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清冷, 树影斑驳,那一声哀戚的低喃,诉在了玄睦唇齿之间,仿佛穿透了他灵魂最深处。
玄睦的唇颤了颤, 迫不及待的回吻着她,像是濒临死亡的溺水者,而她就是他最后一点空气。
“傻蛇……”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炙热的呼吸伴随着沙哑的低喃不断喷洒, 黏腻的吻也越发的急切起来。
耳旁萦绕着擂鼓般的心跳,还有那仿佛喘不过气的短促呼吸。
有他的,也有她的。
余小晚的脸颊隐隐发烫,不知是羞窘亦或是旁的, 只觉得心口跳得有些难受。
玄睦的手顺势滑到了她的后腰, 又沿着腰线溜到了身前, 一路摩挲着布缕,缓缓向上攀去……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该阻止他, 可……可她心乱如麻, 根本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
他被蛇咬了!
他就要死!
这世间从此再没有这个看上去奸猾狡诈人人喊打, 实则情真护短傻得一塌糊涂的臭狐狸了!
她心如刀割,又怎么忍心推开他?
玄睦的手一路上移, 越发的有些破廉耻了, 余小晚心如擂鼓, 想拦,却没有动手。
然而却是她小人之心了,玄睦并未过多停留,他一路向上,却是停在了她的脸上。
带着薄薄笔茧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仿佛轻触着碧落黄泉绝无仅有的无价之宝。
“傻蛇……”
玄睦再度轻唤出声,呼吸烫得吓人,辗转吮吻的间隙诉出的低喃夹着浓浓的情感,揽在她腰际的手臂更是紧得可怕,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行了……
腰快断了!
先放开我……
余小晚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依稀有短匕扎到了她,起先只是扎在她的小肚子,随着她的挣扎,不断下移,眼看就要戳到……
余小晚的大脑早已停摆,想都没想,猛地抓住那短匕想挪到一边。
“嘶!唔!”
倒抽一口凉气的不只是玄睦,还有余小晚。
好痛!
嘴疼,不对,舌头疼!
她抓上的瞬间,玄睦突然绷紧了身形,牙关没控制住,陡然咬下,咬破了她的舌尖。
同样也是在那一瞬间,玄睦的呼吸停滞了,痛苦的呜咽滚动在咽喉深处,连吻都顾不上了,突然埋首在她颈窝,两手紧紧抓在她的腰侧肩头,身子微微抖着,那一口气上来后,便是铺天盖的急促低喘,夹杂着他压抑不住的喉头滚动的吞咽声。
“傻蛇……别动!”
一声轻斥诉得不清不楚,余小晚却是真的傻了,也真的一动不敢动,手中的短匕被她握得越来越热,不,是越来越烫。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
话说,古代有弹簧_刀吗?这短匕怎么还会自己弹的?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短匕的刀鞘是扁长的吧?这,这明显不对啊!
余小晚闭上眼,脑中乱石穿云惊涛拍岸翻江倒海,总之乱得一b,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又紧了紧自己的手。
这虽有硬度,却并非铜铁质感,还带着点韧性,不可能是短鞘,最重要的是,隔着层层布缕,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不符合实际的温度。
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手猛然一推!
轰咚!
玄睦的身影陡然向下坠去!
他已算反应灵敏,却也只来得及在落地的瞬间侧蹬了一下树干,减缓了冲力,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
“嘶!呼!你谋杀亲夫啊!”玄睦捂着腰半天没站起来。
“你个混账狐狸!怎么不直接摔死你得了!”
要不是树太高,余小晚真想跳下去再踹他两脚!
丫的敢骗她!
一个快死之人,那玩意儿倒是精神的很,嗯?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推他,她就该直接给他掰折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耍流氓!
可笑她真是蠢到了极点,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做的那些破廉耻的事……
啊啊啊!!!
好想锤爆那死狐狸的破脑袋!
玄睦的手撑在身后,半躺在枯叶堆里,好一会儿才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还真是会挑时机,上次在苍都城外便是如此,这次又是,唯一不同便是,上次你是扎了我的手,这次你却是险些废了我。”
“废了才好,省得你祸害人!”余小晚冷哼了一声。
玄睦揉了揉自己的腰,“哎呦,真摔疼了,腰还硌到了石头,估计得青一大块儿。”
哼!又在卖惨!
余小晚不搭理他,赌气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