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薛衣元君处离开,辛秀心情不错,半途看见堵在面前的都俨,她也给了个笑脸。
都俨扫她一眼就发现她身上灵气消失了,心一动。
莫非元君终于被她的所作所为激怒,责罚了她,封了她的灵力,好让她不能再闹事?
“青娥夫人,这几日胡闹够了吧。”都俨心道元君还是有分寸,知道管教这女子的,语气便有了几分从前的强硬,“你不要以为螭风洞当真就任由你为所欲为了,今日烧宝阁事小,可你若一直如此不知好歹,元君也不会一直护你。”
辛秀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这态度怎么回事,笑了两声,忽然凑近他,手指戳戳他胸口,故意用那种别有意味的语气小声说:“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有一腿,你家元君会杀你还是会杀我?”
都俨听得嘴角一抽,迅速退开,看她的眼神警惕又古怪。
辛秀一摊手:“要试试吗?”
都俨再不和她说话,避着她贴着走廊边缘走了,好像真的怕她凑上来诬陷他。
薛衣元君要与辛秀举办婚宴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螭风洞,仆从们喜气洋洋地开始布置宫殿,昨夜烧掉的建筑今日也在重新修建,还有人专门印制喜帖,准备发往各处。
辛秀坐在薛延年的房内,特地把送给师父的喜帖自己亲自写了,不太满意地看了两三遍。这请柬怎么没有录制功能呢,最好是一打开请柬就能录制看请柬之人的脸,也好让她看看师父见了喜帖到底什么表情。
薛延年才刚好了一点,这会儿差点没被那一堆红色的请柬给气死,呼哧呼哧直喘气。
辛秀捏着笔,故意跟他说:“我要给你当后妈了!开不开心呐!”
薛延年怒:“你不是说……你是我……亲娘……”
辛秀:“不了不了,我现在觉得我生不出你这种不孝儿子。”
薛延年又被她气了一通,整个人在床上发抖。这几日他没见过父亲来看望自己,除了都俨也没人管他,如今看辛秀春风得意,薛延年终于忍耐不下去了。
在都俨来探望的时候,薛延年吃力地开口说道:“俨叔,父亲婚事……”
都俨神情沉沉:“元君真的被那女人迷住,我也没有办法。”
薛延年继续:“请柬……”
都俨:“你要请柬干什么,你看了只会更生气。”
薛延年翻个白眼,坚持说:“送到火……”
都俨:“丢到火里烧了有什么用,只会惹元君不快而已,你别想了。”
薛延年几次被他抢答,气急,用力抓他袖子,脑袋都快昂起来了,脖子上青筋暴突才终于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送喜帖到火丹山!”
都俨这才明白了薛延年的意思。火丹山主人虺夫人,是薛衣元君从前的义妹,痴恋薛衣元君多年。
薛衣元君妻子死后,虺夫人更是纠缠不休,薛衣元君因此厌烦她,才断了与她的往来,但是听说这么多年来,虺夫人对薛衣元君还是念念不忘。
这一次邀请薛衣元君友人前来参加喜宴,为了防止虺夫人捣乱,应当也是没有发给她的。火丹山地处偏僻,周围赤地千里,虺夫人又性子古怪,没人敢轻易靠近,若是没有请柬,她怕是等薛衣元君大婚之后都收不到这消息。
薛延年用力拽着都俨衣袖,用眼神催促他。
都俨只迟疑了一瞬,想起辛秀先前种种行径,也不犹豫了,“喜帖不能送,不过我们可以安排人去告知虺夫人这个消息。”
如果虺夫人得到消息,能在大怒之下,把辛秀杀死,就再好不过了,就算元君回来,应当也不会怪到他们身上。
都俨想着,站起来:“必须立刻把消息送过去,最好趁着元君出门未归的时候,也好让虺夫人能顺利闯进螭风洞。”
薛延年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什么亲娘,就算真是亲娘,让他不爽了他也要解决掉!
“看你这两天心情好像很好嘛。”辛秀狐疑地在薛延年床边走来走去,捏着他的脸左右看看,思考一阵忽然问:“你这么高兴,莫非是想到了什么对付我的办法?”
薛延年得意的笑容猛然一顿。
辛秀盯着他的眼睛猜测:“你肯定是和都俨联合起来要搞事情是不是?乘着你爹离开,现在这里没人会护着我,想杀我?我谅你们不敢亲自动手,莫非准备借刀杀人?”
薛延年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在他眼里,这女人就是个死人,他瞪着眼睛扯出个狰狞的笑:“怕了吧,跪下,舔老子的脚,留你全尸!”
辛秀:“虽然不知道你要搞什么,但我这人就不爱吃亏。”
说着跳上床,用脚踩上薛延年的脸,“你想搞我,我就先从你身上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