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你干什么去?樊渊回头看他,一双红眸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成黑色。你吃饱了。顾炀点点头:可你为什么要走?樊渊弯腰,双手捧起顾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顾炀,你不能又要我待在你身边,又不让我喂你。只要待在你身边,我就会想要喂你,不停的喂你,就算你求饶都不放开。顾炀,你不能对我太残忍,总要做出选择。顾炀垂下眼帘,慢慢松开了揪着樊渊的衣角。樊渊直起身,走出了卧室。顾炀坐在床上,双手揪紧床单,他的确很饱了,不想再吃了,可他不能忍受因此要和樊渊分开,没有樊渊的拥抱,没有樊渊的陪伴,哪怕只是忍受到下顿饭的时间。他都接受不了。樊渊用十分缓慢的步伐走在走廊上,刚刚走到楼梯口,就被顾炀从身后抱住了。顾炀双手紧紧环在樊渊身前,声音贴着樊渊的后背含糊的传过来:樊渊,你不能走。樊渊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恶劣的微笑,红眸里的情绪翻涌。如果不走,我会一直喂你,喂到你撑破肚皮、下不了床,你确定吗?顾炀扣在樊渊身前的手收紧:我确定。这场由顾炀起头的抗争,又由顾炀结束。折腾一场,什么都没有改变。卧室的光线从黑暗渐渐变为黎明,顾炀看着窗帘缝隙外的晨光,昏沉的脑袋有了片刻的清明。他是不是,被樊渊摆了一道?作者有话要说:顾炀:哪里不对?樊渊::)你樊爸爸永远是你樊爸爸。【我来了我来了!!依旧更一章长的!珍惜现在的樊渊哦!大魔王设定过了就没有了哦!】第73章顾炀这一晚基本没怎么睡,他从床边的地上找到手机,点开汪航的微信,想了想发过去一句话:祝你前程似锦。昨天和汪航分别的太过突兀,也没来得及好好告别,也许汪航一出国,他们以后就不会再有联系了。很快,对面就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顾炀等了一会儿,又见对方的输入状态取消了,汪航什么都没有发过来。他以为汪航不会再回复了,刚想放下手机,就见聊天页面弹出来一句话。顾炀还好吗?顾炀浑身紧绷,死死盯着手机,汪航问的顾炀,绝对不是他。原顾炀是个自我又嚣张的人,平日里除了找樊渊的麻烦,就是和汪航逃课出去玩,跟全班的同学都关系寡淡没什么联系。顾炀来了之后,也是一颗心放在了樊渊的身上,连汪航都不联系了。要说其他同学发现不了什么异常还实属正常,可汪航这个以前经常跟原顾炀玩在一起的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的。顾炀绷紧的身体又慢慢放松,汪航这个意思,似乎是不打算找他麻烦。他回复过去:他很好。汪航很快发过来两个字:谢谢。紧接着聊天页面又沉寂了下去,顾炀想了想,还是打算跟汪航模糊的交代一下原顾炀在另一个世界过得不错,结果刚发过去一个缓解尴尬的表情,就弹出来了系统提示。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顾炀呆愣片刻,汪航把他删了。末了,顾炀又松了口气,这样也挺好的,汪航的朋友是原顾炀,从来不是他这个顾炀,如今也算是两个人都回到了原点。汪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顾炀这才有功夫点开潘菲等人发来的微信,被他们一连串的问好和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只知道似乎是樊渊的朋友圈出了什么事?顾炀悄悄回头,看到樊渊仍旧闭着眼睛在睡觉,他这才点开了樊渊的朋友圈。入目就是他和樊渊的大合照,顾炀震惊下手指僵硬,手机掉下来就要砸到顾炀的脸,被樊渊突然伸手把手机接住了。樊渊睁开眼睛,看了眼顾炀手机屏幕上被他点开放大的合照,指尖划过照片上顾炀肩颈处的100分,问顾炀:好看吗?刚睡醒的樊渊,说话的声音分外吸引人。顾炀听着就在他耳边的声音,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闷气的说:好看。那鲜红的三个数字,现在还在他肩颈的地方老实待着呢,就是字体有点糊了,别问他为什么糊了,问就是你猜。樊渊把顾炀的手机放到他那边的床头柜上,学着顾炀的样子缩进被子里,钻进顾炀的怀里,趴在顾炀的颈窝,把已经糊了的三个数字弄得更糊。