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给顾炀自我消化的时间,并不硬把他拉到身边。直到走到了学校的大会堂,两个人在门口分开,一个走向班级的座位,一个走向后台。正式开学、开始军训前,学校里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班级会议,还算是轻松。顾炀也在这些班级会议里,与他们班级的同学熟悉了很多。樊渊并不跟顾炀在同一个班级,他们虽然不能一起上课,但问题不大,总归他们是要一起住的。顾炀在座位上坐好,又小心的动了动,给自己的狼尾巴找了个舒服又不会被发现的姿势。坐在顾炀左右两边的同学都是班级里比较活跃的那一类型,一见到顾炀,就使劲拍了下顾炀的肩膀:顾炀!来这么晚啊!顾炀点点头,看向了还空荡荡的舞台:嗯,早饭吃得有点久。那同学可想不到顾炀的早饭是怎么吃的,只是随口打趣了两句:你倒是挺能吃的。顾炀随口答应着,脸上的潮热好不容易褪下去,又慢慢涌了上来。好在这个时候大会堂的灯已经关上了,座位四周光线都很暗,看不真切顾炀脸上的红。迎新会正式开始,先是学校领导轮流上来演讲,紧接着才是新生代表樊渊上来演讲。身形挺拔、长相完美、气质决然的樊渊一上台,台下的新生们立刻热闹起来,鼓掌的、吹口哨的,还有欢呼的,不绝于耳。对于这个没开学就已经名声鹊起的新生代表,学生们的好奇可算是得到了解答,答案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不说别的,光樊渊的长相就够让人惊艳。樊渊又戴上了他的完美面具,唇角的微笑恰到好处,礼貌带着些疏离。在下面欢呼、鼓掌的学生中,要数顾炀鼓掌鼓得最卖力,双手使劲拍着,也不怕疼。樊渊站在台上,视线微微环视一圈,哪怕台下光线很暗,他的视线还是精准的落到了顾炀的方向。演讲稿是樊渊自己准备的,几乎写完就已经可以背下来了,他对着台下勾了下唇角,开始了他的新生代表演讲。演讲的途中,甚至有个大二学生会的女生捧着一束鲜花上讲台,将花束塞进了樊渊的怀里。一般情况下,学生会是会准备一些花束的,用来在校领导们上台演讲时送上去,做做样子。可能是樊渊的魅力太大,导致学生会里的人忍不住把给校领导准备的花束送给了樊渊一束。樊渊接过鲜花点了点头,将鲜花放在了演讲台上,没再碰。不过几分钟的演讲,顾炀几乎一直在鼓掌,等樊渊演讲完,要不是旁边同学按着顾炀,顾炀都想站起来鼓掌。旁边按着顾炀的同学笑他:顾炀,你干什么呢!被新晋校园男神迷住了?同性相斥懂不懂?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顾炀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是使劲的鼓掌,等掌声停下,他甩了甩手,真觉得有点疼了。樊渊演讲完,正要下去,突然被学生会里的人拦住。学生会的同学似乎看樊渊演讲的效果很好,想要热闹一下气氛,反正是比较欢脱的迎新会,时间超一点没什么事。樊渊等一下,临时加了个问答环节,你得给好奇的同学讲讲你当了状元的感受和经历。说着,他们就转身向台下的同学们讲了这个问答环节,立刻就有人举手,示意有问题要问樊渊。第一个要问樊渊的是一个大一的男生,他站起来接过学生会递过来的话筒,似乎有点不服气,大声问樊渊:我听说你从小到大从没有考过第二名,次次都是第一名,到底是真的还是传闻?樊渊站在演讲台前不卑不吭:真的。男生被噎到,气闷的坐下了,话筒到了另一个女生手里。女生很大胆,站起来就问:樊渊,你有没有女朋友?女生话落,全场哗然,紧接着开始起哄。大学的校园跟高中可不一样,这种事情没人会阻止,甚至学生会的人都跟着起哄、叫好,乐见其成。樊渊视线一转,又落到了顾炀所在的方向。顾炀抿紧嘴角,拍手的动作已经停了,双手按在膝盖上,心脏嘭嘭嘭的乱跳着,十分紧张。樊渊看着顾炀的方向,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没有。顾炀愣了下,抬头看向樊渊,对上他的黑眸,又慌乱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腿,裤腿都被他揪得皱巴巴的。女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心的坐下了,一坐下,立刻被她周围的几个女生给围住了,欢呼声一直不停。