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寇卓惊声痛呼,赵宁煊闪躲及时,在腰腹间擦过了一支羽箭,顿时血涌而出!
赵宁煊眉头都不皱一下,厉声道:“走!”
太子是看到了赵宁煊的伤口,想要询问他几句,却叫他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头。
“殿下放心,我没事。” 赵宁煊和太子对视了一眼,示意他放心,自己没事。
外头的箭矢渐渐停了,赵宁煊和寇卓等人手中的刀剑握得更紧了!
箭矢既停,那就证明他们即将面临第二场厮杀。
果不其然,在对面的树林里窜出了七八队人马,脚步声越来越近。
“今日……”
“属下等今日誓死守卫太子!”
不等赵宁煊说完,护卫队纷纷表了忠心,他们都是太子的亲卫,自然以太子马首是瞻。如今太子有难,他们就是太子的护盾,绝对不让旁人动太子一根毫毛!
“请殿下放心,臣一定会护殿下周全!”
太子深深地看了亲卫们一眼,提起手中长剑:“当下还不是绝境,孤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活下来。”
“是!”
赵宁煊撕扯了一块衣角,把手缠了几圈,大有决一死战的味道,众人见状纷纷效仿。
刺客们已经冲了过来,目标明确的冲向太子方向!见赵宁煊挡在面前,竟还停了脚步,同赵宁煊说起话来。
“世子,我们只想要太子的命,若是你让开,我们说不定还能留您一条命。”
赵宁煊冷冷的看着为首的黑衣刺客,“我却不会留你一条贱命。”
抬手就是一剑,那人阻挡不及,被赵宁煊刺中了右肩!顿时就恼羞成怒,怒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一个不留!”
“狂妄至极!”
赵宁煊狠劈一剑过去,那人右手都被赵宁煊活生生的削了下来!
旁的黑衣人见状,立刻窜身补上,三四个人齐齐攻了上来!个个都是杀手,招招毒辣,直逼赵宁煊命门。
赵宁煊冷笑一声,挑衅道:“就这么点本事吗?”
到底是沙场血战出来的人,赵宁煊丝毫不惧,哪怕对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下手也专挑人的漏洞!三四个杀手竟也不能奈何他!
可赵宁煊毕竟受了伤,无论怎么强悍,还是在人手上吃了几剑。
“赵宁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护着赵暨还有意义吗!?”黑衣人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在一片喧杀之中,赵宁煊仿佛是听到了马蹄声,他抬头冲那人一笑,“若不想死在我手上,我劝你现在自尽还来得及。”
“狂妄竖子!统统给我上!杀了他!!”
赵宁煊倏然一笑,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沾着血迹,仿佛像是地狱里的阎王,诡异又嗜血。
正当此时,背后有人偷袭,赵宁煊头也不回的就扬手一剑毙命,姿态轻松。那人见赵宁煊竟如此轻松,又让更多的人去攻击他。
赵宁煊一剑杀一人,哪怕他身上的伤也不能阻挡他半分。
雨还在下,雨水和血水混做一块儿,尸横遍野。
几乎是在赵宁煊浑身是伤,亲卫都快抵挡不住的时候,听到了马蹄声,随着马蹄声而来的还有高举黑甲旗帜的黑甲卫!
一众黑衣人见状,顿时脸色惊变,却不退反进,下起手来愈发的狠!
赵宁煊长剑都杀得卷刃,可突然之间那些刺客直奔太子而去,亲卫们都力战几度,已然抵不住刺客们的这最后的拼死一博了!
寇卓被人缠住,丝毫分不得半点身来,太子安危迫在眉睫!
