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束璟喃喃重复,“可你只能给一个人盖章。”
“不如化被动为主动?”魔王狡黠地笑起来,从身后摸出两把麻绳,眼神包含深意。
不需要多余的解释,束璟立刻猜到魔王的打算,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窗外。
来者是从和束璟相反的方向来的,不会看见她藏在山丘下的车。
这群人似乎也在其他目的地受到过多的“打磨”,没有贸然进屋,还在门口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似乎在制定进屋后的应对计划。
“小树,不如我们也稍微开个小会?”趁着还有时间,魔王勾了勾手指,将束璟叫过去,两人躲在屋子的角落小声讨论起待会的计划。
很快他们就想到了计划的雏形,由魔王打头阵,束璟则躲在背后配合。
拿着两捆绳索,束璟悄悄进了旁边的房子,先躲好,再找机会动手。
魔王刻意和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等到屋外的人开始敲门,他磨蹭了会才起身去开。
“你好,我们是来盖章的。”门外是三个男人,看起来倒是很有礼貌,但这应该仅仅是表面。
从魔王打开门后,他们的眼睛就一直在观察。
左边的男人在打量屋内,中间的男人负责和魔王谈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右边的男人一直在盯着魔王瞧个不停。
这次魔王的角色身材瘦屑,个字虽然高,但在这群人跟前就像一根随时可以折断的竹竿。
即使穿着小号的卫衣,衣服也空鼓鼓的,很难想象魔王的身材到底有多么干瘪。
“盖章?”魔王看似没有精神地重复了一遍,慢悠悠退开了些,让出一条路给他们,“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拿印戳。”
“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中间的男人戴着鸭舌帽,笑起来时很有亲和力,不断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感激。
魔王表现地对他们毫无防备,转身就将后背亮出来,“疲惫”地朝着角落的房子走去。
等到三人进了屋里,他停在房门口,有气无力地说:“家里没有准备茶水,抱歉了,你们先坐坐,我需要找找看,不太记得放在哪儿了。”
“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在这里等你。”一听魔王不给他们泡茶、做饭,三个人激动还来不及,哪儿会觉得怠慢。
目送魔王进了房间,房门关上,他们顿时松了口气,三个人又一次凑在一堆。
“喂,你们说他会不会玩花样?”戴鸭舌帽的男人小声问。
“我怎么知道,”一个头发稀疏的人不耐烦道,“总之,盖了章就离开,绝对不在这里过夜。要是他玩花招,我们直接把人给绑了,然后好好折磨他。”
“没错,最后一个目的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问题。”另外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附和道。
三人达成一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等了快二十分钟也不见魔王出来,全都有点着急。
“去敲敲门吧?”鸭舌帽冲阴柔男说,“看那人一把骨头的模样,别是晕在里头了。”
“我不去,凭什么我去?!”阴柔男不甘心地吼回去,“万一他是故意让我们上钩的,我岂不是成了炮灰?”
“呵,胆小鬼,”鸭舌帽讽刺地笑道,“让你去敲个门都怕,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是因为我小心谨慎!”阴柔男红着脸反驳。
“都别说了,屋子里好像没声音,难道那男人真的晕过去了?”秃头男站在门边,在另外两人争执时,他已经聆听过里面的情况。
“那怎么办?”
“敲门啊!”
犹豫再三,秃头男大着胆子走上前,敲了敲:“小哥,你还好吗?印戳找到没有?”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魔王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三人面面相觑,重新回到一旁的角落:“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开门看看?”
“这很有可能是陷阱啊!”
“不然就一直坐着?总要想办法啊。”
几个男人吵吵嚷嚷半天,终于达成一致,决定进屋子里看看。
鸭舌帽男打头阵,手里捏着一根棒球棍,小心翼翼按下了门把手。
他身后跟着阴柔男和秃头,两人手里都只有一根从厨房找来的扫帚。
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厨房内为何没有刀具和其他锋利、可做武器的东西。
小心翼翼将房门推开,屋子里很安静,阴暗到像个潮湿的老鼠洞穴。
又臭又乱的屋子让几人下意识皱眉,满脸嫌弃地在地面寻找落脚的地方。
放眼看去,屋子里没有什么可藏起的地方,只是旁边的墙上有扇掩住的木门,像是通往另外一个地方的。
窗口很小,只有两个巴掌大,屋里没有开灯时,只能看见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在墙角,其余地方都是阴暗的栖息地。
“不见了?”环视屋子,除了乱糟糟的垃圾和物品外,没有魔王的身影。
三人的视线集中在那扇门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敢去碰。
门中门,就像计中计,仿佛在提醒他们走入了可怕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