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猿:“我们深涂妖王,就是厉害,还要解释吗。”
辛秀:“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师父说不定是算到的。
“轰——轰——轰——”远处山头接连三声巨响,辛秀的目光又被吸引过去,同时她附近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深涂这些年不愧是在灵照仙人指点下走上正途了,修为增长比我们这些无人教导的野路子快很多啊。”男子侧躺在一张毛绒床榻上,是被人抬出来的,身上五颜色的羽衣,一看就知道原型是禽类。
这应当就是白姥姥她们提起过的雉鸡妖王了。见他躺在这里没有上前去围攻师父的意思,辛秀对这位的观感好了不少。
辛秀:“是雉鸡妖王吗?小辈冒昧一问,您不会帮着对付我师父吧?”
雉鸡妖王瞧她:“主动和我说话,你胆子倒不小。和深涂打架,我这一身漂亮羽毛就别想要了,长起来要许久,打架又累,还是算了吧。”
听起来像是有过什么惨痛教训。
“啊——深涂你这该死的!”远处传来红蛟妖王的喊叫,听起来也很惨痛。
旁边的雉鸡妖王似乎没有什么同事爱,听了这惨叫心情也不见波动,悠悠说:“深涂从前起就是这样,他与人打架时,尤其喜欢撕扯别人的原型,皮与毛撕下来随手就扔了,撕下来肉就直接吃掉,一点都不讲究,所以我不喜欢与他动手。”
“还以为他在灵照仙人座下已经被教导改掉这习惯了,没想到根本没变。”雉鸡妖王说完,问辛秀:“你是深涂的弟子,可我见你只是个人类,为何会拜深涂为师,深涂又为何收你为徒?”
辛秀正经:“可能是天定的师徒缘分,师父选我,必定有他的道理。”
雉鸡妖王:“我看他很在乎你这个弟子。”
辛秀继续:“那当然,我们情同fù_nǚ ,师慈徒孝。”
靠在一边装死的申屠郁人身,手指颤抖。和红蛟豹暴打架的申屠郁原身自然也听到徒弟这一席话,又发狠撕下一条蛟肉,塞进嘴里嚼的咯吱作响。
红蛟痛到面目扭曲,充血的眼睛迎上申屠郁眼一点寒光,“你怎么光撕我不撕豹暴!”
豹暴:“别理红蛟了,来跟我打!”
申屠郁听而不闻,听着徒弟在下面诉说他们的师徒感情多深厚,整个头都疼了,他现在只想撕蛟。如果不是豹暴拦着,他真的要把红蛟活活撕了。
“你如今确实今非昔比,已经与我们不是一路了,我们输了。”豹暴拦住他,目光复杂地叹息。
申屠郁终于收回手,他没有对昔日的伙伴们说些什么,只扭头飞回到瀑布前的平地,走向自己的徒弟。
辛秀终于等到师父回来,站起迎了两步,“师父!”
她见到师父嘴边有血,迟疑片刻,“师父,你这是受伤了,还是吃饱了?”
申屠郁没说话,但嘴里嚼了两嚼,往下咽的动作告诉了她真相。辛秀噗嗤笑了,朝他扑过去,抱住了师父。
申屠郁没有躲开,他对于和徒弟的这种接触并无什么不适,因为徒弟看着他这个师父的眼神,和看着乌钰的眼神是不同的。像是现在,她扑到他怀里,就像个看到长辈想撒娇的小女孩,可面对乌钰的时候,她就像个……已经成熟的女人。
他更习惯徒弟这个样子,不会让他背后冒汗。
“小心手臂。”申屠郁托了托徒弟的断胳膊,细细摸索了一下。这应该是红蛟用妖力震断的,骨与经脉灵脉都断了,需要细细接好。
辛秀见到师父神情,嘻嘻笑着拉他的袖子,“师父,我不痛。”
申屠郁:“怎会不疼,待我为你医治。”
辛秀:“可是我吃了焱砂师伯那拿的丹药,镇痛的,确实感觉不到疼。而且方才听到那位红蛟妖王痛呼,我就更不疼了。”
申屠郁老父亲般摇摇头,将手拂过徒弟手臂,先为她将灵脉接好。修仙之人,灵脉是最重要的,等到灵脉能畅通,里面经络骨头都能再慢慢生长,这样的伤,以徒弟的修为,大约需要几日才能自然长好。
处理了徒弟的伤,申屠郁就被徒弟拉到了自己的人身面前。
他共享意识的一个原身,一个人身,面对面站着,徒弟在间,给他们互相介绍。
“师父,这是乌钰,乌钰救了我两次了,我这一路上多亏他照顾。”
“乌钰,这是我师父申屠郁,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师父修为高绝,人又和善。”
两个男人……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半身,陷入无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