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和赵老五吓了一跳。
“谁啊?”
赵老五离门最近,他提高嗓门问道。
敲门声并不见停。
却没人回答。
“你去看看。”
王三道。
赵老五应了一声,披了件衣服开了灯后,再打开门,可门外什么也没有。
一阵冷风从门外蹿进来,冷得赵老五打了个冷颤。
“没人啊?不会是隔壁那群小子恶作剧吧?”
“……可是隔壁只有老刘今儿休假,其他人上夜班呢。”
王三拉紧被子,低声道。
啪。
赵老五关上门,刚转过身准备关灯回床上,敲门声又响了。
就这么反复开门、没人、关门,又响起敲门声几次后,赵老五和王三都被吓住了。
“有、有鬼!”
“快躲进被子里!”
王三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被子里躲,可他放在被窝里的手机此时正亮着光,正好就让他看见了被窝里的脑袋,吓得王三一个翻身就从上床掉到了地上!
脑袋被砸得晕乎乎的,整个人疼得不行。
而赵老五也被脸庞的人脸吓得跳下了床。
“啊啊啊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把林大吵醒了。
“鬼叫什么呢?”
林大不悦的起身,看着过道上瑟瑟发抖的两人。
两人抬起头看向他,却不想看见了站在林大身后的三轮车师傅。
“啊啊啊啊啊!”
赵老五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寝室。
滴答、滴答。
有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林大咽了咽口水,缓缓回过头,看着满身是血的汉子,双眼一番便晕了过去。
几天后,一条新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几年前打死三轮车师傅三个凶手居然自首了,即使他们说有鬼逼着他们自首的,可依旧坐了牢。
汉子的两个女儿捂住嘴哭,他却站在不远处逗着刚出生不久的大外孙。
这天,小院来了一个精神不是很好的客人。
客人二十出头,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她刚新婚不久,原本应该是高兴而享受的时候,可是她此时却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太怪异了,不只是我老公怪异,我觉得我们住的房子都很怪异,可是我却找不到怪异的证据,只能愁在心里,很不舒服。”
“文女士,你可以具体说说你丈夫怪异的地方吗?”
石烂问。
文馨抿了抿唇,“他最近总是给我熬汤喝,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就算是刚结婚,他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啊,可突然就熬汤,我觉得不对劲儿,追问他吧,他也不说,可我知道他一定有事儿瞒着我。”
文馨的丈夫叫杨怀刚,是个篮球运动员,很高大,长得也俊,粉丝也不少,因为受伤的关系,暂时退役了,现在在一个篮球训练场做教练。
杨怀刚的性子属于直男形,一个直男形的丈夫突然对妻子关怀备至,甚至还炖上了汤,且已经坚持了半个月,这不得不引起文馨的怀疑。
“那些汤你都喝了吗?”
“我喝了,他盯着我,非要看着我喝下去才离开,”文馨脸色苍白,“我怀疑那些东西有问题,不然怎么非得看着我喝下去呢?”
“而且喝了那些东西后,我总觉得自己精神很差,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这太怪异了,石先生,我会不会被谋害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以为是吗?”
文馨垂下头,双手不自觉的缠在一起,“是。”
“夫妻之间要好好沟通,你别胡思乱想,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我的名片,你遇见什么状况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文馨双手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电话一愣,“座机?”
“我基本都在家。”
“谢谢石先生,那我先回家了。”
文馨将名片小心放好,接着告辞。
出了小院后,她才苦着一张脸给自己的闺蜜打电话,也就是介绍她过来的人,“我还想搞砸了,把人家当成心理咨询师了。”
“石先生人很好的,可能是你太紧张了,不会有事的,晚上一起吃饭?”
文馨婉拒了,“得回家吃,今天他在家。”
等文馨到家的时候,杨怀刚刚把炖好的鸡汤端上桌,见她回来也很高兴,“回来得正好,老婆来尝尝我炖的鸡汤。”
“怎么是黑色的?”
