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这个不要脸的老匹妇!”四皇女气极,直接推到了桌子上的全部笔墨纸砚。
楚先生走进来,将一方砚台捡起来,上面的烟墨已经断成了两截。
“这可是一方千金的端砚和云州的烟墨,殿下直接摔了,何不如送给我。”
晏云彤怒气还没消,但是面对着楚先生,她还是会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失态。
“先生想要,库房中还有几方,大可任取,何必与我客气。”
楚先生笑着,转移了话题,“殿下这么生气,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我听殿下提到了王太傅?”
四皇女显得尤其咬牙切齿,“她就是在与我作对。”
吏部缺了一个权力很大职位,晏云彤想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但王老太傅却横插一脚,推荐了七皇女一派的人,这样一来,晏云舒的势力又压过了她一点,让晏云彤如何不恼怒至极。
“王家是七皇女的亲家,王家嫡子近日就要与七皇女完婚,七皇女若是登基,未来的储君就有王家的血脉,王老太傅怎么可能不对七皇女鞠躬尽瘁。”
真是太棘手了。
晏云彤眼里满是阴沉,君后身后的赵家,二皇女原本经营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再加上王家,晏云舒更是如虎添翼。
“不能让王家和晏云舒绑在一起。”晏云彤说。
“这可不好办,”楚先生道,“王家与君后七皇女的结盟正蜜里调油,姻亲关系,基本无法拆散。”
“如果再早一些,殿下也可求娶王家公子,可惜七皇女捷足先登,王家已经确定站七皇女这一边。”
四皇女露出一个阴狠的笑,“一个公子连接的纽带,老七和王家的结盟可不像先生你想的那么密不可分。”
“哦?”楚先生看向晏云彤,“殿下有什么好主意。”
晏云彤重新拿起那截断掉的烟墨在砚台里开始研墨,“先生还记得我们策反的,晏云书手下的一位员外郎吗?”
“随安伯的长女?”
晏云彤用上好的狼毫笔沾了墨,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下两个浓墨重彩的大字:高露
“随安伯长女,高露,晏云舒以前的酒肉好友之一,老二被废之后,君后扶持自己的次女,晏云舒以前的那帮纨绔朋友也弹冠相庆,纷纷获得了不错的职位。”
四皇女搁下毛笔,盯着楚先生,“高露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声色犬马之辈,当初不过几个美人就让她倒戈了,我记得,老七的那位未婚夫,王家嫡出的公子,称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楚先生心中一跳,她听出了晏云彤的暗示,谁能想到,这位表面光风霁月的四皇女,其实如此阴毒狠辣。
为这样的人效力,就是一条不能转身的路,除了将晏云彤推上皇位,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殿下想怎么做?”
晏云彤:“这不是很简单。”
要和王霓裳结婚了,这是晏云舒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件开心的事情。
她非常庆幸,王霓裳的背景足够强大,在她君父的眼里,是能够助她一臂之力的,否则她的君父,当今君后,一定做得出让她毁婚,另娶高门的事。
晏云舒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把王霓裳抱在怀里,否则她无法安心,在晏云舒心里,王霓裳现在是唯一的美好。
他们准备成亲了,按照规矩,在这期间,晏云舒没办法见到王霓裳。
虽然忍受心中的思念很折磨,但是为了王霓裳,晏云舒甘之如饴,不会任性地悄悄约王霓裳出来,以解相思。
晏云舒非常重视这次婚礼。
越想心中越像是长了毛一样,扰晏云舒不得安宁。她干脆扔掉手中的事,换上普通贵女的衣服,对身边的小厮说:“走,我们去逛逛。”
京城中的珍宝阁,是最大最受男子欢迎的珠宝首饰店铺,王霓裳嫁过来的凤冠霞帔是礼部负责的,没有晏云舒发挥的余地。
但是晏云舒还是想在洞房花烛夜送王霓裳些什么,代表她的承诺。
以后她若为帝,许他一世后位。
晏云舒到珍宝阁去挑玉佩去了,珍宝阁提供镶字刻字的服务,也可直接挑选玉料,钦点珍宝阁的大师雕刻。
晏云舒想要一块圆形的玉珏,分为两半,一半送给王霓裳,一半自己挂着。寓意两人是一体的。
这简直是一个天才的主意。
晏云舒在珍宝阁里埋头挑选,足足挑了两个时辰,挑得肚子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