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馆这种活自然是阿五他们这些专业的来,起掉封棺的钢钉,放在鼻尖嗅一下还能闻到腥气,并且铁钉上也被朱砂勾画着些许符文。
看来底下这位怨气很重啊。阿五暗中戒备着起掉最后一个钢钉,康子数着一二三一起把棺材起开。只见棺中老人好似还活着一般,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若不是躺在棺材里,只怕没人会相信这老人已经死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康子把铁铲往地上一支,却也不敢坐下,生怕起尸。
棺材里传来噗通一声,支起耳朵听着的阿五奇怪的拿铲柄在棺材里戳戳,“你们看这个,是不是鲤鱼啊?”
这话说的她自己也有点虚,毕竟哪家下葬这么奇怪,红棺鸡血再附加上个鲤鱼?又不是菜市场。
“不光是鸡血鲤鱼,这玩意应该是蟾蜍吧?”赵岩学着阿五的样子从棺材里铲出一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蟾蜍,那蟾蜍还活着,腹部微微鼓动。
鲤鱼的鱼鳃还在张合,至于那蟾蜍亦是活着。
易书摸了摸下巴,温润的一双眼看了一会那个好似还活着的老人突然出声道,“小时候我听过老家的一种说法。人死灯灭,老人家如果是安安稳稳过八十走的,那就算是喜葬。但是如果人死的时候怨气太大,就得压一压。”
确实鸡血、红棺、符文这些至阳镇凶的东西倒也符合。
“不过剩下的这些东西就缺德的很了,鲤鱼主官运蟾蜍主财,如果说这个老人家是惨遭横死,只怕也是有预谋的横死。死之前还得让他知道原因,这怨气才能被激发到最大。”
用怨气去谋财谋官,听上去怎么那么熟悉?
身后有手电筒直直映过来,“你们在这干什么,你们是又去和尸体过夜了吗,怎么这么一身尸臭味!”
大半夜乍听到一个不是他们五个人的声音只觉惊悚,不过要是这声音一本正经的嫌弃他们,只怕除了周斯没人会这么要命的对他们一脸怨念。
周斯一双无神漆黑的眸子对上棺材里的老者,“我当是谁在,这不是老总他家的老丈人吗?”
“老丈人,哪家的老丈人?”赵岩一头雾水,实在记不起有谁的老丈人埋在这种荒郊野外里。
周斯蹲下身子在老人家身上里里外外摸了个遍,丝毫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整个w市的这些线路你懂吧,这老爷子他女婿开的,我说他公司这几年怎么扩的那么快呢。合着心狠手黑到这样了。也是,总归不是自己的亲爹。”
周斯话中嘲讽之意甚浓,等他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上的污渍,又盯着易书身后的影子看了一会,“呵,藏得可真够深的。”
易书对上周斯也是微微扯开一点嘴角,“确实是藏得够深的。”
不问他到底在这多久了,不问他是不是一直就这么冷眼旁观着,更不问他怎么会在这。咦,这易书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倒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
自从周斯来了阿五和康子就不再说话,实在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个人一来就自带低气压,分分钟秒杀一片。
朝赵岩一伸手,赵岩把背包里那根雕着无数人脸的蜡烛放在他手里。倒不是他不想用这根蜡烛,实在是周斯在他走之前就再三嘱咐过,这里面的东西太凶,用第二次只怕这人油蜡烛就供不住这些凶鬼了。
“走吧,都说你护不住他了,你还偏不信。”这句转头是对这秦肖说的,“这些年变化的这么大,你还以为是旧时候你脑子里的那些?”
秦肖没有应声,只是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烛火在周斯手中轻飘飘的燃起,周围顿时空明一片。康子看着那老人的尸体无端发憷,这次不用人说也一马当先的往前走。
待他们一路都走的差不多,周斯蹲下身笑着看了看那只腹部微微鼓动的蟾蜍。五指轻易破开蟾蜍的腹部取出一个小物件,周斯终于心满意足的跟上大部队。
出门一趟看了乐子,取了东西,顺带还涮了一把秦家这位。实在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