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妈困意浓浓,丢过一个茶缸子就饶了许昊东,许昊东嬉皮笑脸的也不打扰方争教孩子画画,他坐到摇椅上,看着方争。
方争声音很轻,动作也不快,就算再生气,刚才威胁他再不放手我打你了,都是慢慢的,方争做什么都慢悠悠的,走路慢悠悠,说话慢悠悠,就好像在他眼前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有揍人的时候动作飞快。啊,不,吃饭的时候也挺快的。
许昊东喝了一口水,其实他们俩挺好的,为啥方争就不答应呢。
你画画我不打扰你,你上山看风景我陪你去,我给你做饭吃,你不爱说话我帮你说,我们家也都喜欢你。
算不上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但也是一个镇子抬头不见低头见。
街坊邻居的,搞个对象吧。
耳边是方争很轻的声音,还有铅笔在本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怎么一来就是小兔子的大耳朵,很简单的对不对,你试试。”
许昊东听着听着,就眼皮发沉。
方争听到呼噜声,侧头一看,许昊东四仰八叉的在摇椅上睡得死沉。
切。
方争好气好笑。
真是一吃得饱睡得着的爷们,心大的能装下天空和大海吧。
就是有时候动作不雅观,把手伸进大裤衩里挠了挠。
小丫头刚要扭过头去看她二叔,方争扶住孩子的小脸不让她看,要保护孩子的善良和纯真,不该看的绝对不能看。
“我教你画个小鸭子。”
小丫头蛮喜欢方争的,乖乖的坐着学画画。
许大嫂出来找孩子了,方争这才走了。
临走前许大嫂把中午吃剩下的那一碗红烧肉给方争带回去。
自己买个馒头,吃肉,晚饭就有了。
方争挺满意,除了许昊东,他喜欢许家所有人!
嫌弃的瞟了一眼许昊东,睡得都快流哈喇子了。
不仅发出全镇子人的疑问,许家人人都很好,为什么许昊东这么不是东西呢?
大概是基因突变吧。
许昊东睡醒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一看时间卧槽,赶紧跳起来又冲进厨房,做了满满一大盘子的蒜苗炒腊肉趁着热乎给方争送去。
方镇长的夫人,方争他妈刚从牌场回来,手里照例是挂面。
“大婶。”
许昊东喊着方争妈,方争妈有点纳闷的看看许昊东。
“东子?你怎么来了?”
“我给方争送菜来了,他喜欢吃我做的饭。”
“那我可省事了,焖上一锅饭就行。”
“我大嫂子把红烧肉也给他拿回来了,也把肉蒸一蒸吧,他挺爱吃肉的。”
“难得你这么细心。东子,我们家方争与世无争的,他所有心思都在画画上,不太通人情世故,你们上下差不几岁,有什么误会呢都别往心里去。”
昨天相亲这一出全镇子都传遍了,都当个笑话听,方争妈也知道,一笑拉倒,就是个小误会呀。
“没误会,啥误会都没有。”
许昊东赶紧摆手,没误会,就是有点小心思!
“你别趁机捉弄他,你打不过他的。你看他平时怎么着都行,懒散的跟没睡醒一样,一旦生气了,出手了,不是婶子贬低你,就你这样的,他能打你仨!”
方争妈好心好意的劝着许昊东,真打不过方争。
“小时候身体不好跟师傅学拳强身健体,外边上学就学跆拳道。后来又迷上了泰拳。”
许昊东瞠目结舌,难怪方争一脚踹下来力度强悍速度还那么快!
伸脖子往楼上看看。还亮着灯呢。
“有事儿找他呀?那你就上楼去吧,他现在画画呢。”
“不不不,我不吵他了。那什么,婶儿,他明天干嘛去呀?我明天要出镇子,他要出去我可以带他一块走。”
“他基本不出镇子,估计明天去钓鱼吧,他跟我叨叨了一句说荷花开了。估计一边钓鱼一边去画画。”
许昊东记住了,对方争妈笑笑,走了。
方争把绘画本子举高,反复地看了看,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有树,墙上挂着辣椒,一个小方桌。可不是昨天在许昊东家里吃饭的场景,而是两个小孩子,在桌子边埋头做作业。
方争嘴角勾了勾,把本子放下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这一休息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做梦了,梦到了许昊东?
方争潜意识的难以置信,怎么会梦到他呢?
但真的是许昊东,他洗完碗了,热了,看到大嫂子和老妈都睡了,他就把t恤脱了,精壮的后背,结实的胸肌,漂亮的腹肌,穿着一条牛仔裤,裤腰有点低,露出人鱼线了,斜斜地靠着显得腿特别长,叼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下巴微微抬起吐出烟雾,斑驳的光影照在他脸上,胡茬都很性感,脖子线条也非常漂亮。
突然扭头,对他一笑。
“媳妇儿!”
方争打个激灵,惊醒了。
坐起来侧着耳朵听着,万籁无声,安静的只有远远地蛙鸣。
自嘲的笑了下,也是,自己怎么有点惊弓之鸟了,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可能翻墙过来。被他吓住了。
洗澡回来准备继续睡,可一闭上眼,就是许昊东光着膀子的样子,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手指有点痒痒。
妈的,方争掀被子起来,不睡了。
拿出一本新的绘画本子,本想画个分解的简笔画,他去许昊东家里蹭饭,许昊东的小侄女很有灵气,简笔画画的很好,教一遍就会。弄个简单点的画,分解着来,也许好好培养这小姑娘能有出息呢,会画画的孩子都很灵气的。
可是铅笔一拿,刷刷刷的,线条勾出来以后,就是一个男人的样子,靠在树干上。
方争把绘本一扔。
混蛋!
赌气囔囔的睡觉去。
他波澜无惊如死水一样的生活多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