文馨家庭条件很好,从不下厨做饭。
看着盅里黑乎乎的鸡肉,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见此,杨怀刚大笑,“这是乌骨鸡,很补的,你就喝汤,不吃肉,我去给你拿汤碗。”
说着,杨怀刚便进了厨房,而趁此机会,文馨赶忙拍了照片,给闺蜜发了过去,得到闺蜜回答说这确实是乌骨鸡后,她才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她又很难过,这才结婚多久?怎么她就对对方这么防备了呢?
想起石烂的话,这一切确实是她自己的怀疑,一点证据都没有,不管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来来来,好喝的鸡汤来咯!”
拿了汤碗出来后,杨怀刚给她舀了一碗。
“谢谢,”文馨坐下身,小口小口的喝着。
“味道怎么样?”
杨怀刚笑眯眯地看着她。
文馨垂下眼,“挺好的,可是老公,最近你为什么都喜欢给我炖汤啊?还把阿姨辞掉了。”
“我们才结婚,自然要过二人世界了,那个阿姨一点也不会看人眼色,而且我最近对饭菜很有兴趣,以后我给你做,再说家里除了做饭以外的活儿不是有钟点工吗?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的。”
杨怀刚见她喝完了,又给她满上。
看着碗里的鸡汤,文馨扯出笑,“也别光顾着我,你也喝啊。”
“那怎么行,一共才这么点儿,再说鸡汤对女孩子才是补,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补,你多喝,我去炒菜了。”
说完,杨怀刚便进了厨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文馨捂住心口,这分明就是不想喝汤的借口吧?
吃了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文馨看向阳台处。
“怎么了?”
被她动作吓到的杨怀刚问道。
“外面好人有人,我看见人影了。”
“不会吧?我们可在三十二楼,”杨怀刚皱了皱眉,起身打开推拉门,看着外面的大阳台,“没人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会,我真的看见了!”
文馨也被吓住了,“是一个女人,头发很长,穿着蓝色的衣服。”
“真没有,你看,”杨怀刚让开,示意文馨往外看,“再说这门刚才关着呢,你看见人影那可能,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怎么可能看见?”
说着,他又指着文馨,“说,是不是故意吓唬我?”
文馨想要争辩,可她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顺势点头,“是啊,你不是说你不怕鬼吗?”
“不怕鬼是一回事,被吓是一回事嘛,老婆,你也太调皮了,”将门关上后,杨怀刚抱住她亲了亲。
惊魂未定的文馨一直到睡觉的时候,都还觉得外面有人。
杨怀刚只能抱着她,小声的哄着。
没多久,文馨便睡着了。
见此,杨怀刚也松了口气,他看了眼飘窗外,最后关上灯,拥着文馨入眠。
翌日,文馨醒来时,旁边便没人了。
她坐起身,冲着卧室门外叫了声,“老公?”
没人应她。
文馨只能起来在屋子里找,确定对方不在家后,她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过去。
“喂?”
“老公,你去哪儿了?”
“训练临时加了小时,我提前过来了,乖,等会儿钟点阿姨过来收拾家务,牛奶我热好了,在保温,还有玉米粥,记得吃哦。”
文馨应了后,挂了电话。
她自己开了家小店,因为准备结婚就要小孩,所以文馨招了员工看店,做了幕后老板娘。
吃了早饭后,她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可没想到卧室传来脚步声!
“谁?”
文馨叫道。
没人应。
她咽了咽口水,从厨房拿了一把尖刀握在手里,一步一步地往卧室走去,可到了卧室后,却没看见半个人。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后脖子处一股凉风,好似有人对着她吹了口气似的!
文馨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猛地回过身,却还是没有人。
她吓住了,小跑到客厅,将阳台处的推拉门推开,刚开她便看见那个女人站在花草面前,等她眨了一眼后,那女人又不见了!
“有鬼,真的有鬼!”
