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朝这边走来，束璟没有立刻回答，等到他放下东西离开后，才严肃地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拉进app的录制里吗？”
魔王一怔，下意识回答：“我问过客服，他说是被人输入名字邀请的。”
“你再想想，只有对方先成为演员，才能邀请新的人进来，”束璟的话在逐渐拨开遮挡在眼前的迷雾，“录制中向来都充满危机，玩过一次活着出来的人，肯定恨不得再也不进去。可对方居然还会邀请我们进入，除非……”
“他们是特别讨厌我们的人。”
“宾果。”
魔王很快就明白束璟的意思。
其实这个结果他之前也想过，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是什么人将自己邀请进来的。
平日里他身边的朋友众多，能准确邀请他的人一定是现实中认识他的人，被随机胡乱输入的可能性太低了。
沿着束璟提出的观点来分析，只会是厌恶他们到极点、且同样在录制中当演员的人，才会是他们的邀请人。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乔思菱是邀请你的人？”魔王猜中了束璟的想法。
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菁发来的消息。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如果乔思菱真的是黑录像app的演员之一，她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见魔王明白自己的想法，束璟继续往下分析：“在我第一次进入录制时，有个不是小八的系统说过，如果我们在录制中死了，现实生活也会同样死亡。但至今为止，我周围没有任何人死亡。由此可见，有两种可能。”
魔王的脑洞也被打开，接过束璟的话：“第一，邀请我们的人在录制里活到现在，不管是运气好、还是能力强，但至少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死；第二嘛……”
“那个系统在说谎。”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高吗？”魔王也有同样的猜测，但不敢肯定。
“邀请我们两个的人，都是高手？这么巧合？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概率比较低吧，”束璟跟前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不过概率低，不代表不会发生，两个可能性都有。”
“要不你下次试探下小八的口风？”魔王提议，“我那个小三系统高冷地不行，平日里除了任务开始、结束，基本就不出现，连叫都叫不出来。”
束璟摇了摇头，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我和小八的关系还不至于可以讨论这个，而且每次我想更深入地了解app，它都会及时打住谈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控着我们、或是向小八发出警告，绝对不能有逾越界限的行为。”
“说的也是，整个录制世界都由app控制，又怎么会由得我们揭它老底呢。”
“对了，你周围有没有人……去世？”束璟问。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魔王知道她的用意。
他仔细想了想，托着下巴，一脸严肃：“我妈前段时间给我打过电话，说我表叔去世了。”
“多大年纪了，你认为有没有可能？”
魔王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尴尬：“我表叔……快70了，当年我舅爷生得早。”
“那看来邀请我们进来的人还没有死，”束璟的余光瞟过一旁的名单，“而且，他们很可能是我们生活中认识的人，而且——非常恨我们。”
听着束璟抑扬顿挫的话，魔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从未觉得谁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要邀请他进这个恐怖的app里，沦陷于生死。
一个让你察觉不到他情绪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好了，先别说这事了，对方能隐瞒这么久，也不是一顿饭的时间就能抓出来的，”束璟指了指跟前变凉的美食，“先吃饭吧，其余的事待会再说。”
魔王点了点头，岔开了有关录制的事，和束璟聊起了别的。
一直到吃完饭，他擦了擦嘴，像是有话憋了很久，又一次忍不住问：“你现在怀疑乔思菱，是打算拿到她的手机求证一下吗？要不，你直接邀请她试试看，如果她不是演员，正好可以报仇；万一她已经是演员了，app应该会给出提醒。”
“今天下午在咖啡馆，我和黑录像app客服聊过，如果能拿到对方手机，可以在邀请记录里看到对方邀请过什么人，”束璟的眼神很坚定，计划也非常明确，不止是确定乔思菱的身份，“邀请一个人，需要花费六千点券，我又不是土豪，浪费在她身上？我还不如留着买两个道具！而且，就算确定了她是演员，可我需要知道的是，她到底是不是我的邀请人，这依然需要接近她。”
“但是这件事仔细想想，也有点危险啊，”魔王一脸严肃凝重，咬着唇，没有怂恿束璟去冒险，“你想想，如果你失手被她知道，她指不定又找金主对付你啊。”
“所以，绝对不能失手。”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魔王不太赞成束璟这么做。
乔思菱已经害她不得不放弃自己曾经的职业，要是真和黑录像app沾有关系，恐怕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报复了。
“我知道，所以不能失手，”束璟以为魔王怕惹上麻烦，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不会拉你下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魔王还想说什么，但见束璟好像已经下定决心，他没有再说下去，“总之，你行动之前给我说一声，行么？至少有人可以接应你一下，不要孤军奋战。”
“行吧。”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做事的束璟本想下意识拒绝，但看魔王一脸诚恳，她知道他也是好心，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对了，今天也不早了，后天周末我们再见一面吧，”将ipad收好，魔王假装不去看束璟的眼睛，若无其事发出约会邀请，“不过周末我要去一趟俱乐部，你要是……没有安排的话，有没有兴趣来玩啊？晚上我们正好可以把上次的视频研究一下。”
“俱乐部？”束璟知道他的俱乐部，之前调查的时候，她就弄清楚了一切和魔王有关的资料，“会不会不方便？”
本来就喜欢运动的束璟，对魔王钟意的极限运动其实很有兴趣。
只是她怕魔王去俱乐部有他自己的事要忙，她去打扰也许会不方便。
“当然不会！”见她没有拒绝，魔王眼睛猛地放出一阵光，“那就说好啦，明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俱乐部，我带你玩儿。”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到目前为止，束璟还是没让魔王知道她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