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越来越血腥，束璟让魔王将其余收集卡扔在桌上，离开了农舍。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他们也许要在沙漠里过一夜。
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束璟决定连夜赶路。
他们离最后的目的地还有700多公里，如果两人换着休息、驾驶，能在天亮的时候达到。
车里放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走之前，束璟还用软管偷了那三个家伙的汽油，这么一来，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
“小树，你这次的录制有没有遇到什么刺激的事啊？”魔王坐在副驾，一边啃着饼干，一边喝水。
自从魔王出现后，8823也很少露面，不会打扰他们谈话。
“没什么刺激的事，”束璟懒得提及，“你睡会吧，到时候我叫醒你，换你来开车。”
“不要嘛，还早，你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嘛！”不知是不是错觉，魔王的语气就像在撒娇，噎得束璟不知道怎么说拒绝的话。
尤其是那本该死气沉沉的眼睛，此时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比外面天空的星星还要闪耀。
就好像她一旦拒绝，那眼睛里的光芒就会陨落。
束璟突然有点不忍，叹了口气，从她的第一个目的地讲起。
有时候她遗忘了什么刺激的细节，8823还会跳出来补充一句。
魔王听得很认真，他是个绝对合格的聆听者，表情丰富，盯着束璟的脸一边吃薯片，一边变换着各种夸张的表情，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对了，你的系统陪你聊天吗？”束璟好奇地问。
“不会啊！”魔王随口回答后，意识到什么，疑惑地皱眉看去，“什么意思？你的系统还陪你聊天？？？”
“嗯，这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车，挺无聊的。”
魔王捂住心口，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天啊，你的系统是个什么绝世小可爱！我这些天一个人在农舍，房子里还有几具发臭的尸体，孤独寂寞冷又怕怕，我都找不到人说话，我太可怜了。”
听了魔王的抱怨，束璟一阵沉默，突然觉得8823还真挺好的。
如果这一切建立在没有阴谋的前提下。
至少目前看来，她没有被8823算计，反而坑了它一个道具。
“对了，这个印戳……你说要不要处理掉？”迎着月光，魔王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印戳在手里把玩，“一把火烧掉，或者埋在沙漠里？这么一来，就不会有人能抢过去盖章了。”
束璟看了眼那小巧的东西，说：“先别处理，还没到目的地，不知道这个小东西会不会还有用，你先收好。”
“也是，”魔王将印戳塞回衣领，倚着车门，笑眯眯地望着身侧，“小妖精的话总是很有道理。”
“……你能不能正常点叫我？”
“哪里不对吗？”魔王无辜地眨眨眼睛，淡色的唇紧抿，“在录制里大家都叫你小树，可我们是搭档，关系不一样！我应该有个特别的称呼嘛。我觉得‘小妖精’就特别好，显得你魅力无边，特别吸引人，是吧？”
在这之前，小八沉默了很久，居然被魔王的话给了炸出来：“小树，我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完了，又疯了个系统。
哪怕是和束璟关系最好的人，最多叫她“束束”，魔王这个风格迥异的称呼让她很不习惯，但他说的话……好像又没什么错。
一个称呼而已，束璟不想过多在意，用沉默来表示妥协。
安静的公路上没有遇到过其他玩家，寂静、冷清，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孤零零地行驶。
坐在副驾的魔王已经睡着，脑袋靠在窗户上摇摇晃晃，月光从窗口照亮了他的右脸轮廓，虽然那是和魔王本体完全不一样的脸，但束璟竟然从那陌生的模样里找到一种无法忽视的熟悉感。
好像无论这个人换多少副面容，她都能在其中看到属于他的一丝影子。
入夜的荒漠安静又阴森，尽管风景优美，但一大片空旷的土地只有他们两人前行，这种感觉让人觉得自己愈加渺小无力。
“小树，最后一个目的地还有450公里。”脑海中响起8823的声音。
“你还没睡吗？”没了魔王叽叽喳喳，小八才有了存在感。
“我怕你会犯困，陪你聊会天？”小八软糯糯地说，那腔调特别可爱，束璟甚至能就此勾勒出它的声音属于一个什么样的小男孩，“但是……这大晚上的，别讲鬼故事好吗？还是有点点怕。”
“行吧，”束璟的语气带着一点失望，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问，“你以前从来不看我参加录制的过程吗？”
“很少看，”小八如实道，“偶尔会看看，主要就是看下……”
“我还活着没。”
“……”亲，别这么直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