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争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里有迷惑,有心疼。
许昊东把毛巾丢到一边,对方争笑笑,笑得有点苦,低下头,缓了口气,在抬头的时候,笑的不那么自然,还是尽量的笑出来。
“等你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我就走。再也不打扰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洗衣做饭排忧解闷装傻充愣我都在,绝对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让你每一天都很开心。我们不谈感情,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我的喜欢不会给你造成压力,我只要你好。”
这世上吧总有一个人让你没辙,让你挖了心给他吃,还担心他不喜欢吃。
那么喜欢,喜欢的放到心尖上,喜欢到放弃一切底线和尊严,喜欢到,只要我能陪着你看到你,你好,我就好的地步。
没有自我,没有尊严,只有你。
“我说了就算,就这么定了。”
不奢望你会爱我了,也不奢望我们白头到老了,陪着你做你朋友就行。
做不成恋人,也狠不下心去恨他,那就做朋友吧。
许昊东放下毛巾转身去找医药箱,手臂撑着柜子待了一会,方争看到许昊东后背起伏了几下,蹲下去拿出医药箱,回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拉住方争的手,低着头,给他的伤口用酒精冲洗。
抽了抽鼻子。
方争看着许昊东。
这个男人,粗糙,大咧,耍赖,十几岁就开始混混到三十多混得一无是处。高中都没上完更别说什么艺术细胞了,有时候满脑子流氓思想,一喝酒就没节制,喝死拉倒那种。赚钱不行耍无赖的本事特别大。
这个男人,讲义气,重感情,会关爱孤寡老人,会舍身跳入水里救孩子,会抱着小侄女去上课顺便威胁一个班级的小男生敢欺负我侄女我就把你头朝下拎着甩飞咯,会被他老妈追着打得鸡飞狗跳顺便嬉皮笑脸继续挑衅。
那些都是对外,和他无关。
和他有关的,就是许昊东对他言听计从,许昊东看他脸色行事,许昊东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一切生活所需,大半夜的给他送饭,一早起的牙膏都能挤好,大事上许昊东帮他出主意,小事上许昊东顺着他,保护他的画作受伤,就算知道自己的犯贱想跟人渣重归于好还说我守着你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他不喜欢吗?真不心动吗?这么个粗糙大咧却对自己心细如尘,在外二五八万再家伏小做低,对别人粗声大喊对自己呵护备至,想尽办法让自己笑一笑,绞尽脑汁让自己吃的舒服睡得好的男人,他真不心动吗?
不心动怎么会在他被警察询问的时候愤怒,不喜欢怎么会破了淡然的性子睚眦必报,不在乎何必听到他掉下水就疯了一样冲出去义无反顾的掉进水里?
自以为自己的感情是冰冻千年的冻土上刚刚长了两片叶子的小花,还没有绽放,其实,这棵花已经有了花苞。
他忍心这么委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吗?
他总要摆脱过去,他必须改变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
许昊东小心地吹着他的伤口。
“疼吧?一会不疼了。忍忍。”
必须要好好消毒,不然伤口容易溃烂的。
拿出云南白药和纱布,抓着方争的手指,想撒上云南白药,方争冰冷的指尖紧紧地抓住许昊东的手。
“我喜欢你。”
声音很低,但许昊东听得很清楚。
许昊东以为自己幻听了,猛地抬头去看方争。
方争的脸有点红。
“很喜欢。”
手里的酒精瓶和面前都洒了一地,许昊东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方争。
酒精瓶倾斜着,云南白药的药粉也撒了,方争被许昊东扑进沙发,摔在沙发里,紧紧抱住他扑上来的身体。
心贴心的拥抱,拥抱紧的能把人勒的喘不上起来,许昊东都舍不得松开一点,把方争压在沙发里,拥抱都不行了,开始用力的亲吻他,亲他的脸,亲他的嘴唇,亲他的脖子。
方争抱紧他的肩膀,这种沉甸甸的感觉真让人踏实,这种窒息一般的亲吻真让人沉迷。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美好。
“我草你发烧了!”
许昊东所有这种那种的激动都被方争比较高的体温给吓住了。
难怪觉得他脸色不好,真发烧了!
亲他脖子的时候就感觉到皮肤烫,亲他脑门时间长了些,这就试出温度了。真发烧了。
赶紧把方争抱起来快步送上楼,往被窝里一塞。
“我去喊医生啊!”
方争一把拉住他的手。
也不说话,就拉着他的胳膊不松开,许昊东赶紧坐到床边,用力的亲了下方争的脑门。
“舍不得我了?我一会就回来。”
方争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我想吃肉。”
许昊东气得咬牙。
用力戳了下方争的脑门。
“你说你喜欢我其实是想留下我给你做饭是吧啊!”
狠狠白了一眼方争,下楼去找镇子上的赤脚医生。
方争躺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
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更喜欢你,从浅浅的喜欢变成很多很多的喜欢,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江小白回来就觉得不对劲,家里焕然一新了,许昊东就跟打了鸡血,不,凤凰血一样,亢奋的有点疯掉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