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一惊, 刚想推开他,玄睦却直接探头,猛地贴上了她的唇!
这何止是惊,简直大惊失色!
余小晚拼命挣扎, 慌乱之间戳到了他心口的伤。
他的伤尚未好全,又只着了单薄的袭衣,这一下,疼得他闷哼一声, 手臂瞬间失了力道。
余小晚赶紧推开他,刚想撤身远离,玄睦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再回头,却见他捂着伤处, 已稍稍睁开了眼。
那眼有些迷离, 在看清余小晚后, 微微睁大了些。
“夫,夫人?”
“渊儿?你……”
不等余小晚说完, 玄睦喘了口气, 瞳孔瞬间有些异样, 焦距迷失,像是在看着她, 又像是根本看不到般,攥在她手腕的手明显收紧。
下一息, 他已仰身而起, 一个反手把她拉进床榻, 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她按压在身下!
“渊……唔!”
唇再度被堵上。
玄睦的呼吸烫得吓人,唇舌更是火燎的一般,甫一入口便席卷了她口中每一寸柔软。
她抬脚想踹开他,却被他压住了腿,根本动弹不得。
她又羞又恼,也顾不得他的伤会不会撕裂,抬手死死按在他的伤处!
“玄睦!你清醒点!”
玄睦疼得浑身一颤,空洞的眼明显驿动了一下,随即便是恍惚的清明。
“夫,夫人?”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还扯着她的衣襟。
他又看了看身下的她,被撕破的襦衣根本遮不住嫩红的肚兜。
美丽的桃花眼瞬间瞪大,他陡然松开手,一个仰身直直地跌到了地上!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
拉扯间,玄睦的袭衣已经凌乱,微敞的衣襟露出紧缠的绷带,那里原本整洁如新,此刻却被余小晚生生按得透出了猩红的血色。
余小晚仓皇地遮着襟口,神色慌乱,可脑子却清醒的很。
张姨娘送的野参怎的会有催|情之效?
而且还如此剧烈?
难道……张姨娘本是想让她吃下,好让她把持不住引诱时晟,如此激烈的药性,若真中招和时晟做了那种事,腹中的孩子不然禁不起颠簸,十成十会掉!
这么说来,方才院门前没见侍卫,看长生的反应,似乎也不知她要过来,而且方才问起赵淳,长生直接自己跑去喊了,想来之前根本没人去喊!
最重要的是,娆夏阁比望归院近,方才小厮喊她过来的时候,她还拒绝了一次,耽误了些时间,为什么她都被喊来这么久了,时晟却还没过来?
糟了!
是计!
喜儿不过去取坛子酒,却这么许久都未回来,定是被人绊住了。
赵淳虽宿在前院儿,可长生的脚程一路跑去,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不回来,必然也是出了什么岔子。
是谁要害她?
张姨娘送的野参,张姨娘绝不敢如此招摇,那会是谁?谁有如此大的本事,既能调走这满院子的下人,还能设计走门口的侍卫?
不过瞬息之间,余小晚脑中已千回百转。
除了茯苓,她再想不出旁人!
之前茯苓不备,被那穿越者强安了个毒害主母的罪名,没来得及反抗就险些丧命,此次,她养精蓄锐,只怕是抱着一击中第的心思才出的手。
时间紧迫,时晟随时会来,余小晚迅速起身,抬步便往外跑。
还未绕过折屏,脚踝突然被抓住!
她一个不稳,整个身子猛地向前趴去!
啪!
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挣扎着想起身,还没起来,玄睦便压了过来。
她连踹了两脚,都踹空了,玄睦虽有伤在身,又是少年,可此刻却如有神助,力大无穷,那攥着她脚踝的手,如火燎的烙铁一般,几乎要将她灼伤!
“渊儿!渊儿!你醒醒!”
余小晚被压着翻不过身,就连想反手按他的伤处都做不到。
玄睦的体温滚烫的吓人,桃花眼更是红的可怕,眼神空洞迷离,没有焦距,明显又失了神智。
他越靠越近,药效之下,那喷洒在后颈的呼吸都像是能烫伤人般,炽热的让人心尖发颤。
完了!
