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回忆着之前临死前还给萧逸庭办的渣事,苏凝雪盯着萧逸庭躺在床上的背影,更是确定了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就是苏果果的事实。
不着痕迹的轻轻叹息一声,她裹紧了被子,已经是后半夜了,耳朵里听着屋外的更声远远的听到打锣的响声敲了两下,她终于也是撑不住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椅子上睡着就是难受,她一整晚都是半梦半醒的难受的睡不着,直到看见窗外的天空微微的有点泛起了鱼肚白才勉强合上眼睛睡熟了一会。
她睡得难受,那边独霸大床的萧逸庭睡得很好。
所以,一大早他就比苏凝雪先起来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小窗照了进来,苏凝雪这边躺着的椅子上,脑袋正好对着窗口打下来的阳光。
眼睛被阳光照着,耳朵边还有萧逸庭“淅淅索索”的穿衣声,她是被吵醒和被阳光照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萧逸庭这个家伙背对着她穿衣的影子。
昨天晚上没睡好,因为一晚上都在想萧逸庭的事,她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还是苏果果,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背影,张口就是,“萧哥……。”
话说出去一半,萧逸庭系着衣服的手突然就停住,心尖突然颤动,然后转了过来,一双狐狸眼冲她微闪,黑漆漆的。
他的身量瘦削欣长却很有肉,宽肩细腰长腿,松松垮垮的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衫很有诱惑的感觉,此时的他眼睛完全不似记忆中的宠溺,完全是陌生探寻的样子,苏凝雪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该死,这已经不是她快穿的世界了。
“咳,夫君,你醒了。”从椅子上下来,苏凝雪穿上鞋子,连忙改了口,一副小媳妇的恭顺模样。
萧逸庭的目光没有收回,抬脚走过去,眸子紧紧的抓着她,“你刚才说萧什么?”
刚才是他幻听了吗?那语气那声调,怎么跟他的果果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逼视,苏凝雪呼吸一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萧如竹,我在叫你啊,夫君,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回声,苏凝雪只感觉头顶上一片火辣辣的,萧逸庭在打量着她。
这变态,疑心重的很,得让他的心思转移一点。
鼓起勇气,抬起脸冲他轻轻一笑,故意做作又花痴,跟之前快穿时表现的苏果果的直白可爱完全不同。
果然,萧逸庭见她这幅样子,成功的将目光移过去,狐狸眼渐渐的冷了,然后偏身离她远了些,然后伸手系着身上的衣服带子。
“以后不许叫我夫君。”又是命令的语气。
这厮真的是老大当惯了。
叫他夫君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的身份变得合理,真以为她想叫啊,苏凝雪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面上保持自己大家闺秀的微笑,“是。”
萧逸庭这家伙之前被她苏果果的角色扮演给洗脑了,苏果果的坦率可爱直白养成了他爱吃清粥小菜的胃口,她知道他最讨厌这些规矩刻板的大家闺秀,她现在就是故意恶心他,最好两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度过这半年的时光。
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萧逸庭这边也确实对她没了兴趣。
自己身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虽然不喜欢,不过还好,现在看起来她还算乖顺听话,跟之前大宅里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遇见果果,他或许还能跟父母一样跟这么一个听话贤惠的女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可是果果就是照进他生命里的一道光,让他的黑白世界里顿时充满了色彩,荡起波澜,让他连看其他女人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虽然是再生到这具身体上,莫名其妙的成了婚,可是他却不想承认她,他的身边有的能叫他夫君的只有果果一个,其他人,谁都不许。
目光放到她脸上,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不动声色的把她从他身边除去。
苏凝雪可不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主意,继续抱着大家闺秀应有的微笑。
“咚咚咚——。”
“少爷,夫人,你们醒了吗?该去给夫人敬茶了。”外边传来丫鬟的声音。
萧逸庭已经将衣服穿好,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敬茶你自己去,我有点事。”
明摆着不想跟她一起,有个屁事情几分钟都抽不出来,苏凝雪这会已经不想说话。
继续扮演自己受冷落的委屈小妻子的形象,先是眼眶微红,然后故作坚强不舍,“是,妾身明白了。”
萧逸庭这家伙对不喜欢的人,不管如何可怜都不会同情,完全是石头心肠,见她委屈,只是满意的“嗯”了一声就当作知道了。
苏凝雪一口老血含在心头。
屋外,见里边没有应答,小丫鬟又在外边敲了几下门,似乎有点等不及了,苏凝雪连忙开口,“等一下。”
然后拧眉,在萧逸庭的注视下过去将一边小桌上托盘里的白娟拿起,咬开手指,在上边滴了两滴血当作落红,然后铺好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坐到梳妆台前故作镇定,“进来吧!”
丫鬟们端着盆子叫巾鱼贯而进冲萧逸庭福了一下身,给她梳妆,后边跟着一个婆子,进来收了白娟,看见上边的落红,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退下去。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苏凝雪全程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
这老道的手法,被夫君嫌弃成这样还能记得面子上的工作,萧逸庭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的将她和当初他与果果成亲的当晚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