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蹲在顾炀面前,轻轻撩起顾炀的一只兔耳朵,一手撑在顾炀旁边,弯下腰,在顾炀耳边轻轻说: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顾炀正做着美梦呢,梦里他依偎在樊渊怀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提多开心了,睡得正香时,敏感的耳边突然吹来一道热气,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回答:不开,只给樊渊开。樊渊看着身边蜷缩着毫无防备的傻兔子,放下他的耳朵,干脆挤着他躺在了他的旁边。随着樊渊躺下来后,顾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松开了怀里的衣服,转身往樊渊怀里挤着,边挤着边含糊的叫着:新娘我的新娘来啦樊渊手臂抬高,看着顾炀主动挤进他的怀里,在顾炀找好位置后,才慢慢放下手臂。傻兔子,到底谁是新娘?顾炀还睡着呢,哪里会清楚的回答樊渊的问题,樊渊的手搭在了顾炀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没拍两下,顾炀就开始抖,后腰挺直,整个人从蜷缩着的姿势慢慢伸展开,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渐渐染上了薄红,就像一朵花苞慢慢在樊渊的面前绽放。樊渊看着顾炀奇怪的行为,拍着他后背的手停了下来。没有人拍后背了,顾炀立刻不乐意了,双手乱挥着,眼睛也慢慢睁开一点,有了要醒来的趋势。樊渊?顾炀总是这样,每次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先开始找着樊渊。樊渊伸手,让顾炀乱挥的手落到了他的手心。顾炀一抓住樊渊的手,立刻不乱叫了,刚睁开一点的眼睛也重新闭上了,整个人又往樊渊怀里挤,挤到两个人都紧紧贴着才罢休。樊渊一只手被顾炀抱在怀里挤着,另一只手又重新搭在了顾炀的后背上,重新拍打起来。这个姿势说不上好受,被顾炀抱在怀里的手臂因为血液不流通渐渐有点发麻,可樊渊硬是许久没动。随着樊渊轻轻的拍打着顾炀的后背,顾炀又开始抖,拍一下就要轻轻抖一下,嘴唇紧抿着,眉头也跟着微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舒服还是害怕,真得像极了兔子敏感胆小的性子。樊渊本来没有当回事,只以为顾炀睡得舒服,在那里撒娇呢,于是拍着顾炀后背的手没有停。卧室里一时只有顾炀睡着后轻微的呼吸声,突然窗外响起巨大的烟花爆炸开的声音。附近不知道是谁家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临近过年,大白天的就开始玩闹起来。樊渊拍打顾炀后背的手一僵,白天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几乎要看不见,随着烟花的炸开,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之间也炸开了。随着樊渊拍打后背而微微抖着的顾炀终于不抖了,他还抱着樊渊的另一只手臂,此时有点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腻、腻到樊渊的耳朵有点痒。顾炀仰头,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樊渊的下巴。樊渊,你怎么尿床了?樊渊一时没有回答,顾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糊在脸上的兔耳朵巴拉开,松开樊渊的手臂,撑着被子坐起来,刚坐起来动一动,身体也僵了。本来还有点迷糊的顾炀,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转头,僵硬的看向还躺在被子上的樊渊。樊渊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他,里面没有任何光影,完全猜不出樊渊在想什么。许久,樊渊突然说:顾炀,是你尿床了。下一刻,樊渊也坐了起来,一手伸到顾炀身后,顺着故意短短的兔尾巴根儿转了一圈,也不去掐他的尾巴,而是用指尖探入居家裤的松紧带边,勾着松紧带往上提了一下,又立刻松开手。一松手,松紧带立刻弹回到皮肤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炀跟着疼的眯了眯眼睛。但是他现在做了错事,疼也不敢动,只是慢慢把双腿蜷缩起来,头都不敢抬。