赵宁煊心急如焚,又无法瞬移到太子身边,只好将手中的长剑狠狠一掷,贯穿两人心口,可还是不够!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秦禄冲了出来,挡在了太子面前,被人当胸一剑,那血就溅在太子的脸上,是温热的,可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掉。
不等太子反击,黑甲卫搭箭清理了太子身边的黑衣刺客。
……
有黑甲卫的加入,场面很快就反败为胜。
赵宁煊腰间的伤口还在渗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浸湿,脸色也是可见的苍白了许多。
“宁煊。” 太子看着赵宁煊的脸色十分担忧,可他的身上也不见得毫发无伤。
“无碍。”赵宁煊抓住了太子的手,可他是伤的最重的人,几乎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臣郭易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把秦大人送去医馆,无比救活他,除了我和太子殿下,谁也不能接近他。” 赵宁煊打断了郭易的话,下了命令。
郭易抬头看了赵宁煊一眼,和赵宁煊目光对视,立即低头应下了赵宁煊的话:“是,臣安排。”
一场刺杀下来,随行的官员死了大半,黑衣刺客无一生还。
赵宁煊扫了幸存的人一眼,和太子对视了眼神,赵宁煊就让郭易把剩余的官员都看管起来,黑甲卫经手的,旁人都不能动。
蔡闽也伤得不轻,得知秦禄为太子挡剑生死不明,就连忙前往太子面前,叩问太子。
赵宁煊面色冷然,哪怕衣着污脏也丝毫不能影响他冷厉的样子。
太子见蔡闽上前问罪,神色一动,竟主动上前亲自扶起蔡闽。可谁知变故就在此时,蔡闽飞快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一刀捅向了太子!
蔡闽动作极快,太子反应不及,不可置信的看着蔡闽,蔡闽得意的看着赵宁煊。
赵宁煊脸色大变,上前一脚踹在了蔡闽的心口,直接把人踹晕了过去!反手就把太子抱在了怀里,郭易立刻带着人把蔡闽捆了起来,又把太子和赵宁煊两人死死的围住……
·
魏令仪在陪着隋初云等容太医的时候,她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又仿佛是看见了一片血红。吓得魏令仪的手猛的抖了一下,茶杯发出了碰撞的声音。
隋初云和姜妙容两人都关切的看着她,魏令仪想笑笑告诉两位嫂子说自己没事,可她却发现自己仿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而在隋初云和姜妙容两人的眼神中,魏令仪好像看到自己哭了。
“娇娇,这是怎么了?” 姜妙容关切的看向魏令仪,刚刚还说笑呢,怎么一下就哭了。
过了许久,魏令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道:“我仿佛刚刚有些愣神了。”
魏令仪不愿细说,只说是自己或许有些累,不妨事。
姜妙容看她脸色实在是太差,还想多问几句,却刚好是来人了,说是容太医到了。
魏令仪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容太医来了,四嫂可要好好问一问容太医,心里别存着事儿才好呢。”
隋初云看了魏令仪一眼,饱含感激。
容太医来就诊,看到隋初云的肚子已然这么大了,倒是没想到为什么请他过来,还以为她是为了生产的缘故。看诊之后,容太医倒是主动提醒了几句,这临产在即了,万事皆小心。又让隋初云放宽心,她虽不如寻常妇人健壮,却无碍生产的。
这一趟倒是让隋初云放心了,魏令仪亲自送容太医出门,容太医却对魏令仪说道:“世子妃脸色不太好。”
“多谢容太医,我无碍。” 魏令仪莞尔,婉拒了容太医的关切。
容太医一把年纪了,连当年广宁王妃怀上赵宁煊都是他去看的,如今看到赵宁煊娶妻,自然对魏令仪也多了几分关切。
“好,若是有用得到老朽的地方,世子妃也不必客气。” 容太医被拒绝了也很好脾气的摸摸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她。
魏令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赵宁煊有关,让自己在各种地方收到照拂,她的心情突然一下就变得没有那么沉闷了。
“容太医慢走,今日多谢您。”
魏令仪送走了容太医,就去了琼华郡主的院子,琼华郡主原本是想小小的教训一下女儿的。可是看到女儿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样子,琼华郡主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魏令仪也不知为何,琼华郡主自然更加问不出来。
当天夜里回到了广宁王府之后,魏令仪一夜难眠,几乎是做了一夜的噩梦。
“轻罗!轻罗!”
她以为一觉天明,却没有想到还在半夜里,唤了轻罗来点灯。
在赵宁煊离开的这些时日,轻罗和斗珠两人轮值,都是亲自睡在外间守夜,听到魏令仪的呼声,她几乎是立刻惊醒了,奔进内室去点了灯。
“世子妃,您还好吗?” 轻罗看着魏令仪长大,她从未半夜惊醒过。
轻罗的关切在她耳边响起,可魏令仪却怎么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刚刚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哭呢?
魏令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是一滴晶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