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滟就像是突然转变了性情一样, 第二天,他在书案前一坐就坐了一整天。
身边的小太监过来偷偷看了一眼, 一看吓一跳。
原来李恒滟一整天坐着竟是在画一副画。
而至于画的是什么?
李恒滟的画工十分惊人, 除了能勉强看出来他画的是一个人之外,其余什么也看不出来。
画上的人扭扭歪歪, 原本是想画他在水中拿着鱼时的那个情景,结果画出来却好像他手中拿着一只鞋。
李恒滟看着犯愁,眉毛紧皱起来。阿汌明明那么好看, 怎么就被他给画成了这样。
有些气, 想撕掉,可又一想这是阿汌,就算画的再丑也不能撕。
小太监在一边最惊愕的是, 看见他们二皇子竟然又提笔在画的左边写了一个“汌”字。
汌……
在这宫里名字中有“汌”这个字的只有那位最年轻的太子少傅——霍汌。
小太监也是见过他的, 并且对之印象深刻。
实在是因为那人长了一张让人看过就很难再忘记的脸。并且他的气质与宫中所有人都不同。
小太监惊愕的是, 原来他们二皇子画的竟然是这个人么, 可这差距也……也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被本人看到, 会气吐血吧?
小太监一联想到那位貌美的少傅, 再看看眼前的这张“神作”,顿时就觉得心里发慌。
恰这时, 二皇子忽然叫他:“小得子!”
小得子吓得一惊,心说二皇子该不是要他将这幅画挂起来吧?不说那位霍少傅本人能不能接受,小得子都觉得接受不了, 简直太糟践美人了!
但还是只能立即上前, 拉长声音:“奴才在——”
李恒滟朝他看了看, 又皱着眉,说:“你去再给我拿几张画纸来。”
“遵!”
原来不是要他将画挂起来,小得子顿时松了口气,可再一想,二皇子要他再拿几张画纸来……难道是还要继续画!
吓得走路都差点摔一下。
李恒滟又继续端详着自己的画,这时,外面的另一个太监通报:“二皇子,霍然求见。”
霍然?
李恒滟皱眉,他来做什么?但现在因为霍汌的缘故,还是决定对他态度好点了,说:“让他进来。”
“遵。”
一身淡色衣服的男子很快进来,道:“霍然参见二皇子。”
李恒滟看着他,其实心里更加的不悦,霍然小时候是跟霍汌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如今,他却突然各方面都越来越跟霍汌相似。
但再相似也只能是一个形,东施效颦,他无法模仿到精髓。
李恒滟强将这股不悦收起来,问:“你有什么事?”
霍然眸轻垂,道:“我亲自做了一根鱼竿,想送给您。”
李恒滟如今时常会去夜凉湖那边,长久地望着里面的鱼发呆,他其实还是在想,霍汌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动不动就抓到鱼的?可在其他人看来,却以为他是在对湖里面的那些鱼感兴趣。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人为讨好他,会给他做了一根鱼竿送来。
李恒滟沉默着,过了半晌终于说:“我暂不需要,你退下吧。”
“可!”霍然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甘,他认真做的东西,为什么不要!但意识到自己身份,他最终还是又将头垂下去了,低声道,“是。”
霍然退了出去,李恒滟又低头看自己的画。
霍汌自上次之后,跟李遂华关系有点僵。
虽然是在同一个殿内,但两人之间却像是有了一层隔阂。
同时,霍汌的身体马上快成年,距离他的“发/情期”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