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璟认下的那一刻,束璟心中的世界天翻地覆,好像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毁掉了一切。
她欲言又止,目光下落在无璟的右手,笑得很不自然:“在录制里,你好像不一样了。”
“嗯,和外面的我不一样。”尽管身份已经暴露,无璟还是不愿说太多。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似乎没有勇气多看束璟一秒。
“怎……怎么回事?”铭飞一脸不解,小声在无璟耳旁问,“你不是让我代替你说话吗?怎么又……”
在和石门对话时,时间紧迫,无璟想尽快确定心里的疑问,才会一时间忍不住亲口提醒铭飞。
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居然就让束璟猜出他的身份。
他太了解束璟的性格,就算否认,她也会穷追不舍地试探,扒开他的身份不过是迟早的事,倒不如自己承认。
早在束璟开口说话时,他就认出了她的声音,所以他让铭飞当传声筒,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他是谁啊?”魔王挠了挠脑袋,嫌恶地瞥着无璟。
“一个……朋友。”语气停顿,束璟没有直接说出无璟的身份。
哪怕魔王和他早就见过。
“朋友?”魔王半信半疑,将铭飞从头打量到脚,心中升起一丝怀疑。
刚才无璟说话的声音很耳熟,他一定在哪里听到过。
而且束璟还认识他,他一定和她关系不浅。
魔王挖空心思地想,终于,他在记忆中找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卧槽,是你!是你!!!!”魔王抬手指向他,惊愕无比,“我想起来你的声音了,我见过你!”
无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地看了魔王一眼。
魔王的惊讶不比束璟少,毕竟连束璟自己也没想到,无璟,竟然是詹泽宇。
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友兼同事,更是她的前上司。
早在今天进入录制时,詹泽宇就认出了束璟的声音,故意让铭飞代替自己发言,以免被她察觉。
世事难料,无论他怎么隐藏,最终还是被揭开了伪装。
“喂,你们在干什么?快来研究研究那石像的话啊!”不远处的李雷着急地跳脚。
毕竟从一开始铭飞就充当着领导者的角色,他们商量了半天没研究出明堂,急着想找铭飞提供思路。
铭飞偷瞄了眼无璟,得到他眼神上的允许后,这才走上前召集所有人去安全的地方。
大家围在离水潭最远的位置,像在开展一场事关生死的会议。
“两个石像说的话有冲突,你们发现没有?”孤邈率先提出自己想法。
雨萱点了点头,她应该早就和孤邈交换过意见了。
“第一个石像说,出门的时候应该是从门内推开,第二个石像的话却不同,它说必须有人在门外推门才行。”单是这一点,两个石像的话就有矛盾。
“其中一个在说谎?”
“想要确定谁在说谎,可以再试一次,”束璟看向李雷,盯得他心里发虚,“第二扇门说我们每个人只有两次开门的机会,刚才李雷已经开了两次,再让他去试试,就能有个判断。”
如果李雷不能再打开门,可见开门的机会真的只有两次,至少第二座石像的话里有真话。
大家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所有目光集中在李雷身上,等着他去实验石像话中的真假。
其实他很不想去接触那个怪怪的石像,但碍于众人都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包扎的布料上大部分血迹都干了,李雷小心翼翼解开,轻轻挤了下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地将血往另外一个石像上涂。
空气中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屏着呼吸迟迟没有吐出。
周围安静地没有一点声响,就像一具具定格的雕塑,似乎怕衣料摩擦的声音都会打乱铭飞的判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石像没有说话,石门也没有发光,只剩呆立在原地的李雷一脸迷茫。
“回来吧,看来是有结果了。”铭飞招了招手,示意李雷回来。
“李雷之前开过两次门,现在石门没有反应,很大可能是用完了名额,如无意外,第二个石像说的是真话。”
不再掩饰自己的无璟开始加入分析:“不过,也存在所有石像都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情况,可能性不高。”
“如果是这样,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全靠运气,不太可能。”魔王出声否定了他后半段推测。
束璟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所有石像都以真假参半的方式回答,除了亲自去尝试,他们无法提前辨别真假。
“我认为我们再试一次。”不友好地瞪了眼无璟,魔王主动提出新的建议。
“又试?可我们每个人进门的机会只有2次,李雷已经用完名额了,铭飞也用了1次,我们之中本来就有个人得进两次门,现在还试的话,岂不是又浪费了?”不等其他人表态,廉址当即表示反对,和他坐在一起的汀澄也附和起来。
“石像的动作有个规律,”魔王倒也不恼,自顾自道,“一手拿武器,一手像在发出邀请。但有的石像伸出右手,有的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