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一指徐清钰,“他,初元太宗留下的剑胚,被他拿了。呜呜呜,太-祖,你说过那剑胚会是我的,给我拿过来。”
“好好好,我给我的乖孙拿过来。”通远太宗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那视线好似有实质重量,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徐清钰握紧手中的剑,不让自己屈服在这道视线下,霎时间额上青筋迸出,冷汗流下。
太强了,这就是渡劫期的威力吗?视线都可杀人。
徐清钰方才知道,初元平日里对他有多纵容,收敛威压,返璞归真,所以他才能在她面前谈笑自如。
他心底涌起变强的渴求,手中剑与他心底渴望相呼应,剑气再次凝聚,引而不发,却割伤了徐清钰握着剑柄的手,可是徐清钰毫无所觉,唯有抗住眼前威压,绝不屈服。
“好啦,通远师兄,都多大年纪了,还欺负小孩子。”一双手搭在徐清钰肩膀上,施压在徐清钰身上的威压霎时消失。
那双手微微用力,徐清钰顺着力道往后飘了半米。
他抬头,视线落到前方身材窈窕的女修身上,垂下眼眸,遮住眼底复杂之色。
“小孩子间的打闹,大人插手就不美了,你说是不是?”初元视线落到程斐身上,“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还能不懂事?”
通远一身威压压向初元,道,“你就是新入宗的符元?”
初元稳稳站在当场,将通远的威压逼了回去,通远扛不住初元的威压,咯噔咯噔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
他望着初元,脸上骤然色变,她比他要强。
“看来师兄是不准备讲理呢,恰好,我最喜欢讲理,看来,我要跟通远师兄好好讲讲道理。”初元身形一动,场上通远同时失踪,而程斐则保持着被抱的姿势茫然地站在空中,还没发现自己太-祖不见了。
下一秒,他就从空中掉落,摔到在地上。
程斐,……
程斐又想抹眼泪了,他环视一周,没见自家太-祖,坚强地将眼泪收回去。他拎起龙泉剑,对徐清钰放话道,“你别得意,你抢走我剑胚这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等着吧。”
程斐转身,咯噔咯噔地往台下跑,他一跑,他的跟班也跟着一起跑,一边跑一边喊,“程师兄”,程斐跑得更快了。
徐清钰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收好剑,也从台上下来。
台下的风颜一直在发呆,徐清钰走到他面前,他也没反应。
他还沉浸在符卿师叔和符元太宗是同一个人的震撼中。
刚才通远师伯出现的瞬间,风颜就觉得大事不妙,他刚给自家师父发去信息,站在他身侧的符卿师叔就不见了,而台上出现个符元太宗。
风颜,……
他再笨也知道,两者为一人了。
他忍不住想,自己在符元太宗面前说她是初元师叔祖的私生子,又说她没有收徒资格,又问她要涨辈分高不高兴,又给她送小孩子吃的糖葫芦,他活到现在,是怎么没被符元太宗打死的?
看在他师父的份上?
莫非符元太宗真跟他师父有一腿?
这个念头刚闪过,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风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赶紧在心里跟师父和符元太宗告罪,他不该这么冒犯他们。
告完罪后,将那股寒意驱散,风颜才算回到人间。
真特么地吓死他了,他竟然一直在生死间反复横跳,反复横跳。
“风颜师侄?”徐清钰戳戳风颜。
风颜慢吞吞地扭头,问,“符卿师叔和符卿太宗是同一人,你早就知道了?”
徐清钰点头。
难怪,师父只提了雅钰师叔,没提符卿师叔,符卿师叔根本不是弟子。
怪我太笨,听不出师父话里深意,以为他师父老糊涂了,风颜恨不得仰天长叹,让时间倒流。
风颜抹把脸,憔悴地开口,“符元太宗和通远太宗去云层中打架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先带你将外门参观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