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长乐侯府附近的黄金地段,如今也没有大宅子或者大片地了。
“康平街。”陆鹤州想了想,“康平街那一带,有好多家私塾,诸多读书人出没,学风清正,是很好的地方。”
岑悦眨了眨眼,“好。”
她对读书这项活动,还是很敬重的,虽然岑望洋这样的读书人很讨厌,但读书毕竟是件好事。
岑悦笑起来:“我记着小时候,岑望洋给我讲孟母三迁的故事,最后就搬到了一片私塾附近,所以才成就了亚圣孟子。”
陆鹤州揉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喑哑,“那我们也住在那里,悦悦也给我生个小亚圣好不好。”
岑悦没听清他说什么,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陆鹤州浅笑,附在她耳边,声音清晰了一点,“悦悦,等以后,你也给我生个小亚圣,实在不行,就生个小悦悦。”
岑悦眨巴了一下眼睛,耳根子一下子红的像火烧,陆鹤州想笑,可惜没有笑出来。
岑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使劲将他推开。
可惜两个人都忘记了,身后就是一片荷花池。
冬天里荷花没了,荷叶也枯萎了,荷花池有点名不副实,可池子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陆鹤州脚下一滑,竟然被直接推了进去。
岑悦一愣,就要去捞他。
陆鹤州呛了两口水,浮出水面,无奈道:“你给我回去,这池子没多深。”
他站起来,也就到腰间,池子底下还铺了鹅卵石,不用担心会陷进淤泥里。
只是冷,刺骨的冷。
或许这就是耍流氓的代价,果然话不能乱说,惹急了连兔子都会咬人,何况悦悦也不是个真兔子。
陆鹤州从池子里面走出来,冷风一吹,就是个冷颤。
岑悦扯着他跑起来。
陆鹤州一时没明白她干什么,无奈道:“我没事,你别着急。”
岑悦急匆匆道:“这么冷,你别受了风寒,先去换身衣服洗个澡。”
“我去哪儿洗?”陆鹤州反手拉住她,“我先回家,你自己认识太后宫里的路吗?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岑悦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稍微想了想,带着他往刘渝北几人住处走去。
刘渝北正苦逼地抄书,就看见两人去而复返,他高高在上的表哥,还一身泥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表哥,你怎么了?在宫里也有人敢欺负你?”
是谁不要命了!
刘渝北一脸震惊。
陆鹤州随口道:“我自己不小心滑池子里了,你的衣服拿一身,给我换上。”
刘渝北连忙差人去准备,又道:“表哥你还是先沐浴,去去寒气吧,这个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鹤州蹙眉:“这不合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我就是规矩!”刘渝北无奈至极,“悦儿,你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这么出宫,非得染上风寒不可,我让人去请太医。”
岑悦乖乖点头,看着陆鹤州,满脸愧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是我自己的事。”陆鹤州打断她的自责,笑了笑,“悦悦,怪我自己,不怪你,要不是我瞎逗你玩,也不会这样了。”
“乖,你去帮我看看,衣服来了没有。”陆鹤州摸摸她的脑袋,低声笑道:“不用觉得愧疚,如果真的不安心,你就去跟太后说说,出宫来看我?”
岑悦居然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跟祖母说的。”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一下子,居然把人推到水里了,冬天天气这么冷,那池子里肯定寒气入骨,陆鹤州还不怪她。
岑悦心里难受坏了,低着头不说话。
陆鹤州笑着低头,蹭蹭她的额头:“你啊,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真的没事,冷一点算什么,我长了这么大,什么阵仗没见过?”
“这不一样。”岑悦抬眼看他,“以前是别人对你不好,可是我不能对你不好。”
“那悦悦就以后对我好一点。”陆鹤州低声道,“等成亲之后,有件事得听我的,不许反悔。”
岑悦单纯,不知世事,加之心里愧疚不安,就特别乖巧地点了点头,也没有注意到,陆鹤州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悦悦这么单纯,还是挺好的。
至少她就不知道,自己在谋划什么,等以后想反悔了也晚了。
陆鹤州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今天这顿凉,没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