紧接着又一个女生拿过话筒,居然是大二学生会的一员,她直接了当的问樊渊:樊渊同学,你打不打算在大学期间谈恋爱?樊渊仍旧看着顾炀的方向,平淡的回答:打算。大二女生比大一女生要大胆很多,接着问了下去: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顾炀心跳如擂鼓,心里又有了期待,却不敢抬头看。樊渊面上疏离的微笑突然真实起来,他依旧看着顾炀的方向,看着顾炀低垂的脑袋,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整个大会堂。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里,他是我的男朋友。咣当刺耳的声音突然从音响里传了出来,学生们一起捂住了耳朵。原来是大二女生手里的话筒掉在了地上,一时间刺耳声不断。樊渊话落,不少对樊渊动了心思的男生、女生,心碎了一地。周围的人都因为话筒掉在地上的刺耳噪音捂住耳朵,顾炀却仿佛听不见,他脑海里回放着樊渊的话,猛地抬起头看向舞台,想要找到樊渊的身影。舞台上空空如也,樊渊已经悄悄离开了舞台。顾炀抿了抿嘴角,拍了下身边同学的肩膀,嘴里说着:麻烦让一下,我要出去。那同学刚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就被顾炀从身边挤了过去,还不忘提醒顾炀:诶诶诶顾炀,你干什么去!辅导员不让咱们提前走!顾炀已经听不见了,他一路冲出大会堂,一冲出来,反而不知道他该去哪里。樊渊此时应该还在后台,后天他进不去,冲出来又能做什么呢?顾炀身后的狼尾巴不安的想要甩一甩,又怕被人看到,只能僵硬的垂在身后。顾炀。樊渊从楼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叫了顾炀的名字。顾炀转头,抬腿就跑,飞快扑向樊渊。樊渊接住扑过来的顾炀,视线抬高,在周围的监控器上转了一圈,也没说话,揽着顾炀就往后面的小花园走。顾炀也不问去哪,就是紧紧粘着樊渊,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樊渊的名字,小粘糕的本性尽显。樊渊、樊渊、樊渊、樊渊作为全国最好的大学,历史非常悠久,大会堂后面的小花园里,树木茂盛高大,樊渊带着顾炀藏进了树后面。今天是迎新大会,大多数学生都去大会堂凑热闹,小花园里几乎没人。樊渊背靠着大树粗壮的树干,直接把顾炀抱了起来。顾炀双腿挂在樊渊的臂弯里,热乎乎的脸颊贴着樊渊的颈窝,还不忘小声提醒:你这样,西装都皱了。樊渊轻笑,答非所问:我说你不是我女朋友,不高兴了?顾炀摇了摇头,小声反驳:才没有。樊渊不拆穿他,更紧的抱着顾炀,贴着他的耳朵,呼吸很热,声音很低:当我男朋友还不够,还想当我女朋友?顾炀耳朵里面又热又痒,不吱声。樊渊亲了下顾炀的耳朵,其实他更想咬一下顾炀的狼耳朵尖尖,但碍于在学校,还是谨慎点好。想当我女朋友,也可以。顾炀动了动,悄悄偷看樊渊,虽然只是个虚名而已,但顾炀显然还是想要的。他对樊渊的占有欲,可不比樊渊对他的少。樊渊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带着点恶劣。顾炀一看樊渊这么笑,下意识觉得不好。果然,樊渊下一刻就贴着顾炀的耳朵,认真的说:叫我老公,我就让你当我女朋友。顾炀低头就把尖尖的小犬牙抵在樊渊的脖子上以示威胁,藏在衣服下的狼尾巴上面的毛都炸开了。樊渊伸手去摸顾炀的狼尾巴,给他顺着毛,还不忘继续诱惑他:怎么了?不想当吗?顾炀慢慢收回小犬牙,垂着眼眸似乎在进行心理斗争。最终对樊渊的占有欲战胜了一切,顾炀指尖紧紧揪着樊渊的肩膀,将整齐的西装抓得褶皱不堪。他张了口,声音又小又颤抖:老、老公樊渊侧了下头:没听清。顾炀咬咬牙,搂紧樊渊的脖颈,软糯的唇贴上樊渊的耳朵:老公,我的。樊渊唇边的笑容消失了,伸手抓着顾炀后脑勺的黑发,轻轻带着顾炀抬头。深沉的黑眸看进顾炀的眼底,樊渊的声音冷淡,说出的话却几乎让顾炀浑身着火。乖,老公今晚。顾炀心脏重重一跳,樊渊咬上顾炀的喉咙。干死你。第104章 番外二迎新大会还没有结束,新生代表刚演讲完人就不见了,手机不接、微信不回,整个人都消失了,不过好在后面也没新生代表什么事,找不到他也就算了。