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还是其次,婚约解除,两人首当其冲面对的会是自家人的刁难。云漾仗着受宠且是家里的小儿子,周绾处境就不妙了。
周父一心要女儿嫁门当户对的夫婿,没了云家,以后还有李家、温家……
王零轻柔地拍了拍她脊背,重复道:“没事的,绾绾。”
周绾紧紧抱住她,摇摇头:“我不要和你分开……”
“那就不分开。”王零大胆吻.住她的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中八日游,晃眼过去了两天。
至秀有事没事背着药篓采药,有时候会走出很远。
看着她眼里时不时一闪而逝的惊喜,陪在她身边,春承丝毫不觉无聊,哪怕好多药材她并不认识。
但秀秀开心,那就足够了。
“春承,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春承盯着她手上苍翠柳叶状的‘野草’,看她笑得格外灿烂,心情大好:“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知道她不懂,至秀小心将草药放进药篓:“这是徐徐草,补元养气的好东西。”
她急于和她分享采药的乐趣,指着另一处开着小红花的草药:“这就不一样了,这是要命的毒.药,尝一口人就哑了。”
至秀弯腰将其连根拔.起,轻笑:“能杀.人,也能救人,单看医者怎么用了。”
跟着她春承一路长了不少见识。
同来的同学们忙着在山里游玩,她们倒好,一头扎进药山深.处。
从清晨到黄昏,忙碌许久的至秀累得枕在春承大腿阖眼休憩,没防备一下子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黑夜笼罩蜷蜷山,偶有虫鸟低鸣,至秀被一阵激.烈的喘.息和哭声吵醒。
春承身子僵硬地看着她,两只手老老实实捂着至秀的耳朵,饶是如此,那些声音仍钻了进来……
分辨出那是什么,至秀索性闭了眼,埋头到春承怀抱。
借着半人高草丛的掩映,借着幽幽月光,来人身形辨不分明,声音……春承听得出来。
那是她的好朋友,云漾。
至于另外一个,毫无疑问便是胆小怕事不懂拒绝的柳同学。
女孩子哭声从压抑到热.烈,水.声响亮,动静渐大。
春承微微蹙眉:云漾这小子,还有完没完了?
高.亢的声音倏地迸.发出来,至秀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看向某人,咫尺之距,春承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嗓音微哑低沉,如羽毛划过心尖,至秀悄悄红了脸,摇头不语。
又过了许久。直到月亮害羞埋.入云层,云漾抱着女朋友离开,这片天地重归寂静。
夜色一点点酝酿出沉。春承主动背起药篓,和新婚夫人从郁郁葱葱的草丛走出来。
她嫌弃地瞥了眼不远处被压倒的草叶,撇撇嘴:“云漾简直胡闹。”
闹就闹了,非跑到这来,害得她和秀秀还得找适合约会的好地方。
“秀秀,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人在暗夜,至秀轻轻抿唇,红着脸柔声道:“柳同学哭得好厉害……”
已是新婚,该懂得都懂了,春承清咳一声:“吵到你了?”
“还好。”她爱的人就在身边,莫说无意听见了不该听的,便是天崩地裂她都能安之若素。
只是……
至秀羞答答地贴近她的耳:“我也想你那样激.烈地要.我,春承,我…我想肆无忌惮地哭着喘.给你听……”
春承玉白的小脸迅速成了被煮熟的虾子,来来回回脑海窜着同一个念头:完了,她家秀秀学坏了!
“这…这……我我我,你…你现在要吗?”
“想什么呢。”至秀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哪怕看不到春承具体情.态,单单听她磕磕绊绊的回话,就能想象出她此时可爱的反应。
想到这,秀美多姿的女子一扫羞涩,笑得眉眼弯弯:“说得像是你给得起一样?”
人走远,春承后知后觉呢喃:“小瞧我,假如我还是我……”
风一吹,她彻底醒过神:“哎?秀秀,秀秀等等我!”
一夜天明,清晨的露水凝在草叶,男男女女的同学分别打着哈欠从帐篷走出来。
昨儿个领教了好兄弟烤鱼的精妙手艺,云漾实在馋得厉害,抓耳挠腮地等在帐篷外,实在没胆子闯进去。
“阿承?阿承你醒了没?阿承?阿承起来烤鱼了,大家都饿了……”
“阿承?阿承?至秀同学饿得脸都白——”
帘子唰得被掀开!
一身齐整的春少爷没好气地瞪他:“大清早你叫魂呢?!”
她紧张兮兮四处打量,没找到人,怒!
“你说秀秀饿得脸都白了,她人呢?”
“嘿嘿。”云漾搓搓手:“至秀同学脸本来就白。哦哦,弟妹……弟妹和阿柳在帐子聊天呢。”
阿柳?
呵呵。
想到好友夜里干得那点子事,想到秀秀使坏地嘲讽她,春承心里堵得慌,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今天烤鱼没你的份了。”
“咦?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不为什么,本少爷心情不好。”
云漾如遭雷劈。
想到年纪轻轻的男人总有那么几天邪.火旺盛,他表示理解。继续搓手:“阿承,我打算回去就解除和周家的婚约,然后娶阿柳进门。”
“哦。”
“……”
“阿承,你…你这样子看起来好像欲.求不满啊……”
春承提了提金丝镜框,冷漠掀唇:“呵呵。”
作死的云同学恍然大悟,自认窥破真相,凑过来找打:“阿承,你是不是不行呀,我有秘方你要不要?”
斯文沉稳的某人忍无可忍抬腿踹过去:“滚!”
年轻人在外面打打闹闹,帐子内,柳同学受宠若惊地捧着杯热茶:“阿秀,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呀。”
至秀笑容甜美,心底不厚道地为云漾默哀三秒,扬唇慢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