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商议了下大致行程,路线尽量避开蛇虫出没较多的荒野,刚商议完,便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爷,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进来吧。”
门应声吱呀而开,一道婀娜的身影端着个药碗款款而入,隔着屏风看不大清她的面容,只依稀辨出,那不是无杀门校服,而是身鹅黄色的襦裙。
这不就是方才外室趴着小憩的那名女子吗?
那女子带着盈盈笑意,绕过屏风走近床榻,看清她面容的瞬间,余小晚瞠目结舌。
秦钟燕!怎会是她?!
秦钟燕虽远不及司徒晴兰貌美,甚至比之霓袖都差了一大截儿,可贵在落落大方,勉强也算得上是中上之姿。
她先给几人行了个礼,这才行至玄睦床榻旁,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床沿,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便递到了玄睦唇边。
玄睦微微蹙眉,探手去接药碗,“我自己来。”
秦钟燕赶紧把药碗举到一旁躲开,“那如何可以!爷伤的可是手臂,不能随意乱动,还是奴婢来吧。”
说着,再度将那汤匙往他唇边递了递。
玄睦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终张嘴喝下。
秦钟燕眉开眼笑,喂得越发仔细了些,无论烫不烫,每一勺都要细细吹过一遍再递到玄睦唇边,满心满眼只有玄睦一人,好像余小晚与莫非完全不存在似的。
余小晚眼睁睁看着,莫名的心口竟有点堵。
玄睦从不让宫女伺候,不,不止宫女,便是当日在孝王府,他也是从不让侍女近身的,她跟了他那么久自然最是清楚,可今日为何独独对秦钟燕破了例?
莫非沉默地坐了片刻,见玄睦也没甚要交代的,便起身告辞,走到屏风处见余小晚竟未跟过来,便低声唤她。
“秋水。”
余小晚对这个名字并不敏感,且又看得太过专注,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在喊她,依然专注的盯着眼前两人。
玄睦本就是个风华绝代的倾国公子,如今一脸病容斜在榻上,恍惚间竟有了几分当日在将军府惹人垂怜的模样。
可惜当日是她垂怜他喂他吃饭喝药,如今却……换了旁人。
哼!什么厌女症非她不可,这秦钟燕不就可以?
“秋水?”
莫非又沉沉唤了她一声。
不等余小晚反应过来,玄睦却是转眸望向了她,视线与她撞个正着。
妖冶的异色瞳微眯了眯:“……”
余小晚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赶紧站起身来,“那,那我们就不打扰主上用药了。”
绕过莫非,匆匆出了厢房,狂跳的心脏居然还没平息。
余小晚揉了揉心口,尼玛太吓人了有木有?一不小心就要露馅啊!
这也不能怪她,每次刚魂穿过来都会因灵肉尚未完全融合有些魂游天外,她与这霓袖融合的还算是快的呢。
身后莫非也跟了出来,示意她随他过来,两人一同拐进西厢房。
“你,好?”
莫非关好房门,也不坐,就那么转身望着她,湛蓝的眸子带着明显的担忧。
余小晚想起他当日的绑架,经过这三世的种种,竟也没那么气了,况且……他可比那狡猾的玄狐狸好糊弄的多!
她上前拽住他的袖子,扯到桌旁坐下,微微一笑,“我没事,倒是你,我听说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伤在哪儿了?”
莫非指了下自己的后腰,“不重。”
余小晚刚想再问,莫非突然蹲下,撩起了她的裙摆裤脚,半点也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直接摸上了她的小腿,查看蛇伤。
余小晚倒也不觉得尴尬,大抵是当蛇当久了,天天光溜溜地被玄睦摸来摸去,早已习惯。
莫非皱眉看了许久,这才起身进了内室取了些棉条又打了温水,蹲在地上给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包好了放下裤脚裙摆,他并未马上起身,而是仰头望着她,湛蓝的眸子薄光微动。
“疼?”
余小晚摇了摇头。
“饿?”
余小晚又摇了摇头。
“渴?”
这画面似曾相识,当日她被他掳走时,他就是这般问了一圈的。
余小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点了点他的肩窝道:“我不疼不饿不渴也不困,我好好的,倒是你,太不顾惜自个儿了,也不晓得包扎过伤口再出去帮我寻药。”
莫非沉默地望着她的笑脸,突然起身拦腰将她抱起!
余小晚有一瞬间的恍惚,竟以为自己还是那条可以任人随便拎起的小蛇。
“你做什么?”
“睡。”
“哈啊?”
余小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想,莫非竟真抱着她径直进了内室,将她搁在了榻上,拉过被子同她一同钻入了被窝。
余小晚瞠目结舌,不不,应该说,如遭雷劈!
就算他俩真有一腿,可这大白天钻一被窝,院中还杵着那么多同门,跟白日宣yín 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莫非看似老实巴交的,竟也这么……流氓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