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萧礼觉得自己这一瞬间几乎是快要崩溃,他这么久的隐忍压制,在此时彻底瓦解,整个人像是困兽一般,他无法行走,几乎站不稳,身体摇晃着,“你是还在怪我么?怪我没有认出你……”
他慌乱地想过去,想将人拥在自己怀里,慌乱地解释:“对不起阿深,如果知道是你,我宁愿刺向自己也不会将剑指向你……”
他似乎是想要急于证明,慌乱到极致,也害怕到极致,他害怕云深会生气,会失望。他等了那么久,一直在等着云深回来,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下,害怕这一场的见面又会是离别。
萧礼忽然真的弯腰下去,手指捡起了地上自己的剑,他想刺向自己胸口,是想向云深证明,他真的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想伤害云深的。
霍汌看着,终于上前弯腰下去,手指抓在了他手臂上:“殿下。”
这一声,无疑是在承认了,自己真的是云深。
萧礼瞳孔缩着,浑身发颤,似乎喜悦又无法克制着。他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手中剑丢在了地上,忽然朝着吻了上去。
霍汌脖子上被剑划过,但是伤口并不深,还不至于会要了他的命,只是疼痛的感觉让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在雨中越来越冷。
萧礼已经清醒镇定下来,他感受到了霍汌身上的冰冷,知道眼下不能耽误,他要立即给霍汌上药。
起身,他突然将霍汌横抱起,朝着这个荒院中的一个屋子快步走去。
里面到处落了一层灰,萧礼用自己的袖子在床板上擦过,他将霍汌轻放在上面,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他身上随时都带着止血的药,是为了自己以防万一,却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用上了。
他快速地将药从袖口掏出来,小心地给霍汌脖子上擦过之后,又忽然双手的中指绕过霍汌的头部,落在了他后颈的凹陷处。
霍汌看着他,正要再开口:“殿下……”
萧礼嘴角溢出笑容,很宠溺地道:“阿深,睡吧。”唇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霍汌很快一阵睡意袭来,知道萧礼是点了他的安睡穴。
萧礼不想让他体会伤口的疼,所以想让他先睡着。
又给霍汌脖子上轻轻包扎了以后,并且给他重新戴好了面具,萧礼去了流瑟宫,平静告诉里面的宫人道:“梦阳大人在阿禅宫里面睡着了,你们多带件衣服,去将他接回来。”
两边的宫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从来没想过他们大人的个性竟然会在外面睡着,但也还是很快地躬身道:“是,奴才遵。”
萧礼转了身,离去。
霍汌再醒来的时候,躺在他自己的榻上,两边有宫人守着,见他醒来,立即道:“大人,您醒了?”
霍汌脖子上还有些疼痛感,所以不方便开口说话,他没有回应,只四处看了看。
宫女立即道:“是云王殿下让我们去带您回来的。”
霍汌知道是萧礼。看四处只是想看宫女们的表情,从而得知俞文帝还有没有驾崩。
显然,还没有。否则自己可能也没法再安然在这里躺着了。
霍汌又闭上了眼。很安静,好似又真的睡着了。
宫女心情复杂盯着他面具外的那半边俊美的脸,昨天去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们大人,若不是四殿下吩咐过,这里只有一个人,面上戴着他们大人的面具,并且身上穿着他们大人的衣服,他们也不敢冒认将人接回来。
他们大人突然变了一张脸,那半张原本露出来有着很大一块红色印记的脸,如今变得白皙俊美,让人无法置信。
霍汌又躺了一夜,第二日,他下了榻。
刚洗漱之后,外面的人道:“大人,云王殿下来了。”
霍汌手上动作停下来。
萧礼进来,让两侧的人立即退下,他看向霍汌,很快走过来,没有说一句话,直接将人吻住。
萧元的咕咕还在霍汌的房间里,原本安安静静架子上站着,看到这一幕,像是替它主人不平,突然炸了一般在房子里叫着飞来飞去。
霍汌皱眉,萧礼也不管其他,只是很小心地注意着他脖子上的伤,将人拥着过来,将他按在榻上吻着,腾出气息道:“阿深,我一定会救你。”倾尽全力。
霍汌被他吻到有些呼吸不畅,脸上也发红起来。
霍汌这具身体的发情期已经过去很久了,只是这会被吻着,他又突然有了感觉,克制不住地身体燥热起来,体内一股股难耐的感觉涌上来。
萧礼也显然有些克制不住,他实在是太想念这个人了,恨不得狠狠吻着,将人揉碎按进自己身体里,才能解掉他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痛苦与相思。
房顶上方,咕咕还在气恼地四处飞着,喳喳喳。
霍汌想推开自己身上的人,但他四肢已经软下来,脸色发红,嘴里喷出来的气息都是炙热的:“殿下……”
“阿深,本王想要你。”温和的声音在霍汌耳边道,轻含住他耳垂。
霍汌整个人有些发颤,耳部的敏感神经快速扩遍全身。
萧礼觉得自己有些发疯了,他无法再克制住自己,之前他都过得太压抑了,他思虑过多,所以才从来什么都没有得到,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犯之前的错。
霍汌浑身快成一滩水,可即使这样,他也无法真正去享受,因为知道,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了。
屋外,宫女几番没有拦住,只好不安退到了一边。
霍汌的那间屋子,以往门都是敞着的,今天却突然紧闭着,加上宫女反常的态度,越发让萧元心底疑惑,他朝着走了过去,正要伸手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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