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吗?”春承捏着瓷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咦?怎么喝起来比方才更好喝了呢!秀秀,你说为什么?”
“你又在逗我。”至秀羞得抬不起头。
“那你告诉我,我就不逗你了。”
至秀偷偷和她十指紧扣:“你觉得好喝,是你喜欢我。这下,你满意了吗?”
“满意。”春承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换你来喂我。”
“什么?”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至秀小声道:“你想吃哪道菜?”
“我想吃你。”
啪嗒!筷子掉在饭桌,至秀嗔恼地瞪她,春承挑眉:“我想吃你手边那道番茄炒蛋,你夹给我好了。”
“都……都给你吃好了。”至秀慌乱地将菜碟推过去,一顿饭吃得心绪跌宕起伏。
走出食堂时,她一声不吭,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春承拐去桃林。
傍晚的桃林,处处透着昏暗,枝叶遮蔽下,春承坐在桃树下的长椅,出其不意地挑起未婚妻的下颌,眼里弥漫着异样神色。波光流转,看得至秀暗自心惊。
“你说,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天性风流?温亭如此,夏择如此,就连你那些室友也是如此,那你呢?秀秀,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负了你?”
“你……觉得很受伤吗?”
“有点。”
至秀仰头看她:“大概……是你看起来就像个多情种吧。”
“我可真无辜。”
“无辜?”至秀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瞧着四下无人,身子前倾靠在她肩膀,声音闷闷的:“那你没有和温小姐藕断丝连吗?”
“的确有过几封来信。”春承本来就没打算瞒她,从怀里掏出给温亭的信:“你若不信,大可拆开一看,就知我有没有异心了。”
“我不看。你说没有就没有。”
春承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她悄悄吞咽了口水:“别动。秀秀,你看着我。”
至秀咬着下唇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她。
“秀秀,我不喜欢温亭,我喜欢你。”
“你那位笔友呢?你也不喜欢吗?”
“你都说了是笔友,我为什么要喜欢?”春承轻柔地嗅着她脖颈的香气:“先前我给远舟送了封信,约她夏至在湖心亭一聚,原本是想把她介绍给你,顺便再拜托她为我解惑,但我迟迟未收到她的回信,她应该是恼了。”
“那……”至秀咬了咬牙,阻绝了那声不争气的轻哼:“你一个‘男子’,邀约同校的女同学……”
春承从她脖颈处移开:“所以,我写了一封致歉信,郑重地向她道歉。她们都是朋友,唯有你是我枕边人,我…也是秀秀的妻。”
“是、是吗?”至秀难耐地抱紧她,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在春承脖颈肆意点.火,温柔的气息撩.过细腻的毛孔,春承心.猿.意.马,乱了呼吸。
“这样……舒服吗?”
“不、不舒服。”
“你也会不舒服吗?”至秀在她侧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语气十分嗔怪:“那你方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春承哑口无言。
少女面.红.耳.热地从她腿上乖乖坐回长椅,想到自己对春承做了什么,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急切地要从其他事转移心底的窘迫羞涩:“我不喜欢温亭和你来往,不喜欢夏择看我的眼神,这两件事,交给你处理,你能做好吗?”
“能。”春承站起身,长袍随风而动,她看着少女泛着粉意的颈子,眼里漫着笑,俯身在她耳边道:“让我亲一下。”
微凉的吻落在发.烫.发.软的耳垂,蜻蜓点水,至秀强撑着没失态。纷乱的情愫堪堪堵在心口,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盼望着这个六月早点过去。
春同学慢慢挺直腰杆,俨然偷.腥的小猫心满意足地弯了眉眼,满肚子坏水慢慢淌出来:“秀秀…还能不能站起来?”
至秀羞恼地别开脸:“你这样子,好过分……”
“我还有更过分的,要不要试试?”
话音刚落,少女一声低呼,人已经被拦腰抱起,她揽着春承脖颈,大着胆子在她下巴留下浅浅的牙印。
春承笑得满面温和:“秀秀是在给我抓痒痒吗?”
至秀小脸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软声道:“要你管。”
行至十几米,她腿脚稍微缓过来便不肯要春承抱,站稳后掏出锦帕为她擦拭额头虚汗。
两人谁也不提之前的调.情,至秀心疼地皱了眉:“才走多远就累得出了汗,以后可怎么行?”
“还…还是行的。”
“什么?”
春承脸颊浮现可疑的红晕:“有秀秀在,秀秀医术高明,我很快就会好的!没什么,不要问了……”
至秀料定她又说了不正经的话,羞于刨根问底,话题岔开:“要去书室吗?我有信送。”
“信?”春承跑远的思绪拉回来:“你那个笔友?”
“是呀,许你有笔友,就不许我有吗?”至秀逗她:“不放心我?是想要看看我写了什么吗?”
“没!不敢!”哪怕醋坛子翻了又翻,春承还是不敢惹她生气,她们两人都有笔友,真说起来,秀秀信任她,反过来,她更要信任秀秀才行。
“正好我也有信要送,一起去吧。”
“好呀。”至秀站在那不动。
春承一怔,继而笑意盈盈,白皙的指节搭过去:“来,我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