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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听下人说,有个地方出现旱灾了,庄稼都绝收了,饿死了不少人。
唐少爷却很高兴,说他们家马上要发财了!
我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必要关联。
只知道唐少爷又让人收粮,然后却不卖,只说现在价钱还不够高,要再等等。
我问缘故,唐少爷就得意的说:“畜生就是畜生,竟然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你不知道,等他们饿了狠了,一捧粮食就可以买一套房子呢!还有如花似玉的姑娘,给她一口饭吃,她就跟你走,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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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们谈起了“狗改不了吃屎”这句俗语。
“我认为这这句话是对狗的极大污蔑。”我气愤的说:“我见过不少狗,他们都不吃屎。”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过好屎。华夏人卑劣肮脏,所以华夏的屎也臭不可闻。”唐少爷像狗那样舔了舔嘴唇,“可是洋大人的屎就不一样了。外国人都是懂礼貌讲文明的上等民族,他们的屎也好吃的很。”
我不信:“屎就是屎,谁拉的屎都一样。”
唐少爷不理我,他一边流口水一边陶醉的说道:“在外国香甜的厕所里,我甘愿做一条幸福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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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一直呆在家里,偶尔我也会跟着张得福出门散步。
只是张得福每次都带我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实在无聊的紧。
那个地方比唐少爷的房子都大,里面有很多小房间,房间里都是白花花的肉体,不穿衣服的女人和男人抱在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传来恶心刺鼻的味道。
天知道我的耳朵鼻子受了多大的折磨!
可是张得福很喜欢玩骑女人的游戏。他经常会把我扔在床头,然后没完没了的骑在女人身上不下来,每当这时候,那个女人都会没完没了的哭。
作为一只老鼠,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事情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我也难免对那个可怜的女人观察一二。在经过充分的对比后,我发现那个女人年纪似乎不大,站起来只比桌子高一点,以人类的年龄来看,还是个小女孩哩。
后来我从其他女人那里听说,她曾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里败落了,就被卖进了妓院。
……
那日,我无聊的趴在床下,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哭叫道:“张德福,你这个畜生!你害我全家,迟早要遭报应的!”
张得福立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吼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当初早点从了我,你家也不会受此磨难!这些都是你的错!谁让你看不起我!”
然后他开始说一些他父亲是唐家司机,他母亲是唐少爷奶妈,他本身算是半个唐家人的怪话。
我到底也没想明白,张得福姓张,怎么会是唐家人呢?
……】
“在东瀛香甜的厕所里,我甘愿做一条幸福的蛆虫。”郑宜梁这位嘴炮高手忍不住念出声,高兴的拍了一下桌子,老怀甚慰道:“妙啊!”
没想到这守夜人文风竟然如此多变,写起诙谐讽刺文也很有味道。
郑宜梁乐道:“守夜人兄弟这话简直是说进老子心里去了!真他娘的带劲儿!够爷们!老子真想会会他!”
妻子幽幽叹了口气,死活不明白丈夫一个文化人怎么说话跟个土匪似的。
这边郑宜梁为乐景的文章击节叫好,而那边的南塘则是狂怒地差点掀了桌子。
南塘真名唐楠,平时自认是个绝顶文明之人,这次却被守夜人在文章里给写成了污浊猥琐之辈,怎么能不让他惊怒不已?
“唐大哥这是怎么了?报纸上说了什么吗?”
唐楠抬眼对上少年好奇的双眼,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一个小人在报纸上骂我罢了,所谓的人红是非多,我都习惯了。”
那少年理解地点了点头,“我上京前,父亲也说过唐大哥是年轻一代里顶出色的才子,又留过洋,见多识广,让我这次来要多和唐大哥学学呢!”
“蒙伯父抬爱了。”唐楠脸色好看了一些,拿捏架子装模作样的训话道:“虽比不上西方诸校,但是那开明中学也算不错了,你能考进那里,定要勤勉学习,如此方才能不坠你奉天李家之名。”
少年,也就是李景然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景亮恭敬点头应是。
……
乐景丝毫不知原身继母的亲子已经来到了北平求学,并且还和南塘这个搅屎棍搅和在了一起,此时他正在忙着查看读者来信。
自《鼠眼看人低》连载以来,就有许许多多的读者来信寄向了编辑部,杨经纶帮他收纳规整后,就把其中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来信交给了乐景。乐景不仅需要看,还需要给读者进行回信。
在连续写了几封“谢谢你喜欢我的文章”之类的官样回信后,乐景拆开了一封特别的来信。
寄信人是一名妓女。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我这本写的时候听歌喜欢听摇滚(…)
大概是因为内容很朋克吧(喂)
话说你们小时候看没看过一个影视剧,我忘了名字叫啥了,就记得里面有一个逼供酷刑简直就是我的童年阴影。这个酷刑就是把人捆起来,然后往他脸上一层层糊湿草纸,一层一层严严实实的糊上去,看受刑人马上要翘辫子了,就把草纸给他捅个洞,让他喘几口气,问他招不招?不招的话继续糊湿纸。
我为啥突然提起这个丧病酷刑呢?
因为这个酷刑影响了我的一生。
从那以后,我每次敷面膜,都会想起这个酷刑,特别当面膜没贴好糊住鼻孔时………简直是童年噩梦重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