樊渊收回手,靠近顾炀,将他挡在脸上的两只软趴趴的兔耳朵拨开,露出顾炀红通通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现在满是惊慌、不敢置信和羞涩。樊渊指尖捏着顾炀兔耳朵的尖尖,一边冲着兔耳朵轻声说:顾炀,是不是我把你喂得营养太好了?顾炀把脸藏进了臂弯里,不敢说话,任由樊渊捏他的兔耳朵。兔耳朵内层没有白毛毛,皮肤特别嫩,被樊渊指尖搓过,立刻就红了。逗够了顾炀,樊渊才轻轻弹了下顾炀的脑袋。起来,去洗澡换裤子。说着为了防止顾炀尴尬,樊渊先站了起来,走出卧室。直到走到明亮的走廊里,樊渊裤腿上一片湿印子才暴露出来,遇到空气变得冰凉一片贴在了腿上,随着走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顾炀还蜷缩在被子上,等听不见樊渊的脚步声了,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奔进了浴室。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声,顾炀站在凉水底上,裤子被他脱下来扔在一旁,手里正拿着内裤使劲的搓着,面上满是羞窘和惊慌。顾炀浑身的薄红就算在凉水冲刷下也许久没有消退,他搓完内裤扔在一边,又去搓家居裤。要不是为了不想在裤子后面剪洞,裤子穿得歪歪斜斜的,也不至于让他那么尴尬,家居裤都跟着遭了殃。顾炀在卧室的浴室里疯狂搓裤子,樊渊也在一楼的浴室里,不过并没有在搓裤子,也并没有洗澡。他手上拎着自己的裤子,正看着上面的湿印子。静静的看了许久,樊渊才甩手将裤子扔在一边,打开了和顾炀一样的冷水开始冲洗。水声很大,掩盖住了樊渊的一声轻叹。顾炀啊。顾炀洗完裤子,羞愤的出来把他所有的裤子后面都剪了一个洞,因为情绪激动,洞是越剪越大,越剪越歪,他自己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剪好洞,顾炀套上裤子,转手把自己的短尾巴掏出来,紧接着又有点垂头丧气,脑袋低下去,软趴趴的耳朵贴在脸颊上。顾炀抬腿狠狠踩了下地板,肩膀也跟着耸了下去。好丢脸太丢脸了他居然还说是樊渊尿床了,顾炀甚至觉得这要真是尿床没准还好点顾炀靠着卧室的墙边,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重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他开始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樊渊,樊渊会不会觉得他恶心?还是樊渊已经开始讨厌他了?兔子的特性之一,胆小敏感。顾炀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受到了《兔子新娘》金手指的很大影响。樊渊是穿着浴袍回来的,一楼的浴室没有他的衣服。一进门,就看到了墙边缩成一团的傻兔子。顾炀早就听到了樊渊的脚步声,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之一。可是他不敢抬头,其实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哪里,最后只是没动,就这么缩在那里。樊渊进来,路过靠在墙边的顾炀,并没有跟他说话。他打开衣柜,看到几乎被搬空了的衣柜顿了一下,只能又把衣柜关上了,转身从顾炀的兔子窝里拎出两件衣服,脱下浴袍开始穿。顾炀听到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觉得心里又烦躁起来,双手紧紧揽着自己的肩膀,指尖扣着肩膀的皮肤,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樊渊换完衣服回头,就看到顾炀交叉搭在肩膀上用力到发白的指尖。顾炀?樊渊走到顾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顾炀听到了樊渊叫他,一对兔耳朵微微抬起来一点,又耷了下去。樊渊蹲在顾炀面前,冲着他软哒哒的兔耳朵轻轻吹了口气。顾炀,抬起头来。顾炀收紧的手臂动了动,最后还是犹豫着、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仍旧羞红的小脸,和一双带着水光、红通通的兔子眼。你在怕什么?顾炀摇了摇头,白净的牙齿咬着唇边,就是不说话。樊渊干脆伸手,掐着顾炀的腰,把蜷缩成一团的傻兔子举高。顾炀一下子被举高了,没办法再蜷缩成一团,惊慌的低头看向樊渊。樊渊将顾炀压在墙上,整个人靠过去,黑眸认真的看着顾炀的眼睛。顾炀,告诉我,你在怕什么?顾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泪水突然在此刻决堤,一颗又一颗的砸了下来,砸在了樊渊的脸上。