不管是不是她甘愿的,她这次都必死无疑!
苍国不比其他三国,男尊女卑最为严重,未婚还好些,已婚妇人若被抓女干在床,只被乱棍打出家门已算夫家讲了情分,大多数人都会被活活打死甚至直接沉塘!
这是千百年来的陋俗使然,即便刑法有明文规定杀人者偿命,可对私刑处置银妇,就连官府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常都是罚些银钱稍作训诫便罢了。
茯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她的命!
眼看胜利在望,只消熬过今晚,离开这将军府,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任务失败?
玄睦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全凭本能在撕扯着,他死死按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探向了她破碎的襦裙!
“渊儿!玄睦!”
余小晚又大声喊了两声,玄睦没有丝毫反应。
余小晚有些绝望了。
她迅速调动神识,直接兑换了一百个心凝形释。
【心凝形释x100兑换成功,消耗积分50000,是否合成离魂?】
【是】【否】。
确认【是】。
眼前立刻又弹出一个对话框。
【是否使用离魂?】
【是】【否】。
神识在【是】上扫了一圈,余小晚还是有些不甘心。
若现在离魂,一离就是半个时辰,虽能躲过被强的痛苦,可也会错过最佳辩解时机。
时晟随时可能闯进来,离了魂的她,根本无从解释!
是离还是不离?
余小晚眼神游移了一下,突然回头冲玄睦怒喝道:“玄睦!我恨你!”
玄睦卡在她腿间,一手按着她的肩,正在撕扯自己的袭裤,一听这话,明显滞了一下。
可也仅一下,他的眸子依然空洞,手臂、脖颈,包括额角的青筋也依然跳突着,药效强劲,根本不是他一个文弱之人能顶住的!
可即便如此,余小晚依然燃起了一线希望。
他能滞那一下,说明对她的话还是有反应的。
“玄睦!你所谓的心悦我,就是如此伤我?”
“玄睦!你若再继续,我注定难逃一死!”
“玄睦!别让我恨你!”
“玄睦!你真想要了我的命吗?”
“玄睦!渊儿!我……我跟你走!”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连炮轰了这么一长串,也不知玄睦对哪句起了反应,突然低吼一声,痛苦地抱着头歪在了一边!
余小晚见机不可失,挣扎着爬起来就往外跑。
刚跨出内室门,迎面便撞见时晟带着高德大步而入!
一见她那衣衫不整的样子,高德立刻顿住了脚步,时晟尚未挥手,他已率先一步阻了身后的下人和侍卫。
余小晚再如何有心理准备,这才刚刚狼口脱险不到五秒,实在做不到马上戏精附体。
她怔了一下,这才想起哭诉,眼泪还未酝酿出来,却见一道冷光闪过!
仓啷啷!
时晟突然拔出高德腰间的佩剑,漆黑的眸子寒潭千尺,没有丝毫的驿动,只有化不开的煞气!
“将……”
不过刚刚开口,那长剑已直刺过来!
“贱妇!我今日便了结了你!”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高德本能的想拦,可哪里拦得住。
时晟的速度极快,余小晚只来得及倒退一步,那剑已到近前!
余小晚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
【是否使用离魂?】
【是】【否】。
神识迅速扫过【是】!
当啷!
身子瞬间一轻!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云似雾。
眼前光芒四耀,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扑面而来的是阵阵清风,每个毛孔仿佛都舒展开来,舒服的她不由一声喟叹。
片刻之后,再睁开眼,她已在屋外,头顶是黛空繁星,脚下是漆瓦朱墙。
她看了看自己,虽说能辨出轮廓,可也能透过身形看到身下之物。
摸了摸胸口,方才那一剑是冲着这儿来的,如今竟一丁点痛感都没有。
离魂这道具还真挺靠谱,就是五万积分有点小贵。
本来只要一个心凝形释就能解决的,真是浪费。
心疼罢积分,余小晚这才想起屋内诸人。
这时晟可真够狠的,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上前就是一剑,她名义上还怀着他的骨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