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暴怒恨不得立刻一刀捅了他。
“你这个小师妹是什么时候收的,我为何以前没有见过?”
怀敏见明苑被制住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齐霁竟然肆无忌惮的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他的弟子他竟然也能动手试探灵识。
还没等他说话,萧竹就瑟瑟的开口,“阁主你们见过的,她就是那个阁主说的小和尚。”
明苑见她又提自己被剃光了脑袋,要不是还有只手在自己脑门上摁着,都恨不得跑过去和萧竹打上一架。
你才和尚,你全家都和尚。
齐霁早就把当初的初见给忘记了,他当初不耐那些弟子的慢手慢脚,自己亲自下山去将尸傀师抓上玄午山,那一夜他只记得有一个光头被月光照着,着实闪亮。
竟然就是这个女弟子?
仔细一看发现她没有其他弟子的长发,头发堪堪才长到耳朵那里,要垂不垂的挂在耳畔。看上去有几分像是山下才留头的小子。
“你多少岁了。”
“十、十三。”明苑故意掐着声音回答,像是怕极了。她的演技是非常好,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她的嗓子在颤抖,整个人都怕得不得了。
“阁主!”清机真人已经赶了过来。
齐霁心里冷嗤一声,抬手就从她的额头挪开,算是放过她。
“阁主,不知小徒何处得罪了阁主?竟然惹得阁主要亲自动手。”
齐霁摇摇头,“未曾,只是突然看到一个生面孔,心下觉得奇怪而已。为了保险起见所以特意出身探看了一下灵识。毕竟真人也知道魔门亡我正道之心不死,谨慎一些最好。”
明苑抖抖索索站在一旁,听着齐霁这大义盎然的话,心中冷笑不已。
若不是为了完成系统给她的那个任务,她一定要齐霁折在她的手上!
她此刻很识时务的垂下眼睛,也不说话只是勉力站着。
“不过真人果然慧眼识人。此女根基稳固,的的确确是一块修行上好料子。”
清机已经不满,他抬手用灵力当着齐霁的面,把人从齐霁的跟前带回自己身后。
“阁主过誉了。”清机的话语里已经露出几分机锋,“就算是是上好料子,也要好好培养,若是莫名其妙折于他人之手,也是枉费了一番心血。”
齐霁听后也不着恼,只是仰首一笑,“真人所言甚是。”
待齐霁走后,明苑两腿一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萧竹赶紧过来一把扶住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上次我非要带着小师妹去麟台阁,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她哭哭啼啼的,倒是清机开了口,“和你没关系。”
“麟台阁行事,这些年越发的诡谲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脾气更是变得喜怒无常。根本不能以常人揣摩。”
说完他看向明苑,“你可还好?”
明苑浑身上下被齐霁用灵力走了一遭,齐霁生来属水,就连灵力都是冷冰冰的,在她浑身经脉走了一遭之后,觉得浑身上下如同泡在冰水里一般。
“师尊我冷。”明苑嘴唇发白。
清机真人闻言上去抬手就给她输入灵力,缓和齐霁的至寒灵力。过了好会明苑才觉得经脉之中有暖流涌动,好了许多。
齐霁回到麟台阁,麟台阁建造于高峰之上,青山如洗白云浩渺。他站在高峰上望见仙鹤拍翅飞过。
往下面看可以见着开的绚烂的茶花。原本这里没这些东西的,后来他过来,成了麟台阁的主人,令人种满了茶花。
明苑喜欢茶花,尤其是颜色鲜艳的。她不好颜色淡雅的花卉,觉得过于素淡,配不上她。偏偏就喜欢这种颜色浓郁的。
初遇她的时候,她一袭红衣,发髻上别着一朵开到了极致的茶花。鲜艳又浓郁。直接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世界。
他那时候追杀杀害同门的魔门中人,魔门到了临时坠入悬崖之前,反手一把直接扣住他的脉门,封了他经脉中的灵力,一把把他拖入悬崖下。
但是他却没死,是她救了他。
他醒来的时候就见着一袭红衣如火,妖娆的妖女手里挑着一根丝线,雪白的脚踝毫不羞涩的直接从裙裾中袒露出来,见着他已经醒了,她也没有半点收回的心思。
妖冶绝伦的女子在玄午山见不着,看到她的时候,他屏住了呼吸。
而她回首见他,挑起眉梢满脸的似笑非笑。偏生那副模样邪肆的厉害。他看得目不转睛,甚至险些忘了呼吸。
这一切都在她拉过手里丝线的时候戛然而止,她手里的丝线不是和那些平常女子一样做针线活的。
她手指一动,丝线就牵过来一个男人的人头。
那个人头他记得,是另外一个门派的掌门。脖颈处的伤处皮肉蜷缩,很显然在活着的时候被割下了头颅。
“妖女!”他怒喝,目眦尽裂,恨不得立刻将她斩于剑下。
她听后不但不暴怒取了他的性命。反而纵声大笑,笑的柔弱的双肩都在颤抖,在这股肆无忌惮的大笑里,他的愤怒显得格外的可笑和不堪一击。
缎子一般的乌黑长发垂在她身后,别着的那朵鲜红欲滴的茶花坠在发髻上,随着她的大笑而颤抖。
她笑完了俯身过来,如同看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左右打量了好会。觉得他应该死不了,俯身下来,在他耳边缓缓吐息。
手指从伤口一一摸索而过,没有半点羞涩,只有满满的恶意。齐霁的伤口疼痛剧烈,已经近乎麻木。
她抬起手指,鲜红的小舌舔了舔手指上沾染到的鲜血。
和他冰冷体温完全不同的火热,从她的口鼻间呼出,喷涌而出在席卷在他的皮肤上。那股湿润的火热,因失血过多而赶到寒冷的躯体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别动呀,少年郎。”
16 ☆、盘算
他追杀魔门而险些丧命,但最后救了他的,却是一个魔门妖女。
妖女红衣如火,一头瀑布似得青丝上别着的茶花,在他的心头能燃烧出一团火焰来。
“少年郎,莫动呀。”她唇边沾着鲜血看着他浅笑,笑容妩媚蛊惑,和她手上沾染了鲜血一样,丝丝绕绕的缠绕住他,圈住他直直坠下万丈深渊。
齐霁一阵头疼欲裂,他伸手扶住额头,身形踉跄了几下,直接撞到了身后的花丛。他回头过去,茶花开的如火如荼。
一如她在生时候别着的那朵,那般璀璨。
齐霁跌坐在那里,任凭翻起的杂草枝叶落了他满身。头上的玉簪被旁边的枝条一勾,从发冠上落了下去。原本束好的发丝顿时铺了他满肩。
他疯了。
齐霁坐在那里默默的想。
过了一会,他又笑了几声,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出扭曲诡异的笑容。
那又如何,他早疯了。
况乐走到雅室外,踌躇徘徊了好半会也没有下定决心进去。
况乐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讨师尊的欢心,她原本不过是个普通弟子,即使天赋比同辈弟子高但在玄午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她这样的弟子。
门派之内讲究辈分,哪怕天赋再高,若是没有一个地位不错的师父,辈分又还没有上去,只有造人欺压的份。
能被麟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