樊渊任由脸上被热泪洗礼,仍旧问着顾炀。顾炀,你是在怕我吗?这次话落,顾炀立刻使劲摇头,纤细的脖颈不停的来回转动着,终于肯伸出双手搂住樊渊的脖颈。没有,我才不怕你,你是我的新娘呀我怕你讨厌我,我、我做了那种事樊渊这才放下顾炀,和顾炀一起重新坐回到地上。顾炀抬手使劲抹脸上的眼泪:我怎么哭了太丢人了樊渊握住顾炀的手腕,微微低头,凑到顾炀的眼角,将他不断涌出的泪水抿干净。不丢人。顾炀微眯起被樊渊接近的那只眼睛,只觉得眼睛痒痒的,耳朵也痒痒的,心脏处也是。樊渊凑到顾炀的另一只眼睛旁,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人之常情,不丢人。顾炀嘴角撇了撇,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把自己使劲往樊渊怀里藏。樊渊,你是我的新娘,你不可以讨厌我,你永远都不可以讨厌我樊渊搂着顾炀,轻拍着他的后背,拍得顾炀边哭边抖。不讨厌。顾炀这才满意了,一直莫名敏感、焦躁的情绪慢慢放缓,泪水也停了下来。他从樊渊的怀里退出来,抓住樊渊的手腕开始往他搭得乱七八糟的兔子窝里拽。樊渊不肯再跟顾炀躺进他乱七八糟的傻兔子窝里,反而拽着顾炀倒在了大床上。顾炀挣扎着想下去:不行,你要跟我一起住在窝里的。樊渊揽着顾炀的腰,顺手用力捏了下顾炀的兔尾巴团团。老实点,就在这里躺着,不睡就去学习。顾炀委委屈屈的和樊渊一起窝在床上,床上连个被子都没有,哪里是他的窝。我想回我的窝里去樊渊长手长脚摊开,将顾炀整个人搂进来,手脚又再次缠上去。以前都是顾炀手手脚脚的缠上樊渊,今天换樊渊将顾炀包裹住。顾炀,这里就是你的窝。顾炀把脸贴在樊渊的颈窝,小声答应着:嗯,我的窝,我的。樊渊满意的捏了捏顾炀的后颈,室内慢慢安静下来。兔子嗜睡,顾炀渐渐又开始犯困。在临睡着前,樊渊突然退开一点,黑眸里毫无睡意,看着顾炀,用随意的口吻问他:顾炀,如果我刚才讨厌你了,你打算怎么做?顾炀困意正浓,一双红眼睛因为打小哈欠还带着点水润,他抬头看着樊渊,双手揪着樊渊的衣襟,含含糊糊的回答:抓住你,关起来。明明是一副傻兔子模样,兔耳朵软哒哒的、兔尾巴毛茸茸的,躺在樊渊怀里浑身都软绵绵的,看起来这么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换个人,怕是要被吓死。可偏偏这个人是樊渊。樊渊勾了下唇角,重新搂紧顾炀。傻兔子。顾炀都快睡着了,还撑着睡意发出小声的抗议:我不傻嗯,一点都不傻。作者有话要说:嘘!给顾傻兔子留点面子!第62章变成傻兔子的顾炀特别嗜睡,迷迷糊糊的反驳完樊渊,钻进樊渊怀里又睡着了。这傻兔子揪着樊渊的衣襟,两只软哒哒的兔耳朵一只黏在脸颊上,一只搭在了樊渊的颈窝,热乎乎的贴着,偶尔觉得毛毛贴着脸有点痒,还要抬手嫌弃的拨开,仿佛这两只兔耳朵不是他的一样。樊渊倒是不嫌弃,把下巴垫在顾炀头顶,蹭了蹭两只软绵绵的兔耳朵,末了又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傻兔子。傻兔子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中午要吃饭了才被樊渊叫醒,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睁眼第一件事是向樊渊张开双臂要抱抱。樊渊,抱!樊渊弯腰抱起顾炀,径直走到浴室里,把顾炀放在了高高的洗手台上。顾炀的裤子后面是个大洞,他自己剪得,剪得时候情绪不稳,基本都剪大了一圈,此时突然坐到了冰凉的洗手台上,凉意直窜大脑,瞬间就清醒了。好冰!樊渊刚要松开顾炀,顾炀双手紧紧搂着樊渊,就是不松开。樊渊,好冰啊!樊渊腰身直起一半,转手拽了个浴巾过来垫在洗手台上,顾炀这才听话的松开手。他伸手慢慢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细白的小腿搭在同样瓷白的洗手台边,一眼看过去甚至分不出谁更白一些。樊渊握住顾炀的手腕,不让他继续乱揉眼睛。顾炀现在的眼睛跟兔子一样,鲜红的瞳仁映衬着被他揉红的眼角,眼神还带着充满睡意的茫然,整个人都显得又软又无辜。别柔了,洗洗脸清醒一下,该吃午饭了。顾炀手被樊渊抓着,不能揉眼睛了,张嘴想说话,先打了个小哈欠。我睡了这么久吗?可还是好困啊。樊渊拿过顾炀专属带着卡通小太阳的毛巾,过了一遍温水,轻轻按在顾炀的脸上擦着。顾炀乖巧的昂起头,仰着脸,闭着眼睛任由樊渊给他擦脸。随着好感度的逐渐提高,樊渊愿意为顾炀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占有欲,以后会掺杂进更多、更复杂、更深沉、更难以割舍的情感,比如信任、比如相依、比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