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引路弟子接住人,不知所措,和老虎精大眼瞪小眼。
两脸懵逼.jpg
求救电话很快打到了万能的大师兄手机上。
是的,在如此便利的现代化科技下,如传讯符这样对比电话成本高出一大截的,自然被代替了,当然学还是要学的,有些地方没有信号。对每个人都很熟悉的明和听完师弟的叙述,便基本把握了事件的全貌,御剑来到罪魁祸首的主人身前。
安以源:……?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几人很快赶赴现场,在明和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善后,其中郑老爷子被领去看医修,大橘和唐遥被安以源和景樊领回住所——交过罚款的安以源看着乖巧搁下嘴里某人,低头作忏悔状的大橘,又想起明和传音过的、唐遥装晕的事实,内心是拒绝的。
好麻烦啊。
既然都暴露了,果然只能——安以源喃喃自语:“消除记忆吧?”
“等等!”
被没轻没重的大老虎叼着从山路上拖过,胳膊和腿隐隐作痛的唐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仰起脸,“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早知道装不下去,何必忍了一路呢……
好多擦伤啊。
你妈的,为什么?
唐遥想躲到房间角落里哭。
讲真,他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不出门就不会遇到老虎、不被老虎抓到就不会发现这只老虎的主人是安以源——
唐遥吸着凉气坐在地上,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觉得养头老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国外不是很多养豹子的吗,昨天听朱良说还有养熊的……”
咦对哦。
既然这儿连养熊都不在乎了,养老虎又算什么?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安以源想要消除他的记忆呢?难道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什么机密,只是还没意识到?说起来,现在有给人消除记忆的技术吗?
唐门小哥默默把脑子里冒出来的、经常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有此功能的“摄魂大法”划掉。
但那是让人变白痴的魔功啊。
定点清除某段记忆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存在才对。
没错,唐遥之所以急着自我暴露,就因为感觉不能让某人乱来。
其恐惧恰似曹操碰到想要给其开颅治疗的华佗。
“骗你的。”
完全不知道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安以源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把伤号扶到椅子上,“我去拿水和医药箱。”实际是换个伤号看不到的地方把东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
等到安以源及其背后灵景樊离开,唐遥才喘过一口气,觉得活过来了。
安以源还没什么,但那位白衣帅哥真的冷,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瞅了瞅自己破损的衣物和带血的伤处,唐门小哥不由自主地看向眼前空地上的大老虎——个头真的很大了,比他在动物园里看见的要大一圈。
此时,这黄黑条纹的大猫沮丧地趴着,瞳孔在未落的天空下呈现漂亮的琥珀色,其他宠物明显和它熟悉,黄狸花趴在它的头上,鸟架上胖乎乎的小黄鸟正歪头看他,仓鼠笼子静悄悄,都对老虎的出现习以为常。
察觉到他的视线,大老虎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埋怨?
唐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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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咯?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当初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是自己先跑,老虎才条件反射地追上去的,好像还真不能完全怪对方——不是,散养老虎要不得啊!即使像他这样年富力强的人可以接受,老人家呢?
今天不就晕了一个吗。
等安以源拿来医务箱,帮他处理伤口时,唐遥提起了这件事。
“那是郑弘文老爷子吧?”某伤号委婉道,“对他来说这种宠物是不是太刺激了。”也不知道除了老虎和熊还有什么,这种山里不会还有养猩猩的吧。
顶着佛系青年“说得好像你不怕似的”的神色,唐遥假装没看见,满脸担忧。
安以源实话实说:“我觉得单独遇到老虎还没什么,引路弟子还在呢,主要是当时的情况,像是老虎吃人,才把人吓住的。”
唐遥:“……”
安以源蹲下。
伤处沾了灰尘和细碎的沙石,安以源用干净的水冲洗后再上药裹好纱布,唐遥小声地咝咝吸气,越想越觉得亏。
“能走吗?我扶你回去吧。”
唐遥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来自某位背着把剑的高冷帅哥。
“不用了,”唐门小哥识时务道,“我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你现在……”
安以源打量着唐遥骨折的手、四肢细细碎碎的擦伤,和明显已经报销的衣服裤子,想到这些都是大橘的杰作,不免慨叹这一人一猫八字不合,再想到这是唐昭的亲戚,负罪感就更重了。“我拜托明和道友找个人照顾你吧,赔偿发你微信,对不起了。”
月白色道袍的青年压下大老虎的头,致歉的模样诚恳极了,清澄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复杂的东西,好似人之初那般简单纯澈。
“不用找人。”
唐遥扶额,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生气,“这点伤我搞得定。”
真是多灾多难。
到晚上,收工回来探望邻居的朱良又是一阵大惊小怪+嘘寒问暖,还有来自郑弘文的慰问——老爷子来的时候笑呵呵的,明和在一旁陪着,唐遥看着这有说有笑的样子,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公关这么厉害的吗?
半试镜半定妆/改剧本……等各种准备花了十天,敖惊帆也在这天夜晚,回到了道侣身边。
翌日,安以源自然而然地起晚了,赶紧御剑过去才没有迟到。
要开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