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爵跟钟立言在大办公室里聊了1个小时。
钟老板很看重郑先爵的艺人团队,大有可合作的机会。
但他不认可杨兆然演《特种兵王》。
正如他早先预料到的,郑先爵一不答应杨兆然剪头发,二不答应杨兆然晒黑,三不敢承诺杨兆然可以健身成功,四舍不下连续不断的综艺等活动带来的快钱。
这个合作,没法谈。
聊到最后,郑先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倒没有立即抬屁股走人,反而跟钟老板提到当晚有个局,是知名大导演秋白,还有江海市的另外两家影视公司的老总的聚会。
这个聚会上还有两个住在江海市的大作家等圈内人。
钟立言便点头道出他也在受邀行列,于是应了一道出发。
准备出发的时候,钟老板临时拍下鞠礼的肩膀,将她也带上了。
只有还等着老板见完人,再跟他汇报工作的朱敬一,是彻彻底底的晾干了——
今天他这个工作,是完完全全没机会跟老板提了。
……
……
鞠礼听闻了郑先爵和老板果然没谈成,心里直着急。
路上坐在车里,她见爵姐居然一点儿不急的样子,还跟钟老板有说有笑,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总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呢?’。
她这种遇到棘手困难,又像在孤军奋战的焦虑,在踏进ktv的一刻,被新奇的一切,冲散了。
鞠礼对ktv的印象,停留在一个小包间儿、一个挂壁电视、一个沙发和一个选歌台的印象里。
所以当走进江海市中心豪华大包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独立的迪斯科舞厅。
惊奇,但是又有种不过如此的松散感——没见过世面的人,总觉得这种大佬们会来的地方,应该富丽堂皇跟宫殿一样。
是她想岔了……
踏进ktv的门,就是开阔的空间。
面前是个小舞台,小舞台顶上是个彩球灯,一根柱子竖下来,像是跳钢管儿舞的场地。
再往里面,最远处有台球桌三台,桌上足球两台,环组沙发两组,放满酒和果品的茶桌两个。
光电视就四台,挂壁一台,四周又有三台,保证你站在任何位置,抬头都能看到mv和台词。
放着立式麦克风架的演唱台两个,剩余的空间还宽敞可以跳舞。
而且在沙发组的后方有个三阶高的空地,边缘是一圈儿小吧台,人可以坐在吧台上唱歌,低头就是下方的沙发组。
这一层的里面比较昏暗,没有高亮的灯光,可以坐在区分开的几组小沙发处说悄悄话,算是比较隐蔽的区域。
她跟在钟老板身后走进来,不想表现的太土包子,可这新奇奢华的娱乐场所,让她目不暇给,没办法收回目光。
因为是郑先爵先走进来,所以里面的导演和富豪作者们都只是坐在沙发上朝着他招手——
面对经纪公司的老板郑先爵,这些大导演们还是很有底气的。
导演嘛,很多时候你的艺人我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自然是大爷。
可当他们看到在郑先爵身后出现的钟立言后,却坐不住了。
几个导演纷纷站起身,主动走过来跟钟老板握手。
连坐在沙发上的天下影视ceo吕梁都在钟立言走近沙发时,站起身伸出右手,率先表示尊重。
粗略一扫,只有一个作者因为身高过矮,看起来比较年轻,其他老板们的年纪都比钟老板大。
可这些年长的人,却没有一个在钟老板面前摆长辈架子,反而全谦逊尊敬的厉害。
鞠礼默默感受着男人之间的阶级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非洲草原的狮群。
包厢里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玩儿台球,有人在拼酒,热闹非凡。
音乐声弥漫,灯光闪烁,气氛很嗨。
鞠礼坐在钟老板身边,起初还有点拘谨。
可当老板们突然拉着自己的女伴儿和带来的小明星,开始玩儿起特别蠢的up和down的游戏后,她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坐在老板身后,默默吃起葡萄。
up和down的游戏很简单,甚至还带点儿颜色。
up就是‘是’,表示举手,down就是不举手。
一群人,从第一个开始问问题,比如问“今天穿白色内裤的人举手”,现场如果举手的人多,不举手的人少,就不举手的人喝酒——
规则是人少的那一方喝酒。
提问的人问完问题后,也跟着大家一起举手或者不举手——
为了让自己不喝酒,提问者在问问题前,一般都有一个预先猜测,心里对自己问题的答案,‘up’的人多,还是‘down’的人多,要有个预计。
游戏玩儿起来以后,全是诸如‘今天凌晨开始至现在,有过性行为的’‘曾有过野外性行为的’‘在自己公司办公室里有过性行为的’‘出过轨的’。
这个游戏在玩儿的时候,当然可以撒谎,比如我觉得up的人会多,我为了不喝酒,明明我的真实答案是down,但也举手。
但这也是游戏的乐趣,提出一个有些刺激的问题,然后一群人互相猜测和调侃,八卦和喝酒,场子很快就会热起来。
游戏玩儿了两轮,钟立言一次都没有举过手。
鞠礼怀疑老板根本没有玩游戏的心,他就是坐在那里假装参与,实则冷眼旁观而已。
结果问题不过提了8次,后赶来的鲜橙影业ceo方超就笑着说:
“钟老板,你的女伴儿怎么不跟着一起玩儿啊?大家一块儿多有意思。”
“……”钟立言转头看了鞠礼一眼。
鞠礼瞪圆了眼睛回望老板,她嘴里还含着一颗葡萄呢。
想要开口拒绝,但她一是张不开嘴,二是不知道这样的场合里拒绝玩游戏是否合适。
于是,她像个闯进男澡堂的女孩子一样,红着脸只有些慌张的看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小丫头是个聋子,玩儿不了这个游戏。我们玩儿我们的。”钟立言两指捏着红酒杯,手腕儿微微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过鞠礼,看向方老板。
他声音沉沉的,厚厚的,语气平常,完全不像玩笑。
导致一圈儿所有老板都静了几秒,场面一度十分僵沉。
第一个笑出声的是郑先爵,因为只有他知道鞠礼不仅不是个哑巴,还是个耳聪目明、能说会道的小姑娘。
“哈哈哈,钟老板居然还会说笑话,我差点信了,哈哈哈……”郑先爵一边笑一边拍大腿。
他就坐在鞠礼另一侧,转头还拿手指头欠兮兮的戳了下她的脸颊,差点儿把鞠礼含在嘴巴里的葡萄戳出去。
“……”鞠礼差点因为钟老板的话而噎死自己。
嘴角抽动,她想笑,可她没办法含着葡萄笑。
她现在是话题中心,许多人都在看她,她实在不好意思在众人注视下嚼葡萄。
不知怎的,钟老板的笑话明明这么难笑,这么冷,却让她在笑与忍着之间,进退两难。
“哈哈哈哈哈……”
“哈哈,我这可是第一次看你讲笑话,你怎么说这种话也一本正经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