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铭道:“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宁容的嘴角暗暗地抽了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决定不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
他从怀中掏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魏楚铭的跟前:“呐,这里是你要的情报。边关那边应该也马上就会传来消息了,你与郑三姑娘的事我懒得过问,但你也切记,绝对不能耽误了大事。”
魏楚铭的神色转眼间也收敛了起来,迅速地将密信中的内容看过,微微拧了拧眉心:“那么快?”
宁容轻笑:“如今你与我们这位小皇上‘势同水火’,有些人自然着急地想要多推上一把,将你处之而后快。如果快的话,再过两三日,大燕的那位云河公主也该抵达盛京了。”
说着,他饶有兴致地扫了魏楚铭一眼:“说起来,你的茹兰妹妹又准备怎么办?”
在这个问题下,就连向来杀伐决断的魏楚铭,一时间竟也陷入了沉默。
宁容看着他那一脸凝重的样子,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会有这般难以决断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地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只听魏楚铭语调无波地开了口:“明日,我就派人送她回去。”
宁容若有所思:“你这是准备提前将她安排出局?”
魏楚铭想了想道:“等云河公主到了之后,我恐怕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她了。到时候劳烦你安排一些亲信,帮我多照看着一些。”
“你是担心因为之前的事,有人借机找她的麻烦?”宁容了然,又忍不住“啧”了一声,“我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求我帮忙。”
魏楚铭对这样的调侃不置可否,沉默片刻,拿出纸张来写下一封书信放入了信封,递去:“还有,下次入宫的时候,记得将这个交给皇上。”
宁容将信封收入怀中,提到唐阳焱又忍不住地有些想笑:“说起来,你们一君一臣倒也有趣,吵起来的时候天翻地覆,和好又这般的心照不宣。要是不知道前事,我真要以为眼下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早就谋划好的棋局了呢。”
魏楚铭淡声应道:“他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他书房的抽屉里,锁有前几日唐阳焱暗中派人送来的书信。
大约是这几天已经足够让他重新冷静,整整三页纸张满满的都是忏悔与自省,像极了当初在太学犯错时的诚恳态度。
身为君王他难以放下身份当面低头,这已经显然是纠结再三后做出的决定。
到底还是心高气傲,即使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隔着纸张,依旧可以想象出小皇帝写下这封书信时眉心紧拧的不情愿模样。
但这也是唯一让他欣慰的地方。
不枉费他的悉心扶持,这位当初由他看中的皇子,到底还是真正拥有了一位帝王该有的气度和眼界。
也正是因为唐阳焱的这封信,才让魏楚铭有了接下来的这个计划。
唐阳焱登基之后表面上虽然天下太平,可实际上还留有一个为止的隐患。朝中有人勾结残党,通敌叛国,这正是他们最后需要除去的隐患。
宁容自然也是乐得见这俩君臣打开心扉,听魏楚铭说完之后轻笑了一声,眼见他又提起笔来,不由疑惑:“这封又是?”
魏楚铭写罢送至他的手里,语调郑重:“七日之后,送去郑宅。”
宁容这才看清楚了信封上的五个大字:郑茹兰亲启。
他显然有些疑惑:“既要交待,你为何不一早与她明说?”
魏楚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头:“若她现在知道了,怕就,不愿意走了。”
……
郑茹兰本以为魏楚铭会留她在首辅府住上许久,没想到居然毫无预兆地提出送她回家了。
同样是离开,这次的心态不知为何与上次不同了许多。
看着首辅府高高的匾额,想起昨日还谈笑的场景,一时也有些恍惚,就连旁边的人催了几次都没有察觉。
终于,她等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魏楚铭一身素色,依旧难掩风华。
他站在不远处就这样定定地看了许久,才走到跟前,将手中的书卷递到了她的手里:“前几天你说想看这个,带回去吧。”
郑茹兰低头看了眼书名,无语地嘀咕了一声:“哪有这么自恋的人。”
这不是什么绝版珍藏,在坊间不止多的是,甚至还有不少不同的版本。
这些书的内容无外乎都在歌颂这位首辅的丰功伟绩,随便翻上一翻,就是天花乱坠的一翻吹捧。
魏楚铭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语调平淡:“看书的时候正好多想一想我,等过了这个月,我就去找你。”
郑茹兰听到最后莫名感到耳根有些微热,虽然奇怪为什么需要过了这个月,也并没有多问,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魏楚铭在她头上自然无比地揉了一把,低垂的眸底是一抹悠远的神色:“嗯,一定要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朝大家扔两个字: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