
万一被发现……
耶律越一言不发坐到了她对面,“拿副碗筷。”
“是。”
丫鬟出去了,余小晚这才抬眸,笑不出来,也没勉强自己笑。
“你忙完了?”
耶律越不答反问,“找我什么事?”
“就是……看天气这么好,想……想问问何时能让我……见见孩子?”
耶律越不答,只那么看着,云淡风轻的面容,窥不出半点情绪。
余小晚心头一跳,赶在他开口之前,突然起身绕过桌子,撩裙便要跪下。
耶律越拽住了她,“有话便说,跪求讨饶的把戏便算了。”
她只得又站起,望了一眼他束起的银发,扯了扯他的袍角。
“晨之……我,我有话不敢说。”
“那便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