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啊?我二海,放心吧,我们正把东哥送回来,现在都到了镇子外的桥上了。”
“许昊东呢?”
“喝大了在后座睡了。”
“把他扔到沙发上就行了,别管他。”
“好。嫂子啊,你别生气嘛,我们哥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聚了,再加上我儿子满月,这就多喝了几杯。”
“别叫我嫂子,我跟他没关系!”
方争挂了电话,心里这口气顺过来了,喝喝喝,等回去了,还找许昊东喝酒,把他喝趴下,然后把他扒光了捆在腾云镇的镇中心那颗树下,成为后二十年腾云镇笑话传奇。
二海嘿嘿的一笑,看着打酒嗝的许昊东。
“你完了东哥,你喝多了嫂子不要你了!”
许昊东狠狠地呸了一口二海。
“你们才不知道他有多爱我,他把我画在画里呢!他都舍不得卖掉自己偷偷欣赏呢。你们媳妇儿也就是嘴上说说爱你吧,我媳妇儿有才啊,穿衣服不穿衣服的他都会画!”
许昊东摊手摊脚的靠着,想起那副半裸的画。
“在他的画里,老子帅爆了!”
特别骄傲啊。
二海把许昊东扶下车,许昊东推推他。
“回去吧,到家门口了,我自己进去。”
“不行,嫂子说了要我们把你扔到沙发上。”
“得得,我懂,他嫌弃我一身酒气的弄脏被子,总也不说说床单被子谁洗。走吧走吧,我会洗澡的。”
推开二海,脚下拌蒜的扶着墙走到门口,二海看着他在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好不容易打开门也放心了,抬脚就进家门了。
许昊东对他们摆了摆手,进了院子,随后关上门。
二海他们看到门也关了也掉头回去。
打嗝酒嗝,摸手机,想告诉方争他已经回家了,这次真回家了没有骗人。
真喝不少,撑着最后一点清明,这点清明也就够他洗澡爬上床的,跌跌撞撞脚步不稳的往房间走。
走着走着,许昊东就踢到了一个马扎,差点摔跤,往前踉跄几步,回头看看马扎。
不对啊,院子怎么有点乱啊。方争这两天不在家,许昊东也不是脏乱差的人,院子收拾的特别工整。
揉了揉眼睛,晃晃头,酒精就要占领高地,被他摇下去,大脑里有些清醒了。
眼神也好用了,打量下院子,花盆摔碎了两个,小板凳东一个西一个。
不对劲。
许昊东抬头往屋里看,屋里漆黑一片,侧着耳朵听了听,安静得很。
许昊东眼睛一转,继续晃悠着往屋里走。
“喝死我了,这群牲口,头疼得要命。”
打着嗝,嘟囔着,走路踢里塔拉的,脚后跟抬不起来一样,擦擦的在地上磨,打开房子的大门,进门就是客厅,许昊东好像被拌住了,往门上一靠,眯着眼睛,让眼睛适应黑暗,客厅里乱七八糟的。
许昊东干脆把灯全都打开,客厅里乱七八糟,方争的画具扔了一地,画笔,颜料满地都是,楼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小声说着来人了快走快走。
“我操你姥姥的,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
许昊东在也不装了,酒精上涌,血气冲顶,顺手抄起角落的拖把,抬脚踹断,拎着拖把杆的棍子就往楼上跑。
楼上的人这时候也往下跑,身上背着装订好的画框,一看就是方争已经画好了放在架子上的那些油画,都是方争没舍得卖的。
有获奖的,有纪念性的,还有他觉得拿不出手的,比如那副许昊东半裸的,都装裱好了按上了框架放起来。
许昊东往楼上冲,这两个人往楼下跑,就在楼梯那走个对面。
最先跑下来的那个人背着三副画,紧随其后的那个人不仅后背背着四五幅画,就连胳膊下边都夹着两三副,都是方争画好了挂在走廊里墙上做装饰用的。贼不走空,见画就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