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点头,原来如此,“你偷学了人家的术法,被人发现,可能还被人追得屁滚尿流,慌忙逃窜远走,躲到一个偏远的小城。”
骡道士强调:“是我主动避开他们,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我岂会自投罗网。”
辛秀:“奇怪了,难道法术不是随便能学的吗?”不管是在蜀陵,还是出门遇到了乌钰,他们术法都是随便教人的。
骡道士又酸到了她身上,“术法一道,人人敝帚自珍,哪会随意让人去学,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辛秀毫不客气呼他骡头:“你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就已经是好运气了。”
“好了,事情已经搞清楚,那我走了。”辛秀看一眼那些棺木,笑嘻嘻拿出来自己的辟邪伞:“虽然这是个看上去很邪性厉害的地方,但我有师父给的辟邪灵器护身。至于你嘛,自求多福了。”
她们周围的棺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里面的尸体陆续睁开眼睛,从棺木爬了出来。这是被她们散发出的生气所吸引醒来的游尸。游尸这东西,用国古代的故事设定来讲,是僵尸,用现代外国的故事设定来讲,就是丧尸。
总之,被咬了就会成为他们的同类。这游尸还擅自加上了行动便捷速度很快的地方特色,杀伤力成倍提升。
骡道士见她要走,呼一下踩着蹄子站起来,喊道:“等等,你自己一个人走了?不管老夫了?!至少把老夫变回人身啊,不然这个模样,老夫岂不是要被这里的游尸给生吞了!”
辛秀斜他一眼,似笑非笑:“您刚才故意害我,害我被人扔进这破地方,现在还有脸要我管你?拜拜了您哪,自求多福吧。”
瞪着眼睛看着辛秀举着辟邪伞,跳过那些还在爬动的游尸,在棺材林里走远,骡道士从瞪着骡子眼的愤怒,变为了老奸巨猾的油滑奸笑,这表情在骡子脸上说不出的古怪微妙。
“呵,小丫头,任你有辟邪伞,也出不了这里,等着在这里被困到死吧!这可是项茅的鬼师杀的你,不是我杀的,就算你背后有什么厉害师父找麻烦,也找不到我这里。”
至于他自己,嘿嘿,没人知道他从前从这游尸林里逃脱出去过,现在也能逃出去第二次,他当初死一生,在这里受了那么大的罪,可不是白受的。
他那时候在城看见鬼师的时候就在考虑要怎么从鬼师和辛秀手逃脱,他们都看他不起,因此不自觉小觑他,他就可以利用这一点。
骡道士心里清楚,那鬼师根本不稀罕对他用太多手段,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他丢进游尸林。而辛秀肯定不会动手杀自己,这丫头还有几分天真,但他骗了她,辛秀也不会再继续和他一起走,最有可能丢下他一个人,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所有的事都按照他的预计发生,骡道士自觉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得意非凡。
他还真没有那么怕这里的游尸,它们才刚从地上爬起来,目前杀伤力并不大,而他知道这游尸林立有个安全的地方,等他在那里待上一晚上,白日降临,游尸回去棺木,他就能循着当初找到的那条路线离开这里。
他辨认着路线,一边哼起了歌,还是辛秀常哼的歌。
“任你昨日得意有何用,今日得意轮到我。”
骡道士找到那个镶嵌在山壁上的石头棺木,从缝隙里挤进去,就在那里待了一晚上。躲过游尸出来游荡的夜晚,白日就安全许多,他一路顺顺利利从自己记得的路线离开,找到了游尸林的法阵破损处钻出去。
骡道士看向面前项茅的三座大山,简直想大笑三声,但他也怕惊动山崖上的项茅鬼师们,于是只压低声音笑了两声。
“呵呵。”
骡道士:“……”这好像不是我发出的笑声。
骡道士略显僵硬地扭过头,见到辛秀那张熟悉的脸。
她手拿着伞,随意晃了晃,朝他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我就知道骡道士你肯定留了后手,果然没错,跟着你,很顺利就离开那个据说能困死人的游尸林了,不愧是能从项茅偷走人家术法的人,厉害厉害,我大开眼界。”
她走过来,重新扣住了他脖子上的缰绳,“我要向你学习的,还有很多东西呢。”
骡道士呆呆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悲从来,差点嗷一声哭出来。
辛秀:“哭什么,被我抓住,总比被鬼师他们抓住好吧。”
……这倒是,骡道士竟然莫名有种被安慰了的错觉。
“来,你说说,我们要是想偷偷潜入项茅,要怎么办?”辛秀问。
骡道士:“你为什么要偷偷潜入?”你不是来送信的吗,之前脑子一轴没来得及说,现在把人招来了直接说不就得了?
辛秀:“被人抓了一次,我现在觉得,送信就要亲自送到人家大本营才行,偷懒走捷径是不行的。”
骡道士心道,你这明显是记仇,而且想搞事。不过,辛秀搞事搞到项茅头上,他竟然还觉得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