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惊愕地望着他,所有的话如鲠在喉,半张着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谈厌并不为自己的出现和行为解释,他攥着日思夜想的女孩的手腕,感觉滑腻的肌肤在指间流连,如同触碰一枝玫瑰盛放的过程。
嘿,我的小玫瑰,好久不见。
三年来的每一个日夜,谈厌都在做着无聊透顶的复健,他会在厌弃自己时发脾气甩东西,每每至此,他的心理医生tim都过来进行劝说:“tan,不要发脾气,这样的你会让她感到害怕。”
会让她害怕吗?
思及至此,谈厌才会收起蛰伏的阴暗面,如果说是他是疯子,前十几年都是游走在地狱里的人生,那么遇到了女孩后,他才收获了一隅天堂,在那里,他才可以收获些许自由。
毫无疑问,他愿意为他的小玫瑰做任何事情,哪怕背负上性命,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辞。
感觉到了掌心的酥麻,她才低头去望,原来是谈厌正在她的掌心上写字,横竖撇捺,这还是她曾经教他的游戏。
“小......心。”她无声吐露出了两个字,惶惶不安的情感愈发强烈。
环顾周遭,除了正常在溜冰的人,哪里有需要小心的地方?
云昭不明所以,仿佛置身迷雾,只有她是到来头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的人。
历经几小时,失踪案的讨论暂且结束,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中,褚澜川发现所有的矛头对准了一家酒吧。
这地方他不陌生,正是云昭养母张呈玲曾工作过的地方,当年档案也对张呈玲的从业经历留有封存。
其他警员不知道,但褚澜川心下了然,这两起案子之中一定是有所关联的。
不小心忙晚了,他给云昭打了个电话,想问问要不要他去接她回家,结果女孩的手机一直显示无人接听的状态。
犹如船舶触碰礁石,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一想到近期的案子,他就久久不能平静,火速将车开到学校调取监控录像,所有画面均显示正常,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云昭是跟着蒋巧走的。
几经周折,他总算要到了蒋巧的电话。
蒋巧溜了一会儿冰,再回来时发现云昭不见踪迹,东西还在原处,虽说奇怪了一会儿,但她想着也可能是临时买东西或去洗手间了。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她按下接听键,另一边男人的声音再也克制不住波澜:“蒋巧,云昭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蒋巧看了一圈说:“我们来溜冰场了,云昭她......现在不在我旁边。”
褚澜川让蒋巧在原地等着,如果云昭回来了就给他发消息。
溜冰场在三楼,他停车后步子越来越快直奔地点。
云昭被谈厌带到了顶楼,这里已废弃许久,堆积的旧设备积了不少灰。
“谈厌,你......”
话还没说完,他已摘下玩偶头套,露出一张看了多少遍都让人觉得惊艳的脸来。
仍旧是病态的苍白,漆黑的瞳孔里,点燃的火焰被拼命克制,他俯身靠近,柔软的唇几近要贴上她的耳垂。
她往后瑟缩,浑身打了个机灵,是下意识的排斥。
“从现在起,我就待在你身边不离开好不好?”
热意且暧/昧,透露出几乎病态的偏执。
云昭被他桎梏住,眼神飘忽,想要趁机逃离狭小的空间,所以只能用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谈厌,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男人眸子里的光一下子淡了下来,他不会强迫女孩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这是笃定的事实。
霎时,褚澜川一脚踢开了楼顶生锈的门,他在浮游的细尘中看见了对峙的两人。
眼神睥睨、高高在上的刑侦队长,只有掌心的汗早早出卖他内心的心情有多么紧张。
云昭在动静响起后直奔光明而去,她一头扎进男人温暖的怀抱,心中的沟壑才就此填满:“哥哥......”
温声软语,褚澜川一瞬间如释重负。
尽管拼命压制,可那些如野草的杂念,只提醒了褚澜川一个事实,他恨不得将之揉进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