同样消失的还有顾炀,但顾炀就没有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了,除了他手机里多了一个辅导员的未接电话外。迎新大会当天,樊渊在大会堂后面的小树林里把顾炀亲成了一只软绵绵的狼,然后他亲自抱着软绵绵的狼回了他们的小公寓。事实上,他们也就刚刚离开小公寓几个小时而已。顾炀头顶的帽子被樊渊摘下来扔到一边,系在腰间用来挡着狼尾巴的衣服也被解开,垂在后面的狼尾巴不自觉的动了动,把铺好的床单带起了褶皱。摸着身下和小别墅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大床员工,顾炀悄悄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不只是他要加班,这可怜的双胞胎大床员工也要加班了。虽然结局已定,顾炀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他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床上,正单手解着领带的樊渊,往后退了一点。樊渊。樊渊解领带的动作大开大合,扯开领带就扔到一边,继续解着衬衫的扣子。嗯?顾炀指了指卧室亮堂堂的窗户:你说话不算数,现在还不算今晚呢。樊渊顿了下,起身下床,走到窗边,唰得一下将窗帘拉上,卧室内的光线瞬间黑了下来。现在黑了。话落,樊渊的西装外套已经被扔在了地上,西装外套的两边肩膀附近全是褶皱,那都是顾炀在小树林里揪出来的杰作。顾炀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贴到了脑袋上,把怂这个字演绎的十分形象。咔哒。樊渊解开了腰带上的卡扣,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顾炀转身爬起来就往外跑。他现在好歹是个半狼,跑起来还是很快的。顾炀飞快的窜下床,刚跑到门口,樊渊突然出声叫住了顾炀。顾炀。顾炀没忍住,靠着门框回头,看到樊渊站在窗边,继续慢慢的解着衬衫的扣子。过来。顾炀一步迈出了卧室,一副我就不过去的表情,实则尾巴的毛早就紧张的炸开了,紧贴脑袋的狼耳朵也悄悄立起来一只,随时观察着樊渊的动向。他以为樊渊会跑过来抓他,但是没有。樊渊只是靠在窗边,一颗又一颗的解着衬衫的扣子,直到衬衫也掉在了地上。顾炀用手捂住了眼睛,食指和中指之间却开了一条缝隙,明目张胆的偷看。樊渊向后靠在墙上,把解开卡扣的腰带抽出来扔在了地上,松散开的裤腰卡在了胯骨上。过来。樊渊向顾炀伸出手。顾炀又往外走了小半步,内心充满了纠结。过去,下面遭殃。不过去,心里难受。樊渊突然动了一下,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上去。顾炀另一只趴着的狼耳朵也立了起来,身后的狼尾巴跟着甩了甩,整个人又往后退了小半步。樊渊双眸微眯,已经开始打算对顾炀进行暴力镇压。正在这时,顾炀猛地一跳,扑向了老实、勤恳的双胞胎大床员工,把自己送入樊渊的怀抱里。樊渊轻轻抱住顾炀,指尖顺着顾炀的黑发,任由顾炀趴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贴着他的动脉轻嗅着味道。好闻吗?顾炀点点头,小动物天生的危机感在樊渊面前根本警觉不起来。对于顾炀来说,樊渊就是他的安全感。他炸开毛的狼尾巴毛已经顺了下去,甚至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甩着樊渊的小腿。听到樊渊问他,顾炀开心的点点头,狼耳朵蹭到樊渊的脸颊,又痒又柔软。好闻。樊渊悄悄握住了顾炀的尾巴,进攻尾巴跟儿。还跑吗?顾炀尾巴甩动的频率越来越慢,最后瘫软在樊渊的手里。他趴在樊渊身上,狼耳朵又耷了下去,可怜巴巴的求着樊渊:你、你别太过分。樊渊撑着床半坐起来:不太过分就可以吗?顾炀侧开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于大灰狼顾炀来说,小红帽就是他最难过的美人关。在樊渊这里,凡事只要开了头,万万没有只此一次的道理。顾炀在大会堂的小树林里叫了第一声老公,之后就会被樊渊压着叫出无数声老公,每一声老公的音调几乎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