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逗你了。”陆贵妃莞尔,“我们出去走走吧,御花园里头,听说有一片白梅开了,我带你去赏花。”
岑悦跟着她走出去。
白梅林就在陆贵妃寝宫不远处 ,两个人带着一群下人,浩浩荡荡走过去。
岑悦满是震惊:“好美啊。”
陆贵妃笑着说:“陆府在城外有个庄子,种的全是梅花,有机会了让州儿带你过去,你们住两天,好好玩。”
岑悦却停下脚步,沉默不语。
陆贵妃一愣,侧耳听见两句话,脸色也冷淡下来。
“景华公主……孽种”
“太后的……”
只隐隐约约这几个字,陆贵妃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岑悦的身份不是个秘密,但不能跟人说,更不能让人用贬低的语气议论。
她冷冷道:“把人带过来,本宫要看看是哪个宫的狗奴才,敢造主子的谣!”
岑悦脸色略略苍白。
陆贵妃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悦儿气的脸都白了,我跟你说,别生这些气,这群嘴巴上没把门的奴才,不打不知道改!”
岑悦点了点头,陆贵妃道:“你也坐下,你是公主,没必要跟她们一样站着。”
那几个嚼舌根的宫女,很快被押送过来。
陆贵妃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杯盖轻轻划过茶叶,她淡淡喝了一口,“你们是哪个宫的?”
宫女们低头不语。
陆贵妃手里的杯子落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她整个人也看上去很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同。
“你们去查,查出来了,从管事的到杂役,都给我打个八十大板,倒是辛苦了慎刑司行刑的人,罢了,本宫有赏。”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饶命啊!”其中一个宫女,听见八十大板就绷不住了,颤抖道,“娘娘,奴婢是西槿楼的宫女,是西槿楼照看花儿的,只是跟大家说几句闲话,求娘娘饶命。”
慎刑司的行刑官个个都有毛病,打人的时候没一个不下死手的,八十大板下去,肯定没命了。
“闲话?”陆贵妃漫不经心重复,“你跟本宫说说,是什么样的闲话?”
“是……是关于景华公主的。”那宫女看了眼岑悦,颤颤巍巍道,“宫里这两天流言满天飞,说景华公主不是陛下的女儿,而是太后和别人的孽种!”
“放肆!”陆贵妃拍了下桌子,怒喝道,“无稽之谈,悦儿的身世清楚明白,你们倒是一张嘴就污蔑人,宫中就是这样的规矩吗!”
陆贵妃怒气冲冲:“景华公主是陛下的女儿,此事没有什么疑问,这流言,追着给本宫查下去,查出来源头,本宫定不轻饶。”
陆贵妃环顾四周:“这宫里,也该换换风气了!”
几个宫女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陆贵妃拉着岑悦:“悦儿,这群奴才编排你,看着你是外面回来的,就拿这种话污蔑你,其心可诛,你想怎么处置她们?”
岑悦面无表情的问:“按照宫规处置,主动坦白的可以从轻发落。”
陆贵妃满意地点头:“甚好,甚好,悦儿不愧是公主,虽然没有学过,却能顾全大局,实属不易。”
岑悦抿唇微笑。
她知道,陆贵妃这是在保护她。
根本不跟人争论她的身份,一口咬定对方造谣陷害,这样他们的心思就会转移到宫女们有没有有陷害岑悦头上去。
不得不说,是个好法子。
岑悦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陆贵妃道:“就按公主吩咐的做。”
送走了这些人,岑悦却心事重重的,脸上也没了个笑模样。
陆贵妃看着她,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岑悦主动开口,“贵妃娘娘,我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不然身世的事情,本身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何况父皇和祖母身边的人,全都守口如瓶?”
陆贵妃微微沉默一下:“我觉得很有可能,悦儿别怕,我先送你回太后那里,这些事情,我会帮你查证清楚的。”
岑悦乖巧点头。
回到太后宫里面,岑悦和陆贵妃向太后交代了这件事
太后明显愣了愣:“有人这么说你?”
岑悦乖巧点头,“是,他们说了很多很多话,但大致就是我的身世。”
“这样……”太后沉吟了一会儿,“你的身世……也不算什么,哀家会帮你解决掉一切的,你放心就好了?”
岑悦乖巧点头,“谢谢祖母。”
“谢什么?”太后婉转一笑,“悦儿,你是我的孙女儿,我当然要保护你,不要谢来谢去的,否则哀家也要生气了。”
岑悦莞尔一笑:“那我不谢了。”
“这才对。”太后含笑摸着她的手,“你们今天撞见了,也是件好事,否则到时候手足无措,咱们就真的没法子了。”
陆贵妃:“太后,宫里头有人找她麻烦,我宫里现在想来不安全,就让她跟着您住,也安全一些你。”
太后点点头,“你想的周到,既然这样,悦儿就乖乖住下。”
至于贵妃,自然要去寻找正经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