顾炀被樊渊压着,双手搭在樊渊的后背上,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奇怪的问题。樊渊,马克笔的墨水不会很难吃吗?被子里的樊渊突然不动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嘴角边的确有点墨水的红。他用大拇指擦了下自己的嘴角,看着指尖的墨水,神色仍旧淡定、沉静,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变化。你说的对,我该给你纹上去,而不是写上去。顾炀浑身一僵,想到在肩颈上纹个数字100,还是大红色的,实在是太丑了,他使劲摇头。不行不行,纹100绝对不行。樊渊又重新压了回来,这次没去糊顾炀肩颈上已经看不出模样的100分了,而是去糊顾炀的耳朵。声音传来的距离太近了,不只是太近,已经是负距离了,这几乎给了顾炀这声音就在他脑袋里的错觉。100不行,樊渊行吗?顾炀侧开头,躲着樊渊的呼吸,声音特别小:行、行的。顾炀话落,樊渊却没再说话。他重新撑在了顾炀的上方,黑眸静静的盯着顾炀看,顾炀被看得不好意思,视线到处乱瞄,被樊渊掐着下巴,强迫与他对视。下巴被掐着,顾炀是没办法再乱看了,他只能看着樊渊的脸,看着樊渊的黑眸在他眼前,一点点被血红侵染透彻。樊渊像是在打量到底在顾炀身上哪里纹上自己的名字比较好,结果最后只是亲了下顾炀的额头,就重新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先简单盖个章,纹名字的事,以后再说。顾炀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想着未来樊渊两个字可能会永久的烙印在他的身体某处,心脏乱跳起来,许久都不能恢复平静。樊渊不给顾炀多想的机会,重新把顾炀拉进怀里,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顾炀的后背。睡吧,今天准你睡懒觉。顾炀也的确很困,在樊渊的轻拍下,脑袋很快放空,睡熟过去。樊渊拍着顾炀的手掌慢慢转移阵地,在顾炀的身上挑选着,似乎当真在打算,到底在哪里刻上他的名字比较好。这一觉睡着,再睁眼已经是大中午了。顾炀是被樊渊给喂醒的,一醒来就觉得肚子鼓溜溜的,一点都不饿。樊渊见顾炀睁开眼,退开一些,问他:饱了吗?顾炀去推樊渊的肩膀,刚睡醒脸上还带着些迷糊,眯缝着眼睛向樊渊求饶:樊渊,我不想吃了,肚子每天都这么撑,真的好难受啊。樊渊这次特别好说话,当真从床上起来,不再喂顾炀。起床了,你吃饱了,可我饿了。顾炀立刻要爬起来,刚坐起来,就被樊渊抱起来带去了浴室。这次是正面抱的姿势,顾炀的两条小腿搭在樊渊的臂弯里,不自在的踢了踢。大魔王属性的樊渊,连洗漱这种私人的事情都要插手。顾炀都怕他习惯了每天被樊渊抱来抱去之后,樊渊以后大魔王的属性消失了,又不管他了可怎么办。樊渊给顾炀擦手的时候,捏了下顾炀的指甲:指甲有点长了,一会儿给你剪。顾炀指尖搭在樊渊的手里,微微收拢,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不只是说不出口,心里隐隐还有些期待。虽然顾炀刚睡醒就被樊渊喂饱了,但是他猜测,按照樊渊现在的属性来看,樊渊中午吃饭的时候,肯定又会喂他,喂到他撑得求饶为止。结果樊渊并没有这么做,樊渊只是拉着顾炀坐在餐桌边,边吃饭边盯着顾炀看,视线在顾炀的脸上慢慢转悠,最后落到了顾炀的耳朵上,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顾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趴在了桌子上,手臂挡着小半张脸,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樊渊这才收回视线。因为顾炀昨晚没睡好的原因,樊渊也没拉着顾炀去学习,而是抱着顾炀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节目无聊又老套,顾炀看得没意思,樊渊就给他放喜剧电影。顾炀看电影,樊渊就拿着指甲刀给顾炀修剪指甲。每修剪完一根手指,樊渊都要抬起顾炀的指尖凑到唇边亲一亲,亲得顾炀根本没心思看电影了,满脑袋都是樊渊亲他指尖的模样。剪个指甲都剪得腻腻歪歪的,两个人本来是并排坐在沙发上的,剪着剪着顾炀就坐到樊渊的怀里去了。剪完指甲,樊渊把指甲刀放在茶几上,双手交叠在了顾炀的小肚子上,在顾炀耳边轻声说话:顾炀,我可以喂你吗?