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寒意重,就算披了件外套,还是挡不住冷意一个劲地钻进她的脖子。
为了防止小南小北乱攀上阳台外面的栏杆,特意加高了半米,这个高度刚好能让苏媛媛的手臂撑在上面。
然后头枕上手臂,百无聊赖地盯着夜空上的一轮圆月。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脑子乱糟糟的。她努力摒弃那些杂念,心随着皎洁的月亮慢慢静下来。
这个时候,她的家人现在都在做什么。会不会有一个人也和自己一样,这一秒,这一分钟在看着相同的月亮。
苏媛媛在阳台待了一会,又回到了房间,轻手轻脚地钻回被子里,身体那股冷意总缓和下来了。
她望着儿子们恬静的睡颜,脑子却控制不住地想。
这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
“今年的月亮,过了十五还是这么圆。”苏氏夫妇现身处撒哈拉沙漠的某一处,地导人说这两天晚上云层薄,夜空中的星汇聚成一道银白的河,极美。
他们入住了帐篷酒店,每隔十几米就能瞧见一个圆顶帐篷。远处还有篝火晚会,不少外国友人都聚在那,享受着沙漠里独有的葡萄酒和棍子面包。
齐容女士裹着毛毯睡在躺椅上,“好看是好看,但是沙漠里昼夜温差也太大了吧。早上蒸的人受不了,晚上穿两件都觉得冷。”
“早穿棉袄午穿纱,终于体会到了吧。”苏桥远眼睛微醺,当地的葡萄酒很醇,一两杯下肚就同意上头。
齐容剜了丈夫一眼,“你少喝一点,跟个醉鬼差不多,待会别胃不舒服又叫我找胃药你吃。”
苏桥远放下酒杯,坐过来搂着妻子的肩膀“我就喝了一点点,小醉怡情,大醉才伤身。”
“我是没力气说你了,要是媛媛在,看她怎么说你。”齐容没好气道。
冷不丁听到了女儿的名字,苏桥远陡然清醒了过来,仰倒在躺椅上瞅着天上的月亮。
“好端端地你提女儿干什么。”
齐容心口发酸,明明出来是为了散心,但总是时不时会记挂起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小女儿。
“你说她现在在哪啊,要是也附身在了别人的身体里面,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还是她根本没办法回来。”她摇了摇丈夫,想得到答案。
苏桥远摁下妻子的手,“我们出来旅游就是为了怕你自己一个在家里死钻牛角尖。别想这么多了,媛媛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再猜也没用。”
“可是我心里难受啊,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苏桥远拥着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些日子顶着打电话给来,他们没抗拒,也只是想听听女儿的声音罢了。
“全都怪你,看什么鬼月亮,要不是你个老家伙,我就不会又惦记起这事。心里难受死了!”
“......行,都怪我。”
季宥心站在阳台上出神。
“还不睡,在干什么?”
感受到身后温热的气息贴过来,一双手臂搂上她的腰,季宥心落入苏湛滚烫的怀抱。
她依偎在爱人身前,懒懒地蹭了蹭。
“等你呀,刚才去瑶瑶的房间看了,她睡着了。”
“嗯。”磁性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喉结轻微震动的触感弄的她头皮发痒,“窗台外边露水重,你感冒还没完全好,小心又着凉了。”
季宥心吸了吸鼻子,“没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在屋子里待着好闷。”
苏湛看着妻子莹白的侧脸,索性回卧室拿了一条毛毯过来裹住宥心,让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这样就不会着凉了,我来传递热度。”
“都把毯子给我了,你怎么办。不要这样,我们一起披。”季宥心把毯子披在苏湛的身上,长出来的部分自己收在身前裹着。“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一团胖胖的蚕茧。”
苏湛轻笑了一下,“是挺像的。”
季宥心抬头望向悬挂在天上的玉盘,“在想什么?”苏湛也随着妻子的目光看过去。
“没有想什么。”她摇头。
“是不是又在想那丫头。”
季宥心苦笑不得道:“什么叫那丫头,媛媛是你的妹妹。”
“现在那个女人可不是我妹妹。”苏湛淡淡地哼了一声,“上次她说有空再联系你,她私下找你了吗?”
“没有,确实是没有再联系我了。她只是说说而已吧,你别当真了。”季宥心回忆道。
“老婆你要和我站同一阵线,不能稀里糊涂地就投靠敌方了。”
她拧着眉说:“我怎么听这话,你在拐着弯说我笨。”
“不是,你太单纯了,我就怕你坏人骗了。要是别人骗了我的宝贝儿,我非跟他拼命不可。”苏湛轻轻地啄了一下妻子的眼睛哄道。
“呵。”季宥心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某人。
“嘻嘻。”
沈喻琛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刚从浴室出来,精壮的腰间只围了一件浴巾,水珠从发丝的末梢滴落在宽厚的肩膀上。
随便拿了一块毛巾搭在头上擦拭,他坐在床边滑动手机,回复了一些消息和邮件,今天的工作暂告一段落。
丢开手机,无意间看到了桌面上,今天生意上的朋友送的蒙特斯红酒。
石榴色的液体倒入透明的高脚杯,沈喻琛轻轻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推开酒店阳台的门,半睡在铜色躺椅上。
他住在酒店的顶层,76层,也被称为最接近的天堂的地方。
夜阑人静,月朗星稀。
沈喻琛独自面对着月亮,抿了一口红酒,思念随着红酒扩散出来的淡淡果香飘向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入v第二更,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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