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微醺,和风吹的竹叶沙沙,耶律越兄妹半点不避讳余小晚,坐在屋外廊下温声细语, 反复推敲玄睦此人。
“玄睦,字临渊,未及冠,独眼, 体弱,胆小可欺,文不成武不就,又无母族撑腰, 出了玄国皇城, 几乎从未有人谈及这个受人冷眼的九皇子。”
耶律越与玄睦只有公主宴那一面之缘, 并不了解,他说的这些, 不过是当日在公主府时, 耶律蛟提供给他的消息。
耶律月却不同, 她是与玄睦打过数次照面的。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那九皇子若真是如此无用, 又如何会先我一步盗走夜狼符,还时隔数日又放回了个假的!”
说到此处, 耶律月不免忿忿, “要我说, 他就是只癞皮狗,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明明是大哥火烧驿馆费尽心机才住进了将军府,他倒好,一言不发地往大哥身后一站,苍帝大手一挥,直接把他也划拉进将军府了!”
耶律越手执书卷,斜靠廊柱,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当日可无一人看出他是故意,怎能说是狗,说是狐狸还贴切些。”
耶律月依然对玄睦十分不屑,坐在半人高的廊沿,两腿不安分地弹踢着,嘴里还在倒豆子似的数落。
“管他是狗还是狐狸,终归是个畜生!整日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就知道背后里使坏算计人!他才入那将军府几日,我可是潜伏了整整七个月!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时晟看中我的花容月貌非要与我圆房,好不容易躲过了时晟,又查到了密室所在,偏又让他给抢了先!真是可恨!可恨至极!”
耶律越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应话,视线再度落到手中的书卷。
得不到附和回应,耶律月不满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叉着腰点着他温厚的胸膛,娇嗔。
“你还是我的双生哥哥吗?都说双生同心,你的双生妹妹可差点被时晟那畜生给侮辱了!还被玄睦那畜生抢了先机!亲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竟半点感觉都没有吗?居然还看得进这劳什子破书!”
耶律越也不与她争抢,温润的眸子,映着一身白衣,清风朗月一般。
“若时晟真对你有逾越之举,为兄该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他!放眼这整个天下,有几人能在你手下讨到便宜。”
这间接地夸赞,耶律月很是受用,她娇哼一声,颇有些洋洋自得。
“那是自然!那巫族残卷,只有我一人看得懂,亏得阿爸起先还宝贝宝贝的不肯让我碰,结果现在也不过我一人习得。”
耶律越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她手中够过那书,抚平了书页,并未急着看,先探手揉了揉她的发。
“我们西夷的大公主,自然是全天下最聪慧的女子。”
耶律月又得意地弹踢了数下腿,这才突然想起正事。
“对了,那皇宫守备图二哥可偷到了?”
耶律越刚放到书上的视线又抬了起来。
“这多亏了采琴相助,以为兄之力,连那一方院落都出不去,又如何靠近公主府机密之处。”
耶律月了然颌首,“幸而那九皇子还需要这守备图,主动找大哥合作,不然,没有夜狼符,还真不好办。”
说罢,她又突然笑着揶揄道:“采琴姐姐为二哥如此尽心尽力,莫不是……嗯嗯?”
看着她调皮耸动的眉心,耶律越无奈地三度摇头。
“她为为兄牺牲良多,为兄自不会辜负了她。”
说着,他放下书卷,下了廊沿。
“时候差不多了,为兄去煎药,你若觉得无趣便四处走走,别离了这竹林便好,记得莫去打扰她,她需要静养。”
耶律月也随着他跳下了廊沿,一边拍掉裙底的浮灰,一边调侃自己二哥。
“把唯一的小厮阿里吉差去买蜜饯,堂堂皇子亲自煎药,这还未过门就这般疼宠娇妻,若娶回了咱们西夷,二哥可不也成了那妻奴!”
西夷男多女少,民风开化,奉行一夫一妻,往上数两代,还曾有过女汗,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大抵是他国女子最向往之处。
耶律越但笑不语,白衣扶风,缓步离去。
耶律月又站了片刻,觉得实在无趣,摇摇晃晃就到了余小晚门前,刚想探手推门,便听耶律越遥遥地声音传来。
“再说一遍,莫去打扰她静养。”
耶律月吐了吐舌头,赶紧摆出个讨好的笑脸,扭头张望自家双生哥哥。
张望了一圈,小院静悄悄的,哪里有她二哥的影子?
她歪头撇了撇嘴,再度举起了手,还没推到那竹门上,却听耶律越的声音再度自火房传了过来。
“说了莫去打扰她,不如这样,你去竹林转转,削截合适的竹子回来,晚些时候我做成竹笛,吹曲儿给你解闷。”
又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耶律越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要作甚,还真是算准了她的性子!
耶律月嘟唇重哼一声,故作不满地大声抱怨道:“这么多年不见,二哥可长偏了心了,双生的心有灵犀是这般用的吗?罢了罢了,有了相好的,妹妹又算得什么?我现在便去削竹子,晚上你若是不吹够十首曲子哄我,我可不放你歇息!”
随着最后一声抱怨,耶律月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余小晚躺在那竹床之上,望着窗外风和竹青,哪里还睡得着,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把那辣鸡系统骂得亲娘都快认不出来了。
尼玛辣鸡系统!
一天不变态会死吗?!会吗?!
虽然还没看到副本具体任务,可用眼睫毛想也知道,主线任务肯定是组耶律越x敦贤公主这对cp,然后就是用正确的姿势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