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外, 灯火通明，喧闹吵杂了一整天一整夜, 终于尘埃落定, 一切平息下来。
霍汌也早已经被送出了京都。
四处都是水，他在船舱里。
萧元一路陪着他, 也一直到了这里。
霍汌脖子上的那道伤还没有好，有着一道暗红的痕迹。
萧元过来，拧开自己手中的白色药膏瓶子, 修长的手指在瓶子里面蘸了一点淡黄的膏体, 他弯下腰来，准备给霍汌上药。
气息移在霍汌耳侧，手指轻碰在霍汌脖子上。
霍汌皱眉, 手指握着, 道：“你究竟是要去哪？”
“我说了, 带你离开。”萧元面色平静道, 动作变得更轻柔起来, 仿佛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般, 他唇轻落在霍汌脸颊上。
船舱里面潮湿，并且有些冷, 霍汌身上还裹着他的衣服，满身都被他的气味侵占着。
霍汌一边冷得发抖，一边继续咬牙道：“可我并不想离开。”
是啊, 他并不想离开, 大概是舍不得萧礼, 可萧礼十有八九是要死了。
萧元心中有些嘲讽地想，随即是觉得畅快，萧礼死了最好。
船继续慢慢地在水上行走着，萧元将眼前的人又紧拥在怀里。
他才发现，他之前都错了，以为自己会在意一个人的出身，在意他是否残疾？可现在，他却完全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只想要这个瘸子，想要得快发疯。
什么都不想再管。
“我无论你究竟是谁，你之前接近我出于什么……，我一开始接近你也是有着目的，所以……”唇很快便从霍汌的脸颊上移到他锁骨上，锁骨上方有着淡淡的药膏味，萧元鼻子轻嗅了嗅，继续道，“所以我们扯平了。”
是的，他在说服自己是扯平了。
他一开始的接近是故意，可在萧礼喊出眼前人云深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也被玩弄了。
眼前的人不仅仅是一个瘸子，也不是那个普通的医官。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父皇之前的那位男宠。魅惑众生，祸国殃民。
可他无法克制，无法让自己将眼前的人抛掉。
“你至少……，也是喜欢过我的吧？”他忽然问道，想起一开始，嘴角有了些苦涩笑意，故意道，“不然，为什么那么乖的躺着任我进入？”
他记得一开始，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十分粗暴，粗暴地进入身下的人，可那个时候的小瘸子，异常乖巧，即使痛到脸色发白，也不决出声反抗。
那个时候的男人很乖巧，可他自己却并没有真正喜欢，他喜欢上的是后来的梦阳大人，以及现在眼前的人。
无法从现在获得心理满足，他便只好拉出了之前。
“你还记得么？我们在软榻上在书房里，你声音特别好听。”
“……”霍汌脸上一阵发白，像是有些怒意，但并不准备发作。
萧元又想起了一件事，继续道：“你失踪后，我派人到处找你，可你却已经伪装进了宫。”
“现在想来，你当时也是故意的吧，你知道姜文玉喜欢我，所以故意让他看到你，从而让他对你起了杀心，你才可以顺利地换个身份进宫。”
他不是询问，而是陈述，盯着眼前的人。
而霍汌也只是看着他，并不否认也不回应。
“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可怕。”萧元道，眸中深邃，“可我却越来越喜欢你，无法克制。我想进入你心脏看看，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