顾炀抓着樊渊的手腕,低下头去。可我还撑着呢。樊渊用力收紧抱着顾炀的力道,两条大长腿把顾炀盘在腿弯里。我换个地方喂你,不会撑到你。不等顾炀问清楚,樊渊已经开始喂顾炀的耳朵了。耳朵不会吃东西,就不会有吃撑一说。顾炀缩着一边肩膀,一只耳朵里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什么都听不清了,他只觉得两只耳朵的温度渐渐不一样了,一只热的几乎要烧起来,另一只却还凉凉的。樊渊还是体谅顾炀的,并不是只会满足自己私欲的那种人。他吃午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顾炀的耳朵看,应该就是在打算这种事。顾炀的两只耳朵被樊渊轮番投喂,意识朦胧时,他突然觉得肚皮有点凉。扣子从最下面的一颗开始,被樊渊慢慢解开了。顾炀不敢动,只是伸长脖颈,睫羽被生理性的泪水沾湿,黏连成一片一片的。直到扣子被解到第二颗,樊渊突然停下了动作,把头埋在顾炀的颈窝不动了。顾炀能听到樊渊逐渐放缓的呼吸,过了许久,樊渊又伸手把顾炀最下面被解开的两颗扣子给重新扣好了。樊渊许久没再动,也不说话,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即将要爆发。突然,樊渊问顾炀:顾炀,你听我话吗?顾炀这会儿已经有点缓过来了,两只耳朵带着不自然的红,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听到樊渊问他这种问题,立刻就点了点头:听的,听你话。樊渊继续问: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肯做吗?顾炀依旧跟着点头,没有一丝犹豫:你想要我做什么?樊渊一把将顾炀扛了起来,带着顾炀回到卧室,把他放在床上,点了点顾炀衬衫上的扣子。脱衣服。顾炀愣了下,脸颊慢慢红到和被樊渊欺负的耳朵一个颜色。他在樊渊的视线下,缓缓解开了一颗扣子,手指都是抖的。樊渊在顾炀开始解扣子之后,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扔给顾炀。他并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顾炀说:以后在家,只能穿我的衣服。顾炀心跳如擂鼓,声音大到他自己似乎都能听到。他抓着樊渊扔过来的衣服,低下了头,露出细白的颈子:好。大魔王樊渊说什么,一定要顺着来,不然遭殃的一定是顾炀自己的肚子。樊渊没有离开卧室,只是背对着顾炀,听着顾炀换衣服时发出的窸窣声音,声音像是带着画面,脑海里似乎能看到衣服的布料滑过顾炀皮肤时的模样。直到顾炀出声提醒:我换好了。樊渊转身,看到顾炀穿着他的衬衫、他的裤子坐在床上。顾炀比樊渊矮很多,身形也要比樊渊瘦削,穿着樊渊的衣服,袖子也长、裤腿也长。樊渊弯腰蹲在顾炀面前,帮他挽好袖口和裤腿,指尖偶尔碰到顾炀的脚踝,顾炀总是不自觉地往回缩,最后被樊渊强硬的握住脚踝按住,这才老实不动了。换完衣服樊渊又把顾炀抱回到客厅看电视,顾炀坐在樊渊怀里,盯着电视上热热闹闹的综艺节目,脑袋里却在乱想个不停。樊渊刚才解开他的扣子,是不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最后又给系回去了?不只是顾炀没有专心看电视,樊渊也没有。他指尖勾着顾炀宽大的袖口,似乎十分满意,室内温度合适,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特别好,顾炀本就睡得不够,不一会儿就靠在樊渊的怀里睡着了,脖颈没有了力气支撑,向后仰靠着樊渊的肩膀,冰凉的耳朵就贴在樊渊的脸颊边。樊渊红眸里的血色翻涌,最终他还是侧过头秦阎,贴上顾炀的耳朵,仔细投喂。不只是耳朵,可以投喂的地方还有很多。睡着的顾炀又软又粘人,被做了什么也不会反抗,只会像个无助的小夜莺一样啼叫。许久,樊渊抬起头,找了件大衣盖在顾炀身上,转身快步上楼。他走得很快,一路来到走廊最内侧的大铁门前,开门进去。进到里面却并不停下来,而是直接打开隐藏的墙门,走了进去。樊渊此时似乎极为痛苦,站在封闭的墙门内,深深呼吸着。他周身浮现出细密的微风,风力渐强,将墙上贴着的画吹起了一角。看到画被吹乱,强风又骤然消失。樊渊转身,将被吹起的画重新按压平整,这才又背靠着墙站着,眼眸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