文馨站在阳台处浑身打颤,而此时门铃响了!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去开门,直到杨怀刚打电话过来说阿姨已经到家门口了,按门铃没人应,问她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
这才让文馨抬起脚去开了门。
看着手里拿着刀的文馨,阿姨也吓了一跳。
“我、我正准备切水果。”
文馨扯了扯嘴角,让阿姨进了门。
“先生,那文女士身上确实有鬼气,可您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她吗?”
茶轲点头。
“有些事,得靠她自己。”
石烂盯着面前的收音机,“友民?”
“来了来了,”巫友民跑过来,“先生啥事儿?”
“我这收音机坏了,咱们买新的吧!”
石烂双眼亮晶晶的。
巫友民摸了摸鼻子,“先生,修一修还能用,咱们不能浪费。”
“没钱了吗?”
石烂叹了口气。
“也不是,最主要的还是不能浪费,我这就拿出去修,”说着,巫友民就提着收音机出门了。
“你巫叔和那老人学得越来越勤俭了,”石烂控诉着,“我想买那张床,他也不让。”
“先生,”茶轲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您的床没坏啊,新床买回来也地儿放。”
“可是我看上那张床已经很久了,”石烂叹道。
茶轲:……
先生这个床控也真是够了!
晚上杨怀刚回来时,文馨立马奔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对方,“老公,我害怕。”
“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听见卧室有人走动的声音,接着在阳台看见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女人了,很可怕的!”
她急切地说道,“我真的看见了,是真的!”
杨怀刚叹了口气,“卧室那边可能是楼上发出的声音,阳台上可能是光线问题。”
“可是……我们家楼上没有人家了。”
杨怀刚沉默了,“那、那会不会是有人看见今天太阳不错,在上面晾衣服?”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文馨抬起眼。
“……可这世间上哪有鬼。”
是啊,这世界上哪有鬼,可说不定有人就心怀鬼胎,文馨盯着杨怀刚看了一会儿,看得杨怀刚浑身发麻。
“老婆,你别这么看我,挺渗人的。”
“你都不信我。”文馨气得坐回了沙发。
“要不咱们在家安个摄像头吧?”
杨怀刚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道。
“好,”文馨点头,她也很想知道那汤有没有问题。
可按好后,文馨才察觉,只有客厅有,其余地方都没有。
问杨怀刚,对方就打趣道,“想在卧室安摄像头,你想做什么?那咱们以后就不能造人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
文馨红了脸,掐了他一把,杨怀刚装模作样地痛叫了几声,接着挠了几下文馨的痒痒,这才进厨房做饭。
吃饭的时候,他又端了一碗汤给文馨,文馨撅起嘴,“我不喝。”
“我都熬好了,很好喝的,鲫鱼汤,你看着汤多白,多好看啊。”
“可是我不喜欢喝鱼汤,”文馨就是不喝,差点生了气,无奈的杨怀刚只能作罢。
文馨洗了澡出来时,发现杨怀刚并不在卧室,她正要叫人,就听见小阳台那边传来说话声。
她轻手轻脚的过去。
“对,她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就是不喝。”
这是杨怀刚的声音。
文馨整个人就像是被冰水浇了似的,透心凉。
下面的话她不敢多听,几乎是捂住嘴眼里含着泪回到房间的。
等杨怀刚打完电话回房间时,发现文馨已经睡着了。
他笑了一声,也躺下睡了。
灯关了后,文馨睁开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间。
翌日杨怀刚一走,文馨便给闺蜜打电话,“我说我最近看见了鬼了,你信不信?”
“我觉得你出现幻觉会让我比较信。”
文馨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会出现幻觉?”
“太累了,或者是看了恐怖片后的后遗症吧,反正不可能有人对你下药,那种情况也就只有国产鬼片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了。”
下药?
结束通话的文馨立马去厨房打开了冰箱,接着装好那些鱼汤,出了门。
“你倒是有趣,第一次让我帮忙,就让我为你检查这鱼汤?”
