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管穿成什么她都不会让他找到的,除非她傻了!
玄睦穿了多久便唠叨了她多久,直到踏出殿门还不忘又骂了她一句“坏蛇”!
余小晚委屈死了,他以为她想啊?还不都怪他非要把她的尾巴塞进里裤!
这还真是有理没地儿说去,算了算了,她自认倒霉。
早朝是睡觉的好时候,余小晚盘在他衣襟美美睡了一晌午,再度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外面热闹得紧,鼓如雷鸣。
她拱了拱,刚想探头出来看看热闹,突然被人隔着衣袍按住了。
“不许出来。”
声音压得很低,可余小晚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准她出来,难道……耶律越在?
正胡乱猜测着,便听旁边传来司徒晴兰柔柔的声音。
“皇上,西夷勇士如此勇猛,大抵此番苍国要输吧?”
玄睦淡淡回道:“打马球重要的不是勇猛,而是技巧。”
司徒晴兰立时附和道:“对对,还是皇上睿智,臣妾妇道人家,实在见识浅薄。”
余小晚这才明白,外面正在进行古代的奥运会,比赛些单打独斗啊,使刀用剑啊,还有骑马射箭与马球之类的,各国都会派出勇士一决高下,斗的是这些勇士,争的却是各国的面子。
自嫁给玄睦,司徒晴兰见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完,难得今日见到,司徒晴兰自然是抓紧一切机会与他亲近。
她又道:“臣妾看那苍国使者文质彬彬,没想到上了马背竟如此英姿勃发,他……”
话未说完,便听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
“进了进了!大苍进球了!”
随即便是一阵咚咚咚地擂鼓庆贺。
司徒晴兰也挺高兴,“皇上果然慧眼如炬,苍国真的进球了!那苍国使者还真是深藏不露,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耶律什么?”
玄睦按在余小晚身上的手微动了动,声音冷到了冰点。
“耶律越。”
耶律越?耶律越在打马球?
余小晚蓦然想起当日春耕出逃耶律越策马的英姿,不愧是草背上的民族。
等等!
方才司徒晴兰说什么?大苍对西夷?!
耶律越以大苍人的身份对庭西夷?!
西夷人会怎么看他?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与族人对敌?
余小晚不懂,耶律越既是有备而来,想来人手必然是备足了的,为何还要亲自下场?
而且,四国加番邦小国,整整十一国,怎么偏巧就是西夷对大苍?
是她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吗?
余小晚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场上突然一片惊叫声!
司徒晴兰的愕然声也响在了耳畔,“天呐!只一眼没看,怎就坠马了!”
坠马?
有小太监的脚步声急促地跑了过来。
“禀皇上!耶律使者坠马昏迷不醒。”
玄睦沉吟了一下,沉声道:“传太医。”
耶律越……坠马?!
余小晚心头猛然一缩,挣扎着就要往外爬,刚爬了两下就被玄睦死死按住。
“不准出来!”
【他不能有事!】
想了下,她又补了几字。
【为了任务。】
头顶传来玄睦的冷笑声,“昨夜还说于公于私,今日便只剩公了?果然是关心则乱,一碰上他的事,你的聪慧理智全喂了狗吗?”
司徒晴兰与他相处的少,虽听说过玄睦寸步不离玄武,却从未见过,如今见玄睦这般冷言冷语,还当是对她说的,当着外使的面,她不敢给大玄丢脸,没跪下,只颤着声音罪己。
“臣妾惶恐,若做错了什么,望皇上开恩。”
玄睦的语气缓和了些许,“我在说玄武,与你无关。”
玄睦到底没准她钻出衣襟看哪怕一眼,太医很快过来紧急处理了下,又来回了玄睦,说耶律越伤势不重,只是撞到了头昏迷不醒,需得好生歇息。
当着众人的面,玄睦顾全大局,将他送去偏殿暂且休息,撞他坠马的西夷人也被暂且扣押一旁,待他醒了再做定夺。
比赛继续,余小晚却忧心着耶律越,看了一眼满当当的积分,横竖副本结束也带不走,怎么挥霍都不算浪费,玄睦不给看,她离魂自己看去!
余小晚气哼哼地直接兑换了三枚离魂,离魂状态下只有倒计时为0时才能继续兑换离魂,换句话说,不一次性使用足够的离魂,就必须被拽回去之后才能再接着兑换离魂使用,这可是当日被敦贤公主小黑屋时血的教训!
离魂一用,身子骤然轻盈,余小晚悬在玄睦头顶故意踩了他好几脚。
臭狐狸!小气鬼!幼稚!哼!
余小晚完全没注意到,跟着玄狐狸她好像也孩子气了不少。
她前脚刚走,玄睦便抬手摸了摸头,又按了按衣襟里老老实实地竹叶青,眉心微蹙。
偏殿守着宫女太监,太医也在,耶律越是来使,身份敏感,自然得小心伺候着。
余小晚趴伏在他上空,手臂交叠垫在下巴,无声无息地望着他,裙裾披帛如云似雾,并不会垂落,依然飘渺逸散。
许久不见,耶律越依然隽秀如初,山眉如黛,长睫分明,不薄不厚的唇檀朱晕染的一般,端得是好看。
昨夜太过匆忙到底不曾看清,今日怎么看都看不够,无论眉眼,无论他散在枕边的黑发,甚至连他额角的细小伤疤都觉得看不够……
余小晚记得这个伤疤,这是当日她给耶律越下药,耶律越破窗跳楼留下的痕迹,虽说极小,不细看很容易忽略,可余小晚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