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礼这边拿到合同,当晚这件事就传到了白萌耳中。
毕竟走合同流程,过财务审批,邮件知会相关人员,涉及到的人一多起来,这样没什么必要保密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跟执行制片一起坐在宾馆客厅里,白萌长长叹一口气。
边亭匀这个大导演,她没谈下来,却被鞠礼谈下来了,多少有些意难平。
但在职场打拼了这么多年,她明白控制情绪和及时止损的重要性。
在白萌闷声消化情绪的过程中,执行制片逐渐变得急不可耐。
鞠礼敲下了边亭匀导演,他们瞬间就变得非常非常被动了,没法不急。
又过了二十分钟,执行制片实在忍不住了,正这时,白萌突然站起身。
“回燕京,我要去见一下陈同老师。”白萌说罢,便转身去收拾行李。
她已经听说了,鞠礼他们做剧本的时候,专门在台词上进行了精修——
听说是深入学习了陈同编剧的台词写法。
虽然她还没看到那份剧本,也不知道到底写的怎么样,但既然他们模仿陈同老师的台词,那她何不干脆去跟陈同老师谈谈。
就算陈同老师没时间写剧本,也可以挂名总编剧,帮忙修改一下剧本,做一下剧本医生吧。
白萌带着执行制片上飞机的时候,不仅考虑过了如何跟陈同老师谈成合作。
也还想了一些其他事,关于主角的敲定等等,她要好好安排一下,如何在其他方面,也胜鞠礼一筹。
等待起飞时,她若有所思,眼神幽幽,脑海里逐渐成型一个方案。
……
……
在公司吃完火锅,送走了边导和他助理小唐,陈梦约了隔日一早来打扫的清洁阿姨,一众人便各自回家了。
结果是跟边亭匀拼酒的鞠礼似乎还算清醒,其他人倒都东倒西歪了。
鞠礼看着每个人坐上出租车,记录了车牌号,嘱咐他们到家后都在团队群里吱一声,这才开车回家。
千杯不醉的口含糖真是宝贝,她别说醉了,身上就连一点酒味都没有。
等明天欧朝年他们问起,她就说自己今晚大吐特吐了一整夜之类,明天装的憔悴点,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路上她接到了老板的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说了句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挂了电话。
鞠礼心想,都还没跟他聊天呢,他怎么就挂了?
再一细想,估计是老板怕影响她开车,紧张她的安全吧,心里又暖了。
只是不曾想,她刚出电梯,就被靠墙站在她家门口的修长身影吓了一跳。
他居然在她家门口?!
“老板?!”她惊喜的跳起来,一个乳燕归巢便扑到了他怀里。
鞠礼今天实在很开心,谈成了边亭匀,解决了心头一大难,正想跟心爱的人好好分享一下呢。
结果老板就来了,真是心想事成。
老板简直是她的圣诞老公公,是她的许愿池,是她的锦鲤!
钟立言从她手里接过钥匙,一手搂着她,任小姑娘拱在他怀里,伸长手臂开了门锁。
又拉开门,拢着她一起进了她租住的小家。
站在玄关,他反手带上门。
开灯后四望打量,屋子虽小,却打理的很干净,客厅的餐桌上还摆着许多文件,显示她之前在那里工作过。
“老板你怎么来了?”她仰起头,弯腰取了弟弟的拖鞋给老板穿。
钟立言换上拖鞋,却没有立即回话,反而是将她拉在了怀里。
鞠礼挑眉,有些疑惑,总觉得今天老板怪怪的?
还不等她开口询问,老板的大巴掌突然就拍在了她屁股上。
‘噗’一下,是巴掌拍在她裤子上的声音。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pp上的肉在他的拍打下狠狠弹颤了下。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瞪圆了眼睛看他。
才终于发现了,今天老板好像不是很高兴,似乎皱着眉,沉着脸呢。
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老板心情不好。
“老板……”她嗫着声,有些不确定的喊他。
发生了什么?
“昨天见的导演是姜超?”他声音很沉,显示着正非常认真的不高兴。
语气里甚至透着一丝严厉。
“……是。”她眼珠转了转,应道。
“被他欺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他一手按着她的肩,眼神黝黑黝黑。
鞠礼好像没有直面过这样的钟老板,突然有些害怕。
她伸手捞了下他衬衫,不顾他手压着她肩,直往他怀里靠了靠。
“……”钟立言眉心皱的更紧了,眼神却软了许多。
鞠礼抱住他腰,仰头盯着他的脸,眼神有些软,充满了担心,像个受惊的小兽。
钟立言闭了下眼,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他得知昨天她被姜超欺负后,几乎气炸——姜超是什么人,圈里的都知道。
他甚至能想象到姜超面对她时的表情和态度,以及可能有的小动作。
只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雇个杀手干掉姜超。
更气的是,他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不跟他哭诉姜超欺负她?
是他不够可靠,无法让她依靠?
还是她没有那么喜欢他,没有很想得到他的安慰和保护?
可那么生气,对上她的眼睛,他好像还是一下被安抚了。
收拢手臂,他抱住她,轻轻吻了下她唇,他再次问她:
“被他欺负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
“我怕老板担心,而且……反正已经决定不跟姜超合作了,我以为这事就算结束了。”鞠礼轻声说罢,又仰头撅起嘴巴,笑呵呵的求吻。
钟立言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软再软,低头又吻她一下。
鞠礼的脸愈来愈红,眼睛微微弯起,笑着露出牙齿。
她怎么这么会表演“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
“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很快他会因为偷税漏税被抓起来。”他说道。
鞠礼一下挑眉,“啊!”
他低头吻了下她嘴唇,“以后,无论任何时候,如果有不开心,或者开心,都要告诉我。不要害怕我担心,你的事,必须要让我知道,你明白吗?”
鞠礼仍仰着头,微启着唇定定看着他。
他低头也望进她眼底,催促问:“知道了吗?”
鞠礼嘴角的笑意终于荡开,然后用力点了下头。
“以后,你是我的了。什么都要告诉我。”他说着伸手轻轻捋顺她发丝,在伸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下,在她疼的嘶声时,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然后是面颊,鼻尖……
鞠礼闭上眼,关闭了视觉后,全身心感受皮肤上传来的他嘴唇的触感。
她笑的露出洁白贝齿,任他搂着腰,向后仰,像个不怕摔倒的小朋友,闭紧眼睛,压的睫毛卷翘,然后说:“好。”
“你答应了,就不能忘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