“这对我很重要,麻烦结果出来后,直接给我打电话,千万别打给别人,就打给我。”
文馨不放心地叮嘱着。
见她这么慎重,朋友也歇了开玩笑的心思,“放心,我会尽快给你结果的。”
从医院出来后,文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小院。
“石先生,我觉得我出现了幻觉,是因为我丈夫给我下了药,昨天晚上我听见他和别人打电话了,说我起了怀疑,不肯喝汤。”
不知道怎么的,文馨总觉得石烂比她的娘家人更靠谱,所以她没有回娘家,而是来到小院,与石烂说起那些事。
“你听完整个电话过程了吗?”
“没有,”文馨摇头,“可即使有一句话,那也能表示出很多信息啊。”
石烂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电视里不是常有那种情形吗?男主和别人说话时,女主只听了一半便误会跑开了,你说你会不会也是那种情况?”
文馨怔住了。
“……石先生,我有些没明白你的意思,之前你不是让我不要掉以轻心吗?可为什么现在又说这种话。”
“文女士,”石烂指着她的心,“有些事不能只用眼睛看,耳朵听,还得用心去感受,你最近情绪很不对劲,我想你自己也有感受。”
“可、可那是我老公给我下药造成的吧?”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因为你丈夫下药造成的?”
没有。
她觉得石烂在忽悠自己。
可当她回到家,完全冷静下来后,又开始责怪自己了,那可是她的丈夫啊,怎么就因为一句话,她就觉得对方十恶不赦,是个大坏蛋了呢?
仔细想想,杨怀刚的家庭情况和她娘家一样,就算是害她,那也没理由啊,难不成……
他外面有人了?
一想到这,文馨觉得十分有可能,毕竟杨怀刚和她确定关系以前可是个花花公子。
她坐不下去了,偷偷来到了篮球训练场。
她戴着帽子,还围了个大围巾,将脸遮了一大半。
杨怀刚没有异常,下班的时候,跟着杨怀刚回家,看着他去超市买了菜,又去买了小蛋糕,接着往小区方向走。
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所以杨怀刚步行。
绿色出行,对大家都好。
看着对方手里的小蛋糕,文馨抿了抿红唇,她昨天晚上提了一句,今天对方就安排上了。
这人真是
文馨此时满脑子都是昨晚上杨怀刚说的那句话,她恨不得朋友那边立马给她结果,不让她这么胡思乱想了。
“小坏蛋,你当你是追踪者啊?”
啪地一下,她的脑子被人抽走了。
文馨吓了一跳,她也认出声音了,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不只是一个脑袋的杨怀刚,“我、我也住这里面,谁能说明我是跟踪你了?”
“看!”
杨怀刚指着她的鼻子,“还说不是跟踪我,我还没说呢,你就自己承认了。”
文馨抓狂极了,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又怂又气地跟着对方回家。
“今天晚上我们喝甲鱼汤,”杨怀刚拿出甲鱼,文馨眼珠子一转,凑过去,“我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好,不过你可别搞破坏,”杨怀刚低下头。
文馨装作没看见。
杨怀刚可不放过她,又凑了过去,“快点儿,我手不方便,不然我把你按在墙上使劲儿亲!”
“流氓!”
文馨气呼呼的将唇印在了杨怀刚的脸颊上。
很快便退开了。
“再来一个,这边。”
杨怀刚又侧过头。
“你有完没完!”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很怂的嘟起嘴过去,不想杨怀刚突然转过头,两人正好嘴对嘴。
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整个人都静下来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文馨猛地往后退,捂住嘴,“你、你故意的!”
“我这是收利息,”杨怀刚挑了挑眉,“快给我烧点水,说好的打下手,不准偷懒。”
“哼!”
这顿饭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汤也是文馨看着熬出来的,因为怕杨怀刚下药,她一直守着,确定没有问题后,她怀着复杂的心喝了不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