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竟是在为这件事和她自己赌气?林菲不仅有些愕然,开口劝道:“医学的进步和其他技术的发展密不可分,并不是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办到。就像很多心脏病的病因,是人的心脏先天就没有长好,导致供血不足,光靠服药施针当然无用,必须开膛治疗。可是这种疗法需要精密仪器的辅助和绝对干净的环境,这些条件在这个时代都是无法实现的。你还这么年轻就有能如此医术已是难得,又何必妄自菲薄。”
他已知道沈扶芳是个医痴,故意用上了几个现代的词汇好让她听不太懂,把自己这番话装点的仿佛很有水平一样。
沈扶芳眼中闪现出惊异之色,语气也恭敬了不少:“林公子这番见解真是独特,没想到你不仅武艺高强,对医术也颇有研究,当真是高人不可貌相。”
看来这个方法颇有成效,不仅成功开解了沈扶芳,还拔高了自己的形象。林菲正在暗暗得意,沈扶芳却已经自顾自琢磨起来:“原来这心悸之症竟是需要用开膛疗法,林公子可否将这种疗法多说一些与我听?还有那精密仪器,听上去就颇为厉害,不知是哪种器具?”
林菲尴尬地笑了笑,正在想该如何编话,忽然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吓得他浑身一抖,连忙一把抓起沈扶芳的手腕向前奔去:“沈姑娘,我们还是赶快进洞吧,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甚是吓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啊!”
沈扶芳任由林菲牵着,看着他被吓得不自觉地使出了轻功,拉着自己如飞一般地上了山。若是林菲能胆子大些回头看看,他会看到沈扶芳此刻眼中尽是温柔,脸上的神色与看那辟邪剑时已别无二样。
当然他也会发现,那叫声其实来自于一只猫头鹰。果然人之所以迷信,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有了林菲的轻功加成,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上,如沈扶芳所言,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出现在二人面前。
沈扶芳率先拿着火把进入洞中,林菲也连忙跟了进去,随即不禁一惊。这个山洞不甚宽敞,但并不算脏乱,入口附近有一个熄灭的炭火堆,上面支有烤架水壶,旁边还搁着一些碗碟物什。再往深处两个宽大的石台之上都铺有厚厚的干草,上面搭有草编的铺盖,一旁的墙壁上竟然还嵌有一面小小的铜镜。
林菲走上前去照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鬓角,问道:“这个地方有人住?”
沈扶芳已点燃了火堆,手脚麻利的将鱼架在了烤架上:“我师父不喜见人,正好云泽山荒芜人际,以前会带我来小住采药,不过我们也有许久没有来过了。”
她走到洞口处捡起一点泥土闻了闻,惊讶道:“咦,我上次做过的药粉已经用完了,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又加了些驱虫避兽的药粉在这里。不然一旦药粉用完,此处就得被野兽给糟蹋干净了。”她想到附近的猎户也会来这洞中暂住,也许是他们随身携带了一些防虫之物,便不再细究,起身从一个香囊里拿出一些药粉,仔细地沿着洞口撒了一圈,再用脚踩进泥土之中。
她又走回烤架旁,在烤好的鱼上面撒上些调料,递了一条给林菲道:“我调制的药粉气味能驱赶猛兽,咱们晚上都不用守夜,林公子吃完可早些歇息。”
林菲肚子早已饿扁,接过鱼立刻张嘴想大快朵颐,不想却被烫的一缩,哈着气看到沈扶芳在一旁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笑。
屡次在她面前吃瘪的林菲决定扳回一城,对着那两张相隔不过数尺的石台挑挑眉毛:“有美人温香在侧,只要沈姑娘不在意,我自是能睡得香了。”
没想到沈扶芳听到这话竟然毫无反应,开始淡然吃鱼。
林菲看着她腰间的香囊,转念一想,怕是她又要对自己用迷香,连忙拿着辟邪往后缩了缩:“我这宝贝是专吸迷香的,你可别想迷晕我啊!”
沈扶芳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林公子多虑了,明天我们还有半天的山路要爬,清晨就得起身赶路,我自是不会对你下药。”
于是林菲贱贱地把头凑到她面前,装出一副很色的表情撩拨道:“那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