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在了四省十八位管事头上,让人看到了年轻人说一不二的倔强血气。
第二把火,烧在了穆、连两家,商业吞并,半月之内收购三块地皮,春家赚得盆钵满盈。
年轻气盛,敢作敢为,十九岁的家主撑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在凛都划出一条线,定下了属于自己的商贸规矩,当地世家,再不敢小觑。
而第三把火要烧在哪里,所有人提心吊胆等着。可就在这时,春少爷迟迟不动,就在管事们等得抓耳挠腮的时候,崭露头角的家主迫不及待地跑去至家做客。
好嘛。比起扩张势力,传宗接代也很重要。
于是以岳先生打头的各省管事们,开始翘首盼着年轻的家主和准少夫人早点步入婚姻的殿堂。
年关将至,凛都天空飘落了薄薄的一层雪,雪势弱得可怜,为全城百姓带来了难得一见的乐子。堆不成雪人,在雪上写写画画也挺好啊!
见识过黑延真正及膝的鹅毛大雪,春承对于凛都的冬雪已经没了感觉。
踩着细雪来到至家,将近一月不见,两人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飞雪迎风吹落,两两对视,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春承笑着张.开手臂:“秀秀,我来了。”
至秀如梦初醒,欢喜地跑出房门扑到她怀里,眼圈被一点点染红:“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你忘了我……”
春承被她撞得险些倒退半步,可她能退吗?这一退,退得可就是她余生幸福了。
被个七尺男儿撞开还情有可原,秀秀这么温柔娇美的女孩子,她怎么敢不把人抱稳了:“忘了谁都不会忘了我的秀秀。”
话音未落,她拦腰将人抱起来,坏笑:“外面太冷了,咱们进房暖和暖和。”
书墨羞得红了脸,心里也着实为大小姐开心。
近一月未见,大小姐思念难捱已经在书房画心上人的画像了,再是想念,也忍着没搅扰春少爷半分,情意深沉,她看得都揪心。
至秀双臂依赖地环着她后颈,眉眼弯弯:“你能来看我,我好开心呀春承。”
“我也开心。”春承将人放倒在床,自个也脱了鞋爬上去。
“你……”至秀眼神慌乱:“你这是?”
“有点冷,容我暖和暖和。”
听她手冷,她连忙捉了她的手,感受到指尖凉意,至秀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侧颈:“这样呢?这样还冷吗?”
温.热感流淌开来,春承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不、不冷了。”
“那这样呢?”
至秀翻身伏.在她身上,也不怕凉,双脚捂了她的脚:“你不要动,我想和你这样静静地待一会。”
春承眨眨眼:“来得急,风雪吹得嘴有点冷……”
“那……这样呢?”
这样啊,这样好极了。
白日时光还有很长,从床上下来至秀拉着她进了书房,摊开画了半个月的草药图谱:“咱们那个年代,倒退五百年世间还有生子良方,春承,你说如果咱们可以有孩子,你想要吗?”
春承盯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笑:“生得好看就要。”
“那生得不好看,你还要反悔了?”至秀横她一眼。
“哪有。”
“我认真问你呢。”
“我也在认真答啊。”提到孩子,春承愁上心头:“且不说其他,退一万步,孩子,软软小小一只,横在咱俩中间,你不觉得麻烦吗?”
“你不喜欢孩子?”
“不喜欢。”
至秀气恼:“你我的亲骨肉,你都不喜欢?”
春承心尖一颤,说不出话来。如果是她和秀秀的孩子……
她摸着下巴,摇摇头:“那也好烦。她会分薄你的爱,占用你的时间,还会……”
意识到身边的女孩子不发一言,她及时打住。至秀素白的手抚.过她瘦腰,喃喃低语:“你好强的占.有.欲……”
春承无言反驳,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一言不合废了夏择。
“你不喜欢吗?”
“不,我很喜欢。我图谱上画的草药,你帮我找找吧。”
“嗯。”她没问那些药有何用,有个医术高明的女朋友,女朋友托她找药,很稀松平常的事,春承笑着抬眸:“素描学会了吗?”
“学会了。春老师要检验一番吗?”
“是哦,来,我给你当模特,你来画我,我这张脸,画出来还是很好看的。”
至秀折身取了纸笔坐在画架前,心道:岂止是好看啊。
一幅画,画着画着就忍不住走神,一不小心就会看痴了,她懊恼地丢了笔:“不画了!”
“怎么不画了?”春承一脸懵:她还是第一次给人当模特呢!就这么败了吗?
“不画就是不画了,你过来。”
“干嘛?”
“让我捏.捏.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