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束璟的语调越发像要杀人。
话虽这么说，但刚才骂人的声线明显不同，不是8823的声音，如果它没有特意变声的话。
像是怕束璟生气，8823又急急忙忙回应：“真不是我，是……是……可能是bug吧。”
“什么错误都朝bug推？我怎么觉得不像。”
“真的，小树我这么真诚，从来没有骗过你，是吧？”
“可你从来不主动说实话。”
8823被怼得无言还击，又一次用沉默回应。
趁着脑子里清静的时候，束璟又回想了一遍刚才骂她的话，下意识望向火炉里木盒的灰烬。
周围的其他演员一直在打量束璟的表情，他们也刚接到系统bug的提示，心里本就惴惴不安，见束璟突然看向火炉，还以为那盒子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录制任务出什么问题了？”中年男人追问道，额头上的冷汗像山石缝里淌出的泉水。
其他人也睁大眼睛，谨慎地望着束璟，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字。
“没事，系统bug。”
“真的是bug那么简单吗？”魔王摸了摸脖子，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瞬间让其他人欲哭无泪。
他们也想安慰自己只是bug，尽管这个解释很牵强，但除了这个理由，其他能想到的借口都是不太好的事。
“刚才骂我的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吧？”想了想，束璟突然出声问。
8823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那抽气的声音非常明显，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被我说中了？”
“……”
“npc就可以随便骂人吗？输不起？我不管，我要投诉。”
“小树，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要么投诉你，要么投诉他，你看着办吧。”
“好嘞，我马上下单投诉那个npc！没有职业道德，一定要扣它工资。”
8823的声音轻快到有些虚伪，在这种二选一的题里，它总是拧得非常清楚。
“呵，没想到你们还有工资，”束璟冷笑一声，“录制什么时候结束？”
“倒计时30秒，bug已经修复，请做好准备哦~”
30秒后，束璟眼前那群呆若木鸡的人被一片黑色遮盖，眨眼间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这次完成任务只花了五分钟，那个鬼甚至没有来得及出来吓人，就被束璟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演员却被困在录制里至少半个小时。
8823所谓的bug，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束璟这过于简单粗暴的完成手段，居然气得npc直接骂人，这还是第一次！
束璟一直以为那些npc只是数据，甚至可能只是非常真实的投影。
现在想想，她开始怀疑那群像程序和数据的npc们，或许是有自己情绪的？
那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束璟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这群npc也是生物的一种，那这个app到底又是怎么来的？
太多的问题包裹着她的脑袋，束璟想了想，决定不思考这种过于复杂的问题。
这个app的出现成谜，那些系统和npc的存在匪夷所思，恐怕是不可想象的力量操纵着这一切。
结束录制没多久，魔王的消息在app上一个一个跳了出来。
“小树，什么情况？刚才真的bug了？”
“也许是吧。”
“但我觉得你脸色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魔王的语气很急躁，发来的惊恐状表情包代表着他的心情，“是不是有很严重的事？我们是不是要挂了？”
束璟实在佩服他的脑补，还能这样自己吓自己：“你可打住吧！谁要挂了？别乌鸦嘴！”
“那你今天在录制里那个表情？”
“换有人在你脑子里骂你，你还满脸笑嘻嘻？”心里mmp。
那边安静了很久，才收到魔王的回复：“有人骂你？在脑子里？”他想了想，又问，“你的系统敢骂你？！”
“可奇怪的是，应该不是系统，是那个还没来得急出现的恶魔npc。”
“！！！！”魔王只发了几个感叹号过来。
又等了会，他道：“npc还能骂人？这app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该不会是外星人统治地球的第一步吧？”
要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束璟只会付之一笑。
但见过黑录像app的诡异之处，以及录制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危险场景、人物，束璟甚至觉得这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见得只是个玩笑。
又和魔王聊了几句，束璟肚子饿了，去泡碗泡面，吃饱喝足后，这才回到床上躺下。
原本想等到录制结算消息后再休息，可等来等去，消息迟迟没有来。
难道是受bug影响了？
尽管之前已经为录制特意补过觉，但这次的录制实在太轻松了，以至于束璟放松下来后又有了困意。
第二天早上，黑录像app上多出一条未读消息，是昨晚录制的结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