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号响起,士兵们把挂脖子上、吊腰上的头盔戴上,该脱鞋的脱鞋,该挽裤腿的挽裤腿——他们都是乡下人,种过地,摸过鱼,蹚起河来只会比骑士更利索——做好作战准备。
第二声号响起,苏试驱马在最前方,吻剑高举,放声呼道:
“遵从神的旨意,为法兰西而战!”
身后的平民士兵们都齐声高喊:“为法兰西而战!”
当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洪流般淹没山野,他们涣散的信心也仿佛随之汇聚起来。他们望着马背上的少女,握紧手中的武器——前路虽然艰险,但有他为他们开路。
苏试再次挥剑:“天佑法兰西!”
“天佑法兰西!”
第三声号角响起——
河对岸,英国jūn_duì 接到临时的后退指令,前方开始后退,后方却没及时反映,于是前胸撞后背,脚跟踩脚背……原本整齐的队形一下子大紊乱!
萨福克毕竟是有经验的指挥官,当即下令停止后退,勒令士兵站在原地,但在一片咒骂马嘶之中,有些人停下,有些人继续后退,反而又引起一波新的混乱!
五千多名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吵吵嚷嚷,传令官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他!
原本看着整齐肃穆还挺气派的一支jūn_duì ,瞬间变成了像是班主任去大号的小学一年级学生!
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苏试再次举剑:
“杀!”
法国士兵高喊着“杀”,同他一同冲向河流!
萨福克慌忙指挥弓箭手应对,要说也是运气好,苏试冲到一半,被一支飞箭射中颈窝,直接从马上翻下,落入河中!
这突然的变故,把法兰西士兵都吓呆了,本就在河水里艰难跋涉,这下前冲的节奏一下子被打乱……
却见苏试从河水里爬起来,一把折断颈侧的箭杆,往河水里吐了口血,便再次带头冲了上去。
他身后的掌旗官见状一愣,下意识地跟着拔腿往前冲。
士兵们见状只觉有一股力量冲荡全身,令他们几乎战栗!他们不禁奋勇前冲,用比之前还要快上两倍的速度向河对岸连奔带跑地扑去,双腿搅动得河水都似乎沸腾!
吉尔斯踹了阻拦他的老将一脚,带着中路骑兵跟着往前冲!
苏试蹚上河岸,一剑砍在第一个英兵的脖颈上。
没有鲜血,甚至没有疼痛。
那个英兵困惑地眨了眨眼。
苏试又一剑捅了他的腹部。
仍然没有鲜血,没有疼痛。
英兵试图反击,却膝盖一踉跄,骨质疏松般,摔倒在地。
他仍然是一脸困惑,困惑地看着身后那些突然轰然散开,惊恐望着他的同伴们。
他怎么了?
他看到自己的手干枯、瘪皱,长满褐色的斑……
原来他竟在一剑之下,肌肤枯黄,又一剑,鬓发雪白,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苏试微微勾唇:
赫格尼之剑。
是他问西莉借来的魔具宝剑,它刃不见血,但被它砍到的人会折损寿命。砍得“伤”越重,减去的寿命就越多。
不过,尽管它的属性是魔剑,被苏试一番操纵之后,在法兰西人眼中,这就是一把“圣剑”——一个月前,他就让西莉在圣凯瑟琳神庙后花园神坛下将剑埋好,等待他在“神的指示下”取出。
类似亚瑟王的脚本吧。
“……他、他真的是‘圣女’?!”
骑在马上的阿朗松公爵惊呆了,还怕是自己视力问题搓了搓眼。
英军本来已经慢慢归位,重整队伍,在神秘力量爆炸性冲击下,一个个都受到了十足的惊吓,好不容易积聚回来的信心一下子溃散!而与之相反,见证“神迹”的法兰西士兵,激动得狂喜乱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嘶吼着“杀!”“贞德!”“冲啊!”拼命往前冲杀!
留下来的两队骑兵都眼红了,急得嗷嗷叫,拔出武器也跟着喊“杀杀杀!”
公爵和爵士急忙率兵填补空缺,一同向英军杀去。
一时间,鲜血如注,河水也被染成红色。
一小时后——
英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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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鸡鸡地说一句,我在专栏开了第三部 ,有兴趣可以预收一虾……(站在西伯利亚寒流中抱紧自己)