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仰着蛇头, 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干嘛这般看着我?与我交易,你绝计不会吃亏。”
是,不会吃小亏,只会吃大亏!
玄睦不满地勾过她贴在近前, 又开始拿眼睫毛刷她。
“你不信我?”
眼睁睁看着你坑了这么多人,设计了这么多连环计,你让我怎么信你?
玄睦等了片刻,不见她反应, 继续循循善诱。
“若你与我交易,我便助你完成任务,不只你在我这里的任务,以后无论你还要寻谁任务, 只要我活着, 都会助你。”
余小晚古怪地歪头望着他。
【我还有何利用价值?】
蛇吻描完许久, 玄睦都没眨一下眼。
余小晚当他没辨明白,刚想再描一遍, 却见他眉头一皱, 突然毫无预兆便朝她咬了过来!
余小晚一惊, 下意识向一旁躲去,可到底蛇身还在他手中拽着, 依然被他咬个正着!
她本能的绷紧了身子,等着疼痛来临。
可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
潮热的口腔混着湿韧的舌叶咬在她的七寸, 滚烫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刚刚蜕皮的稚嫩蛇鳞上, 明明不该有甚感觉, 可她却觉得被含咬之处阵阵发麻。
看他来势凶猛,没曾想竟丝毫没有用力。
余小晚扭头望着他,他也在望着她。
余小晚突然有些想笑。
蛇咬人可以,人咬蛇算怎么回事儿?
此刻的玄睦玄临渊哪里还有半点阴险狡诈的模样,简直像只炸了毛的小狐狸,猩红的血瞳一眨不眨,嘴里还叼着她半截蛇身。
余小晚不晓得蛇笑起来是什么模样,总之,她还是没忍住笑了,笑罢才扭了扭身,在他脸上描下一字。
【疼。】
玄狐狸叼着她的七寸,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松了牙齿。
“我还没嫌你腥,你倒抱怨起了疼。”
是你自己要咬的,还怪我喽?
余小晚晃了晃身子,七寸之处依然残留着那湿湿热热之感,让她有些莫名烦躁。
玄睦蹭了蹭蛇鳞上沾着的一抹水渍,炸毛狐秒变霸道王爷。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再提‘利用’二字,记住了!”
不提难道就没有利用了?
之前分明利用了她那么多次,还害她丢了性命的,他哪儿来的脸不准她再提?
这是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
玄睦捧着她的蛇头,强迫她与他对视,神情肃穆,不带半丝戏谑。
“我知你不信我,但我依然要说,我玄睦玄临渊从来不是蠢人,犯过一次的错误绝计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不会再利用你!这次不会,下次不会,以后也永远都不会。”
他的嗓音沙哑而又坚定,眸光澄澈如水,有那么一瞬间,余小晚竟真的有些信了,可也仅是一瞬间而已,玄狐狸最惯常的便是演戏,不是吗?虽然她真的不知她还有什么可利用的。
既然他不喜欢“利用”二字,那她便换个说法。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玄睦微微动了动唇,妖冶的桃花血瞳流光熠熠。
“你。”
什么?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
“我要你。”
余小晚很想眨巴眨巴眼,可惜蛇眼眨不动。
【你有恋蛇癖?】
难得一本正经的玄睦探手弹了下她的小脑瓜。
“别打岔,你懂我的意思。”
余小晚懂吗?
懂,怎么不懂?
可是懂又如何?玄狐狸的话若是能信,这世上大抵再无不可信之人了。
自然,她也不会蠢到直接说不信。
她只说……
【不可能。】
“为何?”
【你做不到。】
玄睦眼神游移了一下,问道:“你要我母妃的命?”
余小晚摇头。
“你要我的命?”
继续摇头。
玄睦的眉眼舒展开来,慵懒地搔了搔她的下颌。
“我母妃的命不能给你,我的命倒是无妨,不过命都没了,还如何助你?除却这两样,其余的都好说。”
除了命不能给她,什么都能给她?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她若信了他,岂不真如他所说成了傻蛇!
“你还是不信我。”玄睦点了点下巴,“不如……你现在便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
余小晚略一思索,将那伤害最小的支线任务告诉了他。
玄睦听罢,二话不说,拽着她便扯进了被窝,依然贴身搂着,温热的体温透过稚嫩的蛇鳞丝丝入沁。
“睡吧。”
然后他便真的睡了。
之后数日,玄睦再没提起过此事,余小晚本就不曾信他,倒也没觉得失望。
四体不勤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余小晚陪在玄睦身侧,整日里不是吃便是睡,偶尔在花园放放风,再不然便是与玄睦下下五子棋。
倒不是她不想来点高层次的手谈,实在是她那点儿棋技在玄睦面前太过不堪一击,玄睦那厮还从来不晓得让她,次次逼着她绞尽脑汁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再支着下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野狐狸,倒不如五子棋,输便输了,速战速决,起码省心。
这些日子,余小晚也总算从玄睦嘴里探听出他究竟是如何认出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