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 顾不得写字,余小晚拼命摇着蛇脑袋,回应玄睦的话。
“你是说……她不会害我?”
摇头改点头,点头点头, 拼命点头。
“真不会?”
点头点头,蛇眼都点晕了。
“即便不会,只怕……”玄睦沉吟了数息,“罢了, 听你一次。”
话音未落,他已脚下轻点,三两下便跃入了紫薇林。
刚一落地,迎面便跑来一道白花花的身影, 不等看清, 那人已一头扎进了玄睦怀里!
“救, 救命,救命啊!”
身后, 一道黑影紧追过来, 剑花抖起, 长剑映着月辉寒光涔涔,直冲司徒晴兰刺来!
玄睦抱紧怀中人, 一个旋身,轻巧躲开, 再回首, 桃目乍寒, 不见动作,只见几星银芒眨眼而过,速度之快,若非余小晚是灵体视觉,决计察觉不到!
那人反应极为机敏,几个侧身陡转,躲过了大半,却依然中了数针,当即踉跄了一下,小小银针入体,竟仿佛被砍了一刀般,刹那间便出了满头冷汗!
那人扶着肩头大口喘着气,黑色面巾随之剧动,不过数息,他突然双手抱剑,垂首行了个礼。
“主上!”
简单的两个字,铿锵有力,司徒晴兰立时僵住,猛地转头望去!
黑衣人收了行礼,意味深长了瞄了她一眼,脚下轻点,眨眼便消失在树影斑驳间。
司徒晴兰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反应过来,倏然推开了玄睦!
“你,你和他是一伙儿的!”
玄睦敛目望了她一眼,她只披着件单薄的里衣,半湿的,勉强遮着身子。
司徒晴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面红似火,赶紧拽紧了衣襟,赤足向后退了数步。
玄睦也不答话,探手解开袍带,脱了绯袍披在了她肩头。
司徒晴兰的脸越发陀红,拽着那袍子就往地上摔。
“男女授受不亲,我披了你的袍子,岂不毁了清白?!”
玄睦瞟了一眼被嫌弃的绯袍,俯身捡起,拍了拍落叶尘灰,再度给她披上。
“你披上,顶多在我一人面前失了清白,你不披,便是在众人面前失了清白,随你。”
话音未落,便听林外人声吵杂,一群御林军拎着长剑很快便冲了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刺,刺客!”
本是追着刺客而来,一见眼前这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模样,领头的殿前行走李行走嘴都不利索了。
这哪儿像什么刺客,分明就是私会偷|情!
妖冶的桃花眸微转,探手便将司徒晴兰搂进了怀里,司徒晴兰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转眼一看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羞得无地自容,干脆埋头在玄睦怀中,躲一时算一时。
“那儿。”玄睦气定神闲地抬手指了一下远处,“方才有一黑影朝那儿去了。”
李行走回头张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抱拳冲玄睦行了个礼。
“抱歉九殿下,非常时期,属下得罪了!”说罢,长臂一挥,喝道:“来人!将他们二人先押入地牢!”
李行走还真是狗胆包天,无凭无据的,竟然斗胆敢抓拿皇子!
玄睦冷笑一声,还未答话,司徒晴兰已惊恐地自他怀中探出了头。
“别!别抓我!我们是清白的!我们……”
玄国虽不比苍国对女子那般苛刻,可到底还是男尊女卑,女子私会偷|情依然是大罪,即便不会浸猪笼坐木马,也是受万人唾弃的。
玄睦按住她微凉的侧脸,贴在自己胸前,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那沉稳的心跳,不急不缓的指肚按压,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司徒晴兰渐渐放松下来,心底深处没来由的一片安详。
“我与司徒小姐两情相悦,即便父皇问起,也是不怕的,”
怀中之人明显僵了一下,却并未开声否认。
李行走也不多言,示意左右将他们二人带了下去,这才再度领兵去追那黑衣人。
避暑山庄的地牢,年久无人关押,潮湿阴冷,墙上的火把无风自动,影影绰绰,阴森骇人。
司徒晴兰穿着玄睦的绯袍缩在牢房角落,六神无主,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