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博这些年在画圈活跃的很,他的活跃不是去画画,而是各种攀权富贵。今天陪什么领导吃饭,明天宴请谁休闲。削尖了脑袋往大画家的聚会上钻。再说了,画画这个圈子要说大也不大,都在京谁不知道谁?他干的那些事儿谁不知道。他弟弟宁学怎么火的谁不知道?这兄弟俩为了火为了红付出的努力太多了。别说名声不要了,脸不要了,身体什么都不要了。做人不能这么激进。”
有位教授摇头叹气,估计宁博兄弟俩干的事儿让他们都不齿提出来。
“我们也都年轻过,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有这个身份地位,谁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熬出来的,谁都想出头,谁都想火,现在比我们年轻那时候火的渠道还多了,都理解这种心情,但不能冒进,不能为了火就什么都做呀。他们的做法,没法说。你说不对吧,他们的名气名声闯出来了,但是这种做法有辱斯文,丢脸。”
“后来你的事儿就在网上闹闹哄哄的,我们都不知道对错真假,但是有一点我们很生气,他不该牵扯家人,什么人肉?直接跑到老家去闹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私人生活就是私人生活,是非对错是个人问题,和外人都无关。难道有个同性恋人就是罪过?就因为伴侣以前犯过错就要被侮辱谩骂?一开始我还纳闷呢,为什么都去骂你男朋友,还把你男朋友所有事情都公开,我的学生告诉我这叫啥,水军?花钱请人骂的。哎,老了,理解不了。”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教授摇头,还是上了年纪,有些不理解。
“我还说呢,宁博一开始的画很有灵气,为什么最近几年一年不如一年“美协那边争执不下,就那么一小撮人,平时和宁博关系不错的,瞪着眼死活不承认吵吵的声音最大,我们都是美协成员,干脆就过去看看,大多数人还是相信公理正义的。有人打和,说什么都奋斗的不容易,不能一竿子把某个大有前途的画家给打进水里,就出了这么个结果。”
“别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了,那时候风气,高校,老师的名誉,都有关系。坚持自己的风格,走自己的路,画自己的画,有实力的才能走的更远。”
方争点头,他得到慰藉,这些老师让他们心里那点不平衡,那些愤怒,都消失了。
许昊东早就定好了饭店,定了一个附近挺有名的私人会所,环境不错,菜品也好。
没说完的话到饭桌上继续说,有一位老教授被引起了兴趣,还即兴唱了一出戏呢。
宾主甚欢,都很高兴。
酒席散了以后马教授还把方争拉到一边去,从包里拿出不少讲义,自己的论文。
“回去以后你看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谢谢马教授。”
“你男朋友真不错。”
马教授看到站在不远处等着方争的许昊东,从他们聊天到吃饭再到酒席散了,许昊东几乎没说多少话,就一直在方争背后看着方争,方争需要什么他都会悄摸的递上,马上又站到他背后去。
就比如刚才,马教授跟方争说话,许昊东把这几位教授送上车,还给这几位教授一些小点心作为谢礼呢。
方争回头看看许昊东,许昊东对他一笑。
“这让我想起我年轻那会,我以前也在外地采风,遇上一个很漂亮的当地姑娘,温柔体贴。但…”
马教授笑笑,方争想起来马教授还没结婚一直单身。
“有时候现实特别残酷,我选择了离开追求自己的事业梦想,等我再回头去找她的时候她孩子都上中学了。你不想留在开画室,你想回去,我都理解。但是吧我觉得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可以把他带出来。这样你的机遇会更多,你们的感情也没有任何损伤。”
这是最好的安排,带着许昊东离开腾云镇,在京开一个画廊画室。
“他生意都在腾云镇。我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买了好几家店面都是他在经营。腾云镇旅游开发了,客人很多,没有他不行。我离不开他。”
马教授也不多说了。拍拍方争的肩膀。
“也对,现在通讯便利,交通发达,在哪一天也就到了。”
方争离开的时候又去谢谢马教授,临走的时候看了看这个画廊。
许昊东知道,方争其实也想留在这,这里发达,机会多,最主要的有很多这么好的一流大师可以交流。
“走吧回家啦。”
方争转身去拉许昊东的手,回去了、许昊东笑笑,拿着行李回去,方争这几天累着了,再怎么说精神放松,但这也是挺大的事儿,等一个迟到的公平,还找律师,还和这么多大师交流,不管是紧张还是兴奋,等回到熟悉的腾云镇,方争就特别放松了,门一关,门外就是外边的世界。回到家马上就懒散下来。
宁博拿到仲裁结果,接到法院的开庭通知,气得把画室砸个稀巴烂。
“这事儿没完,这不是谁说完就能完的事儿,把我弄这样他们逍遥没门!”助理吓得噤若寒蝉,躲在一边不敢说话。
宁博这个泡肿了的没毛猪头都快扭曲了,光洁一片,鼻毛都给薅掉了。眉毛估计要做个半永久韩式纹眉才能行。比猪八戒寒掺多了。又凶又磕碜。
在医院病房内走来走去,点着助理。
“你去找证据,找录像视频!现在怎么发达,哪哪都是监控摄像头,我就不信他们能全都躲过去。”
“找了一遍了真没有!”
“再去找!”
抓过一个茶壶对着助理就砸过来,吓得助理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