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林与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
他躺在床上发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猛地坐起来，低头检查自己。
完好无损，没有缺手缺脚。
“醒了？”
段辞出现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林与一脸警惕：“你昨晚为什么咬我？”
“那是……”
段辞话音一顿，他发现林与身上的临时标记褪去了。
这种程度的临时标记按理说至少也有半个月的时间。
小不点儿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林与追问：“是什么？”
“是标记。”
林与恍然大悟，他听说人类之间会有这种行为。
但他是个妖啊！
林与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林与摸了摸后颈，不再有刺痛感，反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打了个激灵，认真地对段辞说：
“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
段辞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涌上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他问道：“你知道标记的意思么？”
林与奇怪地看着他：“舔脖子啊，你自己说的。”
段辞眸色闪了闪：“你知道什么人之间会标记吗？”
林与想了想他和段辞的关系，回道：
“朋友之间。”
他理所当然地把人类的标记想成了动物互相舔毛的行为。
大概是表示友好？感情深？
段辞沉默了。
他现在十分感谢山区落后的生理教育。
林与疑惑道：“不是吗？”
段辞点头：“对，朋友之间。”
对上小不点儿天真的眼神，他连忙说：
“不能和其他aph这样。”
林与眨巴眨巴眼睛：“我不会的。”
段辞补充道：“beta也不可以。”
他顿了顿，又说：“omega也不行。”
只能和我……
段辞挪开目光，他不知道这种心理是因为aph对omega的独占欲，还是来自更深层面的……
他转身向外走：“起床吧，外卖已经到了。”
林与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发现这是在段辞哥哥家里。
他愣了愣：“你哥哥在吗？”
段辞随口道：“不在，他出差了。”
“洗手间在那边，有新的洗漱用品。”
林与洗漱完，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了一截。
他低头一看，原本有些长的袖子变得刚刚适合。
他又长大了，还长高了！
林与兴冲冲地跑到段辞身边，对着他的身高比了比。
他以往只到段辞的胸口，现在都快顶到下巴颏了。
他仰头笑弯了眼：“我长高了！”
段辞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手，从小不点儿的脸颊移到头顶，接着轻轻拍了拍：
“嗯，好好吃饭，还会长高的。”
“作业给你们带…………”
季弘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他为什么老是撞到这种场景啊！
林与你能不能克制点，别向那个老流氓索吻！
林与歪了歪脑袋，跑到季弘面前，激动地说：
“你看我哪里不一样了！”
季弘看了看林与的嘴唇，粉的。
嗯，还没来得及亲。
接着目光挪到了他的脖子，刚看了一眼，他就感受到了段辞那边的冷气。
季弘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变、变好看了。”
他说的是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标记过，林与的五官长开了些，看起来更精致了。
林与往前走了一步：“我长高了！”
季弘反应过来了，刚才林与也是在说这事，不是索吻。
他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对对对，长高了。”
段辞眯了眯眼，对林与说：“先吃饭吧。”
“好。”
林与屁颠屁颠地跑到段辞身边。
他现在对吃饭这件事充满了热情。
季弘说道：“我吃过了。”
段辞淡定地说：“本来就没你的份。”
他就知道！
季弘叹了口气，幸好他机智，吃了饭才过来。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对林与说：
“对了，我申请了你的微信好友，记得通过一下。”
林与懵了：“我们不是已经加了吗？还聊过天啊。”
前不久还聊过呢。
季弘也懵了：“啊？”
他怎么不知道？加错人了吗？
段辞手一僵，缓缓放下筷子，盯着季弘，一字一顿道：
“你、忘、了、吗？”
“我们换微信号之前加过。”
季弘：？？？
什么换微信号？
林与明白了：“奥，所以季弘的微信现在是你在用吗？”
“那我重新加一遍吧。”
林与拿出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
他心想，吃个饭都要秀恩爱。
真是搞不懂人类。
段辞用眼神示意季弘闭嘴，总觉得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