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简淮淡淡道:“大家都坐在这儿,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看你们似乎对这个棚子挺有意见的,不如我跟导演说说给你们每个人都搭个棚?”
“简淮,我们可没这个意思。”
“就是就是,我这个人性子直,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啊。”
“是啊,是啊……”
简淮理了理衣袍:“我这个人呢,别人住嘴我也就闭嘴了,但誰要是还想说,我保证奉陪到底。”
“……”
休息棚一片安静
原本还嚣张的几个人此刻都不敢说话了
本来大家都看简淮长的清秀又软,加上没什么咖位,只以为是软柿子,没想到是个硬茬。
端午从小路过来,去而复返,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拉着简淮走到一边说:“总制那边说没准备伤药。”
简淮不意外:“那就算了。”
“算什么算,他也太欺负人了,剧组肯定有常备药箱,不过是不肯给我们而已。”端午气愤不已:“早上我看你被蚊子咬的很凶,想去那边领点,他给沈影帝的助理十几包,就给我们一包,就这一包还本来不想给,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简淮从口袋里面拿出湿巾给他擦擦额头,闻言轻笑:“他是总制,跟他杠上没什么好处,我虽然被咬了,但也被咬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你下次也别去了,免得因为我连累你受气。”
端午撇撇嘴:“这种事情哪里能忍忍。”
简淮笑笑,没说什么。
休息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全剧组准备好重新开工
导演让场务清场,对演员说:“注意状态,咱们争取一次过,这个镜头过了就吃饭了。”
简淮点了点头。
现场一切就绪,场务开始打板:“《月落乌啼》第五场一镜二次!action!”
寂静的小溪湖畔,简淮握着刀,俯下身对着沈向恒的脸,刀顶在沈向恒的颈子,他的手微微颤抖。
杀父仇人
杀了他,为家族报复。
杀了他。
简淮急促的呼吸几下,却在刀尖即将划破皮肤时松开了手,接下来的戏份是他俯下身亲吻沈向恒的唇戏份。
沈向恒的脸近在咫尺,简淮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卡!”
郭导气急败坏:“简淮,你为什么总是在亲吻的时候眼里感情不对,出戏了!”
简淮一激灵,很是抱歉:“对不起导演。”
“你看沈向恒的时候不该是那种怀念的,甚至小心翼翼的目光。”郭导不自觉的加重的语气:“他不是多年未见的恋人,他是你近在咫尺的九王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
劈头盖脸的骂丝毫没留情,剧组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最是让人颜面无存,尤其是在后面还有沈向恒的情况下。
简淮鞠躬道了歉:“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次吧。”
郭导发完火也就算了:“准备一下。”
现场众人神色各异,各式各样的目光投过来,虽然都还在做各自手里的事情,但看笑话的也不少。
溪边
沈向恒单膝弯起坐在地上,手随意的搭在膝盖,另一只手拿着水瓶子把玩。
简池走到他旁边坐下:“对不起。”
沈向恒挑眉。
“今天早上的几个镜头大部分都是我的原因一直不过,还连累你ng。”简淮习惯性揉了揉太阳穴:“我下次争取早点过。”
沈向恒看着他的小动作,头微偏,眉头微微皱起,有点小懊恼的模样,忽然有些恍惚,这么多年了,简淮的小动作也没改掉:
“向恒,这个题我不会。”
“我们今天吃什么呢?”
“你帮我看看呀……”
每当遇到烦恼,简淮都会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傻笑着,嘴角仰着两个小酒窝,期翼的等着他给拿主意,只是这么多年,没了沈向恒,简淮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小习惯,却不会下意识的望着他了。
沈向恒收回目光,因为把水瓶递给助理:“不用下次了,就这次吧。”
简淮错愕的看着他。
这场戏基本没有沈向恒的表演,他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眼睛躺在哪里的,发挥全靠自己,沈向恒怎么能那么确定这次能过?
沈向恒挑眉:“怎么,不相信?”
“……”
简池还是点了头:“信的。”
“那就开始吧。”沈向恒跟那边的场务比了个手势:“这边可以了,清场吧。”
场务接到了信号,跟导演对了一下开始打板:
“《月落乌啼》第五场一镜三次!action!”
溪水湖畔,简淮的手微颤,在刀即将划破他脖子时一把扔开了刀,俯下身去。
还没等他发挥,原本紧闭双眼的沈向恒睁开了眼睛。
简淮的眼睛瞪大
两个人此刻嘴唇的距离不过一寸。
沈向恒伸手揪住简淮的衣领,借着力直接拉他吻了下来,唇齿相撞,惊讶的简淮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大脑忘了的事情,肌肉记忆却还在。
剧组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